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勳：川劇版白蛇傳 青蛇原是公的
賴廷恆/台北報導 (20050524)
在美學名家蔣勳的眼中，位於杭州西湖畔的雷峰塔，不僅為地理
上、實際存在著建築的塔，而且是蘊含著「文學、心靈、精神」的塔
。對世世代代的中國人而言，也許更重要的是，雷峰塔與「白蛇」，
這位民間傳說、戲曲中，由蛇修行而成、有情有義的女性，以及她所
遭受的磨難苦痛有關。
日前「雷峰塔--白蛇傳」系列演講，輪由蔣勳以「藝術之美，信
仰之美」開講。蔣勳介紹雷峰塔地宮裡的出土文物時，特別強調五代
時位處東南的小國吳越，號稱「東南形勝第一州」，有著江浙當地的
「南方美學」、「江南美學」，不僅頗富於人文氣息，而且散發出一
種細緻、優雅感。
西元971年時吳越王錢俶，為迎印度釋迦牟尼螺髻髮舍利，特地
建塔，於977年完工。然而似乎與戲曲「白蛇傳」最後一段的「祭塔
」相呼應，1924年雷峰塔居然倒塌，有感而發的民國文人魯迅，為此
特地寫了篇文章「論雷峰塔的倒掉」，魯迅在文中以「雷峰塔終於倒
下了」，把雷峰塔視為中國傳統封建、虛偽禮教的象徵。然而雷峰塔
的倒塌，也讓塔內地宮文物得以在重建時被發現。
雷峰塔地宮出土的整批文物，當中相當重要的一件「阿育王塔」
，四面所刻有摩訶薩埵「捨身飼虎」、尸毘王「割肉餵鷹」等，出自
印度「本生經」佛典故事，足以證明當時的吳越國，保有著許多原始
佛教的影響。同時似乎也可印證，昔日印度佛教經由「北傳」、「南
傳」進入中土；而吳越國顯然吸納到經由東南亞海路而來的「南傳佛
教」。
此外，蔣勳也提到，在歷代的民間傳說、各地戲曲裡，「白蛇傳
」可謂與雷峰塔緊密連結。川劇、崑曲、紹興戲、歌仔戲等劇種，均
有著與「白蛇傳」相關的劇碼，情節卻是略有不同。
在蔣勳的記憶中，他有回曾在巴黎的劇院裡，觀賞到川劇版的「
白蛇傳」，劇中的青蛇原本是公蛇，追求白蛇不成、比劃法術落敗，
這才變成白蛇的奴僕，伴隨在白蛇身邊，於是在舞台上「變臉」成為
女性。蔣勳形容，這齣「白蛇傳」讓在場的法國觀眾，無不看得淚眼
滂沱，足見其感染力不分地域。
（「雷峰塔--白蛇傳」系列演講由台北市文化局、中時報系、金
車教育基金會聯合主辦。6月2日晚間7點由李昂主講「白蛇傳隱喻的
情慾象徵」，免費聽講。地點在台北市徐州路46號市長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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