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 台灣華語師資培訓的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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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網址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081031/17/18l8p.html


台灣華語師資培訓的迷思：向北京俯首稱臣

更新日期:2008/10/31 00:46 卜正

近日和一位友人聚餐，談及她目前正在接受的華語師資培訓班教學。該教學計畫由台灣大
學語言中心主辦，老師主要來自台大中文系及外文系，以培訓出未來教授外國人中文的師
資作為目標。然而，她卻跟我抱怨：第一堂上課時，授課老師便要求學員須以大陸的標準
普通話為原則，發音、腔調皆得符合大陸普通話的規定，連教材都選用大陸中央電視台「
新聞聯播」的節目。她同我說，台灣的標準國語和大陸普通話本來就有許多字詞的發音不
同，說了二十幾年的腔調硬要改變實在非常困難，況且央視新聞的播報語音十分呆板，幾
乎沒有抑揚頓挫，難道這才是優美的華語？


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筆者必須先向一般台灣讀者說明台灣標準國語及大陸普通話的不同
。許多讀者也許以為，有些台灣人說國語不標準，那是因為他發的是「台灣國語」，亦即
帶有濃重的閩南語鄉音，如同筆者來自台南鄉下的父親及前總統陳水扁。然而，事實上，
包括中視「大陸尋奇」的主持人熊旅揚，以及早期出版過不少國語教學節目的李豔秋，她
們的國語在台灣可說是典範，但以大陸普通話的觀點，都稱不上完全標準，甚至在參加普
通話水平測試是會被扣好幾分的。原因出在：台灣的標準國語以台北為中心，已自成一套
系統，不僅在日常用語上，就是許多發音，也早就與對岸以北京為中心的普通話不同。大
陸普通話的定義，是以北京話為基礎，北方方言為輔助的語音，去掉大量北京人愛用的兒
化韻，與北京土話有顯著的不同。因此，北京腔並不等於普通話；同時，普通話更不等於
台灣的國語。


舉幾個例子說明，也許讀者便能更加明瞭此間的差異。發音方面，稍微的「微」字、時期
的「期」字、打擊的「擊」字，台灣讀二聲，大陸讀一聲；成績的「績」和建築的「築」
，台灣前者念一聲、後者念二聲，大陸皆讀四聲；劊子手的「劊」，台灣與「筷」同音，
大陸卻讀「貴」；主角的「角」大陸念的是同「決」的發音。其實例子還有很多，總的來
講，台灣華語師資培訓要求台灣學員全改成念大陸的發音，奉大陸的發音為圭臬。用語方
面，台灣的計程車是大陸的出租車，台灣習慣稱的司機是大陸的師傅，台灣的走音是大陸
的跑調，台灣的隨身碟是大陸的閃盤或U盤……，同樣是不勝枚舉。這方面，聽我那友人
講，台灣老師似乎還不要求學員改，畢竟用語真的是一方水土一種稱呼，大陸各省可能就
同一事物有不同說法了。


其實台灣的標準國語與大陸普通話相比，還有一個重點，就是字尾輕音的弱化，這也是我
那友人一直強迫自己注意的。例如，我們台灣人講「先生」、「哥哥」這種詞的時候，已
經習慣不把第二個字轉為輕音，而保留一聲，但大陸普通話非常要求，要是外國人參加考
試，如果沒有發出輕音，聽說亦會扣分，而這也就是台灣華語師資培訓之所以完全「大陸
化」的原因──迎合外國人幾乎都到大陸考取中文證照，只好向北京「俯首稱臣」。


表面華語文教學的問題，其實背後蘊含的是中文正統之爭，引申得更廣，就是中國文化正
統、中國代表權之爭。筆者常強調，台灣以蕞爾小島的面積，之所以能與大陸抗衡近六十
年，除了人文素質平均較高外，很大的原因來自中國文化及民主制度的加持。當大陸如火
如荼進行文化大革命時，先總統蔣介石領導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在全國各級學校推廣國語
文競賽，筆者從小即經常參加作文、演講項目。早期大陸漢語拼音尚未成為主流，國際上
的華語教學皆以台灣的注音符號ㄅㄆㄇㄈ為標準，台北的台灣師範大學是當時華語教學的
重鎮，包括現在令許多大陸朋友深感親切的澳洲總理陸克文，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即是台
師大訓練出來的學生。那個時候，大陸尚在摧殘中國傳統文化，台灣卻已開始向全世界學
生有系統地傳授華語文。


文化常在國際關係學者評估一國權力時，作為「軟實力」(soft power)的重要表徵，不可
小覷。中共近幾年來，為求民族復興、大國崛起，在全球各地廣設「孔子學院」，過去「
批孔揚秦」的批判對象徹底翻了身。當大陸普通話、簡體字逐漸擴張的同時，台灣卻碰上
了陳水扁執政的八年浩劫，有如小文革的「去中國化」運動，可說是自己放棄了華語文的
主導地位。誠然，大陸近年來的經濟發展使得愈來愈多西方人急於與大陸做生意，而其有
利條件就是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但筆者要問的是：整個中國大陸，究竟有幾個人說的是
央視的那種普通話？筆者接觸的大陸朋友裡，北京人講的比普通話更捲、更兒化；南方人
講的又較符合台灣人的語音，較軟、較少翹舌。到底所謂的標準普通話，要標準到什麼程
度？


筆者是主修外文系的學生，大一修習英語聽講實習課程時，第一堂課，來自加拿大的華裔
老師就特別強調：沒有所謂的標準英文。一般台灣人印象中的美國白人英語，或許還要紐
約腔，充其量只是英文口音的其中一種而已。事實上，美國本土的黑白人種口音不同，東
西部口音亦有差異，英式、美式更是兩個系統，與台北、北京華語的情況有些類似。然而
，又有誰敢說美國或英國的英文才是標準？


台灣的華語師資培訓已陷入了一種迷思，因為北京是主流，所以只好俯首稱臣。那試問台
灣的華語教學還有什麼優勢？台灣如何吸引外國人前來學習中文？如果要大陸的普通話，
台灣人再怎麼改也不可能比大陸的老師來得標準啊！至今仍使我們台灣人自豪的，該是正
體字的保存。正體中文是用了幾千年的字體，是我們直接與古人溝通的媒介，承載中華文
化的核心，大陸上中文系的學生皆必須修習。如今有大陸學者聲稱外國人學習簡體較為容
易，事實上，正體字的筆劃繁複反而使不同字之間的辯識度提高，何況從小就會正體字的
台灣人都曉得，學過正體字再來看簡體字，幾乎不用刻意學就能猜測出了。


語言是活的，如果沒有人使用，那麼官方再怎麼制定標準音也沒有意義。同理，語言的使
用沒有對錯，只要有一定的母語使用者(native speaker)接受，經過時間演變，自可成為
正式用法。就像是大陸朋友經常指稱台灣人語法錯誤的例子：台灣人習以為常的「你有吃
晚餐了嗎」必須改成「你吃過晚餐了嗎」才算正確。台灣人此一語法實受閩南語影響，並
已廣泛用於日常會話，不深入探究，罕有人以為錯誤，更別提造成溝通障礙。以筆者的觀
點，如果這種用法繼續一段時間，由更多的台灣下一代傳承，那麼它自可成為國語的一部
分。畢竟，引用大陸對普通話的定義：「以北京話為基礎，北方方言為輔助的語音。」既
然北方方言可為輔助，憑什麼台灣超過七成人口操持的閩南方言不能融入國語，使之更具
台灣的特色？


那位友人告訴筆者，她的老師常在搭計程車時，因為教學需要，已習慣用大陸口音的國語
跟司機對談，被好幾個司機質疑是不是來自對岸。正如李敖常說的，很多民進黨、台獨人
士把國語說成北京話，主張「台灣人不講北京話」，其實國語經由當年國民黨政府帶來台
灣，即是以南方人說北京話的立場制定注音符號進行教學，經過一甲子歲月與台灣土地人
情的融合，頗具在地特色，早與大陸普通話、或所謂北京話有孑然不同。以台北為中心的
台灣標準國語，不可否認的，亦是大中華地區華語的一大流派。


筆者暑假時至北京參加奧運文化體驗，有幸與北京四中同學合作主持相關活動，常嚼著舌
頭、揣測北京話抑揚頓挫的特點說起京片子，又在飯店看著央視新聞播報，一時產生一種
頌揚大陸標準音、貶抑台灣國語腔調的心態。然而，不少大陸朋友卻告訴我，我平時最自
然的國語發音，接近香港鳳凰衛視的胡一虎，聽起來比較溫和、順耳，情緒的高低起伏都
體現於抑揚頓挫之中；聽多了央視說話，反而感覺較為沉重、疏離了。


語言本是人類社會自然發展的文化現象，所謂的標準，應以大眾接受的範圍為主，而儘可
能避免成為公權力的延伸或者社會階級的標誌。在台灣仍存在中華民國教育部的今日，我
們即便真要對華語有一套標準系統，作為台灣的華語教學中心，是否該以自己教育部的為
準，如美國托福一樣制定自己的一套檢驗制度？在全球掀起中文熱的當下，台灣曾經教出
過陸克文這樣的國際聞人，實在應該更有氣魄的去爭回中文正統的主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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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卜正，台大外文系學生，雙主修歷史，輔修國際關係。簡介表示，他看不慣台灣
各大政論節目良莠不齊的名嘴，以理性思辯及感性關懷的筆調，寫出獨家的卜正觀點。自
國中起便關切時政，闢有個人網站「卜正的祕密別墅」(www.puchen.why3s.net)與各路訪
客交流。本文為NOWnews.com網友提供，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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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63.21.235.233
推 stonel:八年去中國化,接下來四年要全中國化吧@@
推 epingchris:同意,語言實在很難有單一絕對的標準語
推 yeweisnine:語言本來就是演化加上地域特性，硬是要
→ yeweisnine:迎合對語言發展不會有益的= =
推 nanpyn:這篇真好。
→ nanpyn:英式英語和美式英語都是英語。
→ nanpyn:教學時不應傾向一種，而是告知學生有哪些
→ nanpyn:大陸漢語和臺灣華語本來就有差別
→ nanpyn:教學時自然也不能只以大陸為標準
→ nanpyn:端看學生日後將在哪個地方發展
推 icecancer:由此可見台灣語音還沒標準化
推 nanpyn:為何這麼說？臺灣語音有標準呀
→ nanpyn:問題是在於大家理不理這套標準XD
推 turnmeon:好文章推
推 nanpyn:這篇文章的用語就精準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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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cecancer (蘇打水裡的冰淇淋) 看板: ChineseTeach
標題: Re: [轉錄] 台灣華語師資培訓的迷思 
時間: Sat Nov  1 14:59:58 2008


我不知道所謂的台灣語音標準是什麼，
一字多音審定表嗎？
輕聲跟兒化又該如何定義？

文中提到的「先生」，
在教育部國語辭典簡編本有五個詞條，
分別是【德先生】【老先生】【好好先生】【先生】【賽先生】，
除了【老先生】【好好先生】讀輕聲以外，其它都讀一聲，
真是非常矛盾，不知道是否意味著兩種讀音都是正確的。

另外像【一點】【一點兒】，
兩種都是通行的說法，
哪一個才是正確的呢？

我自己是認為已經脫落的輕聲、兒化、平翹舌和前後鼻音的區別應該把他找回來，
因為那是語音長期偏誤的結果，
雖然語音本來就是演變的，
但是積非成是的情況不應該在教學中出現，
除非教育部新編語音明訂這些字詞的讀音。

但是其它像是兩岸詞彙的不同，讀音的差異，
(例如台灣一會兒會讀三聲，或是像麵條就麵條沒必要讀成麵條兒)
在台灣教學時就應該以台灣的讀音為準，
不知道大家的看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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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59.57.228.246
推 nanpyn:很同意呀。標準不一恐怕是教育部整理疏失:p
→ nanpyn:但是相信接觸多的人可以整理出標準何在
推 nanpyn:（我改成回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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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nanpyn (Apple) 看板: ChineseTeach
標題: Re: [轉錄] 台灣華語師資培訓的迷思
時間: Sun Nov  2 21:38:21 2008

推文推了兩句，覺得還是回文好了。:p

※ 引述《icecancer (蘇打水裡的冰淇淋)》之銘言：
: 我不知道所謂的台灣語音標準是什麼，
: 一字多音審訂表嗎？
聊一下，這本很實用呢。
正文若有一字一音者，為原本多音後來修訂為一音的字。
附錄的單音字彙，為原本就是一音的字。
因此，幾乎所有的字都找得到。
不過，雖然前後歷時十二年才出版，卻仍有些疏漏，只能說請教育部再加油吧。

: 輕聲跟兒化又該如何定義？
上句應該是一個修辭的問句。
不過，還是聊一下。
我自己是參考正中書局的《國語》和《國音學》。

: 文中提到的「先生」，
: 在教育部國語辭典簡編本有五個詞條，
: 分別是【德先生】【老先生】【好好先生】【先生】【賽先生】，
: 除了【老先生】【好好先生】讀輕聲以外，其它都讀一聲，
: 真是非常矛盾，不知道是否意味著兩種讀音都是正確的。
: 另外像【一點】【一點兒】，
: 兩種都是通行的說法，
: 哪一個才是正確的呢？
這算是教育部整理不善吧。:p
但常接觸的人應可整理出一套邏輯和標準。

標準讀音當然要有輕聲和兒，因為有辨義的功能。
另一種是不符標準，但也不能直接說是錯誤，而是口語或省略。
好比 wanna, gonna, betcha, gotcha 也都不是標準拼字和讀音，卻經常出現在口語裡。
但教學當然要教標準的。

另外，常有人說臺灣的語音比較缺乏輕聲和兒化韻，
但我卻不這麼認為。
仔細聽日常對話，我覺得臺灣的語音仍然「充斥著」輕聲和兒化韻。
只是，輕聲的「調值」和對岸的不太一樣，
兒化韻比例上可能確實比對岸的低，但固定說法中的兒化韻都保留著，
若硬不發出ㄦ反而挺拗口的喔，大家試試看以下的詞若不發ㄦ會有多難念、難聽。
e.g. 一股勁兒、哥兒們、娘兒們……

: 我自己是認為已經脫落的輕聲、兒化、平翹舌和前後鼻音的區別應該把他找回來，
: 因為那是語音長期偏誤的結果，
: 雖然語音本來就是演變的，
: 但是積非成是的情況不應該在教學中出現，
嗯，非常同意！^^

: 除非教育部新編語音明訂這些字詞的讀音。
: 但是其它像是兩岸詞彙的不同，讀音的差異，
: (例如台灣一會兒會讀三聲，或是像麵條就麵條沒必要讀成麵條兒)
: 在台灣教學時就應該以台灣的讀音為準，
^^^^^^^^^^^^^^^^^^^^^^^^^^^^^^^^^^^^^
是呀。
不過，我覺得由於現在兩岸交流頻繁，
可以適時、擇要補充大陸與臺灣不同的發音或用語，
讓學生多少認識一些，否則學生日後可能會受到另一種衝擊。
但應以臺灣標準為主，大陸的只是當作輔助或補充，不本末倒置即可。

學英語時不也如此？:p
多少還是要知道美式與英式英語的差別，以免以後不懂。
（我有些同學還真的不懂一些英式讀音，可見我國英語教育失敗。Orz）

: 不知道大家的看法怎麼樣？

以下節錄我發表在我們課程討論區（外人看不到）的回應。

　　有感而發。臺灣的「國語」當然也有標準音，
而且也是承襲自北京「音系」（現在可能是臺北音系XD）；
當初推行國語的國民政府也是從大陸撤退過來的。不該認為我們的系統就略遜一籌，
語言只是不一樣，沒有優劣之分。
我們練習口語當然要練得標準，但練自己的標準就好，
不該邯鄲學步，壞了自己的特色和優點。
我們教學時，若兩岸的標準有差異，善盡提醒之責就好
（可參閱大陸的《新華字典》、教育部的《國語一字多音審訂表》、
中華語文研習所和北京語言大學的《兩岸現代漢語常用詞典》）。
這就好比英式英語和美式英語都是英語，臺灣式中文和大陸式中文當然也都是中文囉。

另外，標準音還分讀音、又讀、語音、破音，有其用途，
我們教學時可能也需要適時提醒。

（最後還跟同學介紹如何上批踢踢的華語教學板喔。XD）


其實我現在比較困擾的是「變音」的標準，
看了臺灣和大陸的書，
發現大陸自己學者也有不同的看法，
加上臺灣這邊也有歧異……，
我該怎麼念呀？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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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8.161.38.204
推 epingchris:被搶先了。XD  的確，你舉的那些例子我
→ epingchris:也還是會念兒化韻，之前沒注意到。
→ epingchris:另外不知你指的辨義功能表現為何？
→ nanpyn:喔，就是「先生」不等於「先出生」。
→ nanpyn:而程度的「一點兒」不等於時間的「一點」。
→ nanpyn:但口語可靠上下／前後文而不害義。
→ nanpyn:另外，「一塊兒」省略成「一塊」後，
→ nanpyn:竟用於商品或公益上，其實很有創意。
→ nanpyn:一語雙關。
※ 編輯: nanpyn          來自: 218.161.38.204       (11/02 22:44)
推 LittleKaty:不知道有沒有人覺得這就像美英用法不同
推 outofdejavu:有耶，很久以前就有這種感覺了。
→ outofdejavu:除了發音，詞的方面也是，光碟和光盤
→ outofdejavu:單字和單詞，目前只想到這兩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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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pingchris (石川) 看板: ChineseTeach
標題: Re: [轉錄] 台灣華語師資培訓的迷思
時間: Sun Nov  2 21:52:18 2008

先說明一下我的背景好了，
我其實沒有真正的去接觸華語教學或是華語的什麼領域，
只是對於語言、語言學有著很大的興趣，
會去研究、查詢一些書籍資料等，
平時也會特別注意一些語言現象而已。
(一直沒po自介也是因此orz)

當然，我沒有作過任何實際的調查，
也沒有教學經驗，所以我的發言只是根據平時生活中的觀察、常理去做的推測。
另外，我是讀理科的大學生，
所以這也有可能影響到我的觀察經驗。

※ 引述《icecancer (蘇打水裡的冰淇淋)》之銘言：
: 我不知道所謂的台灣語音標準是什麼，
: 一字多音審定表嗎？
應該不是，就我國高中的經驗，
有許多所謂的「標準」語音，是沒有人會實際使用，只存在於考試正確答案之中的。
但是我相信台灣還是有一套語言標準，
只是還欠缺人去把它詳實地記錄下來而已。
另外，起碼相對大陸的任一地區來比，
我們的發音應該不至於特別紊亂。

: 輕聲跟兒化又該如何定義？
: 文中提到的「先生」，
: 在教育部國語辭典簡編本有五個詞條，
: 分別是【德先生】【老先生】【好好先生】【先生】【賽先生】，
: 除了【老先生】【好好先生】讀輕聲以外，其它都讀一聲，
: 真是非常矛盾，不知道是否意味著兩種讀音都是正確的。
就我自己的話，我全部都不會念輕聲耶。
如果要刻意唸輕聲的話也是全部可以套用，
但那就會是在想要刻意表現出一種古典、大陸風格的時候，例如開玩笑的時候。

: 另外像【一點】【一點兒】，
: 兩種都是通行的說法，
: 哪一個才是正確的呢？
如果兩個都通行，那就是兩個都可被視為正確了不是嗎？
中文裡本來就有為數不少的通同字啊，比如說「念」「唸」、「裡」「裏」等。

: 我自己是認為已經脫落的輕聲、兒化、平翹舌和前後鼻音的區別應該把他找回來，
: 因為那是語音長期偏誤的結果，
: 雖然語音本來就是演變的，
: 但是積非成是的情況不應該在教學中出現，
: 除非教育部新編語音明訂這些字詞的讀音。
我個人認為這裡舉的大部分台灣的國語特徵已經越過單純的「積非成是」階段了：
輕聲和兒化即使對我們新一代完全受國語教育長大的人來說，
都是只有可能在大陸人的講話中才會找到的元素。
我們在任一場所使用的時候，也應該不會有人去「認定」那是錯誤的。
(意即，即使在字詞表上將一個單詞獨立出來，要我們去發音時，
我們也不會去運用輕聲或兒化；但是翹舌音方面就有人可能會去「矯正」自己的發音)
類似北京腔的翹舌音和前後鼻音區別也往往是經過演講、朗讀訓練後才有可能獲得的。

我當然了解教學或多或少就有規範性的存在，
但在這裡，我認為這些特徵幾乎已可說是台灣的國語轉變完成的「標準」了。

再者這裡頭除了前後鼻音不分之外，其實沒有一個造成辨詞辨意上的區別啊。

: 但是其它像是兩岸詞彙的不同，讀音的差異，
: (例如台灣一會兒會讀三聲，或是像麵條就麵條沒必要讀成麵條兒)
: 在台灣教學時就應該以台灣的讀音為準，
: 不知道大家的看法怎麼樣？

這個部分我是同意的。

其實簡單說，我從頭到尾都支持拿英式英語及美式英語去作類比；
不論是在英國、或是美國，其實口音或詞彙也都沒有標準化，
在兩國的內部也都是有差異的。
舉個例子，negative的第一個e是念[ɛ]還是[e]？
但同時，雙方也都存在一個最「中性」、最有可能在媒體及學校中被使用的型式。
例如美國的general American accent、英國的received pronunciation。
實際層面來看，絕對會有人因為社會地位、經濟、政治或文化等種種因素，
而選擇去學習某種型式而捨棄另一種，
但這不應該是建立在「某一種口音比另一種更為標準」的基礎前提上。

個人非專業視角所做的評論，請大家炮火不要太為猛烈，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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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40.112.242.51
推 nanpyn:呃，ㄝ對應到IPA的[e]，ㄟ則是[eI]。
→ nanpyn:當然我知道你可能是指[e]和倒3那個音。
→ nanpyn:最好換個符號說明喔。^^
→ epingchris:喔好
推 nanpyn:題外話，所以閩南語的「的」比較接近ㄝ。
→ nanpyn:常有人打「＿ㄟ」根本就不對。因ㄟ是複韻母
※ 編輯: epingchris      來自: 140.112.242.51       (11/02 22:12)
→ epingchris:沒錯。不過老實講用[e]去表示英文中
→ epingchris:make的母音也是權宜之計，畢竟那也是複
→ epingchris:韻母(英文會用這個詞描述嗎？！)
推 nanpyn:國語的語音多一層級，韻母是final。
→ nanpyn:英語只到rhyme。
→ nanpyn:補充，ㄝ對應到IPA[E]，但也會變到IPA[e]。
推 nanpyn:前面沒回答完：所以在英語裡是叫雙母音。
→ nanpyn:在臺灣，國語的複韻母都是雙母音。
→ nanpyn:但在大陸，連結合韻母也稱為複韻母，
→ nanpyn:可能是方便拼音教學吧。
推 tlkf:周杰倫在歌裡常常把ㄟ發成ㄝ 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