牡丹亭戲熟囉
【記者紀慧玲／報導】
白先勇青春版《牡丹亭》演了17輪53場，男女主角昨重回台北，身邊製作群「獻
寶」似地叨叨說「長大了喔，變成熟囉。」男女主角模樣實則無甚改變，但談起
話，一語驚人，果見「大氣」，女主角沈豐英說，演了《牡丹亭》後再不想懷孕
的事，即使先生催促也不管，瞋起杏眼，她堅決地說，「現在的我只屬於舞台」
，要生子，「40歲不遲」。
「杜麗娘」沈豐英、「柳夢梅」俞玖林、「春香」沈國芳，三位《牡丹亭》靈魂
人物，昨在蘇州崑劇院院長蔡少華、笛師鄒建華隨行下，先行抵台，為15日展開
的台北二度公演熱身。
從去年4月於台北首演，一年半繞了大陸大江南北八大名校、七大城市，加上澳
門、香港兩地，蔡少華說，這麼一齣大戲能在一年半內演出五十餘場，不僅崑劇
史上絕無僅有，戲曲史都罕見，「這絕對是文化事件，不單單是蘇崑或崑劇的事
。」蔡少華說，演員最大轉變是，增加了對角色人物的體悟，這讓演員不只技巧
到位，更重要的是，真的成熟了。
沈豐英就說，主演《牡丹亭》「這樣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她珍惜這次機緣
。為了明年繼續巡演大陸、香港、美國，她也不打算生子。白先勇說，30歲再說
，她自己更絕，「40歲不遲」。
在大陸已成偶像的俞玖林，談起台北說這裡觀眾給他很強的表演欲望。但實則更
讓他動容是北京大學那場，學生出奇安靜專注，他個人狀態達於飽和，那場演出
是他認為最棒的一次。
沈豐英、沈國芳則念舊。回想五十餘場經驗，除了台北首演，印象最深刻的都是
大陸首演──蘇州大學場。沈豐英說，那場演出，內行知名老師全數到齊，壓力
最大，天又特別熱，每一細節都不敢放過。沈國芳說，回家看見父老鄉親都來了
，特別感到親切。
一年半過程，俞玖林說，有一陣子「好像停在哪裡不動了」，說不出哪裡不對，
但沒法進步。這時，又靠白先勇了。白先勇給杜麗娘說戲，如何揣摩〈尋夢〉最
後一曲【江兒水】「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情感，全部「放」出來
。教柳夢梅也集中〈拾畫〉一折，也是要唱出劇情，唱到迴腸盪氣。
白先勇昨說，張繼青說得好，「熟戲生演」，戲演熟了，還依然要有新鮮感覺，
「說戲回回不同，不同階段有不同意義。」但為了保證台北再演更有可看，白先
勇私下說，「現在看最好。剛好熟。演了一百多場也許就太熟了。」「白牡丹」
打包票，台北票房已過七成，大學場已全數售罄，但白先勇還要繼續說，下周還
有「牡丹三書」發表會，繼續「說」戲。
【2005/12/08 民生報】 ＠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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