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論
很感動,明白一點說,很催淚的一部戲。
戲劇以歷史時間為軸,內容圍繞著王羲之的信柬「快雪時晴帖」,藉著收件人張容與其所
遇見的形色人物,安排出在大時代中,一個個小人物在記憶空間最深刻的那一剎。或許,
那一剎那,是一個變與不變的徘徊,究竟要昂然邁步、抑或是留守靜觀?從「快雪時晴」
我們看到了帖本身的隨時空輾轉流變的處境;看到了張容與羲之的矛盾與回歸;看到了家
與國的在情感上大愛與小愛間的衝突;甚至,我們看到了京劇表演藝術中,傳統戲與現代
化戲劇的對比與試圖融合,最後,我們再回頭看一看「快雪時晴」本身。
首先,從「快雪時晴」帖開始,一晚大雪過後,東晉張容收到友人王羲之問候的短箋:
羲之頓首,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王羲之頓首。
當時,張容正要揮軍北伐,看到這封信時,他面對著山陰村的山水田園,也許也會興起留
在家中與妻女陪伴的情懷,然而,國家興亡繫於張容自己的身心中,為了國家犧牲生命也
在所不辭,這是儒家傳統的大忠大愛,道德禮義的教化,也是那一時代一部分人共同的心
境。而在書法中,王羲之短短二十四字筆意流水,也許是因為是乘興為之,也許則是另有
含意,對於摯友,更寫出了它的真情流露,而對於家與國,羲之選擇了在江南安身立命,
重立譜牒,也重立家園,這是對於生命中,將對於國家仇恨的小愛。
「快雪時晴」中,我們看到了兩種不同思維,張容與羲之不同的邏輯和價值觀在戲劇一開
始明顯的帶出,面對國難,張容選擇的是表面的「變」,跨出腳步用自己的力量,試圖突
破自己與國家的困境,但深層的執著則是「不變」,張容追求的仍是本初心中所忠於的國
與家;而羲之選擇了「不變」,江南偏安重建家園是他可求的心願,然而羲之也「變」了
,外在看到的江南風景和京城市容總不一樣。戲劇演出中,張容戰死了,而他靈魂的尋尋
覓覓,與其說是要找尋掛念著的「快雪時晴帖」,不如說是要從這兩種思維中找出他想要
的答案。
這兩種變與不變,建立在家與國看似衝突的矛盾中。
於是,張容在時空中尋找,「快雪時晴帖」相傳被當成了唐太宗當成寶,而成為陵寢的陪
葬品,而後被盜墓者挖開,幾經歷代收藏家的流轉中,到了清代乾隆皇帝,他將「快雪時
晴帖」與他收藏的書法王獻之「中秋帖」、王珣「伯遠帖」合稱「三希」,放在自己宮內
擺放珍藏的「三希堂」,並在其中提了大大的「神」字。民國之後,「快雪時晴帖」離開
了帝王宮廷,輾轉間,如今在台北故宮博物院。(這一部分在劇情中沒有交代如何流轉,
查資料也沒有尋得,殊為可惜)
變,這裡我們要討論的是張容心境的轉變,和張容遇到個時代人物中對於「變」與「不變
」、「國」與「家」的各自想法與編劇試圖要引導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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