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非常有趣的巧合，當地球那端拍攝的記錄著名時尚女王COCO CHANEL的電影即將在中
國上映之際，另外一個COCO LEE在台北小巨蛋舉辦了她復出之後的第一個個人演唱會。
我發現李玟身邊的朋友都更喜歡叫她COCO，這個英文的發音帶著一種叮叮噹當餘音裊裊的
清脆，站在普吉島ANDARA VILLAS面海的大陽台上，看著沿欄杆一路摧枯拉朽開下去的紫
紅色無名花朵，忽然發現COCO這個名字與她的氣質似乎已經融為一體，像清晨芬芳霧氣中
傳來一串活潑潑輕靈靈的鈴鐺響。
就如同她的歌聲，充滿了一種全世界都可以聽懂的快樂。
8：00 AM
她的助手告訴我，COCO一貫早起。
為了雜誌10週年比基尼形像大片的拍攝，特地把剛在台北辦完小巨蛋演唱會的COCO請到了
泰國普吉島，之前還擔心她因為疲累過度而跟我們再斟酌行程，沒想到COCO一口答應，她
說普吉島也是她很喜歡去度假的地方，還有很多朋友在那邊，就當巡迴演唱會中間去休息
一下。
COCO的作風一直是我挺喜歡的那種，她要什麼，不要什麼，都是很直接地告訴你。一旦她
答應要做的事情，她就高高興興全力以赴地去做。她從來就知道自己適合什麼，這一點充
分體現在她的演藝選擇上，“我做事情的習慣就是專注，有人也會覺得Coco對自己的要求
很嚴格，其實我只是不能一心二用，所以即使一個階段只能做一件事也要做好。我從小就
是按照自己的目標去努力做事情，把一件事情做到最好再讓自己去做另一件會比較好。”
比如說她對表演其實也有很濃厚的興趣，後來還興致勃勃跟我說，自己很想演一個像男生
的角色，穿男生的衣服，挑戰自己。不過此刻，她的重心仍然還放在音樂上：“我對音樂
有很多的想法和熱情，讓我現在退休？NO WAY！”
不得不承認能夠擁有如此特質與她所處的文化環境密不可分。 COCO和很多年輕人一樣，
不喜歡壓抑自己的想法，不喜歡“說不了想說的話、做不了想做的事情”。在東方，中庸
之道謹言慎行已成為社會文化，西方的環境就恰好給了她支持個性的空間，也幸虧如此，
才沒有磨損埋沒她的靈氣。
我們還看著海景，喝著飲料的時候，穿著清爽小T恤和牛仔褲的COCO出現在我們面前，清
晨的她沒有化妝，體態輕盈，五官清秀，蜜色的皮膚配合她獨有的細巧眉眼，整個人清新
如帶著戶外的海風。
介紹我們認識她的姐姐NANCY，她的BRUCE，她的化妝師，和每個人熱情地打招呼，然後雷
厲風行地抱著衣服進去試穿。
和一年之前相比，也許是籌備演唱會練舞太辛苦的緣故，COCO清瘦了一些，但是對於上鏡
來講只有更好，身材依舊凹凸有致更臻完美。她喜歡鮮豔飽和度高的顏色，喜歡
BLINGBLING，從衣服到褲子到鞋子，COCO都不要黑色。我們笑，說她真是一個顏色女郎，
她自己也笑，說鮮豔的顏色能讓她更有POWER，每穿到一套她中意的衣服，她都是以幾乎
蹦跳的走路節奏奔出來給我們看。普吉島搭配COCO，還真是相得益彰。
10：00AM
COCO為了我們這次拍攝，特地問朋友借了一所在島上的別墅，而帶我們去看景的“導遊”
，竟然是大好人BRUCE。
10點時分普吉島上的氣溫已經升高，烈日開始展現出它將人蒸發的功力，BURCE帶我們穿
過鬱鬱蔥蔥的盤山公路，來到海邊ALLEN的別墅。他說，這是普吉島上最美的一個別墅。
房子是泰式風格的，光可鑑人的長廊上擺著一人高的陶瓶，裡面插滿雪白的蘭花。別墅由
高向低去，有寬大的台階，清淺的池塘，嬌嬈的荷蓮，泰國的佛像和木雕，泰式裝潢中常
見的大量原木與石頭，每個陽傘下的座椅都面向蔚藍大海，好像每個角落都可以坐下來就
開始冥想。
BRUCE不厭其煩，陪著我們在別墅和庭院裡滿頭大汗地爬上爬下，還非常NICE地不斷推薦
給我們他覺得非常美的地點。雖然交流不算熱絡，特別是我們用中文嘰里呱啦討論時他在
旁邊稍微有些茫然，但還是一貫帶著微笑陪伴我們。
為了我們堅持要拍攝海景，BRUCE還帶我們抄小路去了下面的海灘。森林裡的小徑非常崎
嶇，走到海灘之後又完全陷進沙子裡，整個行進非常緩慢，因為緩慢又加倍增添了熱的程
度。 BRUCE說，每天黃昏之前，可能只有30分鐘的時間，在這個海灘上，能取到海與夕陽
最美的景色。
看到處處為COCO考慮和出力的BRUCE，讓我想起那一連串光怪陸離的新聞標題，和COCO那
個要在演唱會上結婚的傳說。我向COCO當面求證了這個傳說，她說，其實當時是因為有人
問她，會不會在演唱會上結婚。她自己本身之前沒有計劃過這些，但是覺得也不能排除將
會出現的可能性。很多人會認為在演唱會上結婚是個很特別的主意，夠轟動，夠隆重，也
夠熱鬧。但婚禮浪漫不浪漫，總覺得是個很微妙的東西，而微妙的東西往往是不可預測的
。
演唱會上是很好，普吉島的沙灘上也很好啊，甚至黃昏的林間小徑上，人頭攢動的東京街
頭，北京的小胡同小酒館裡，只要是兩個人心心相映的瞬間，就是對的瞬間。
COCO的願望是把她現在在做的這場演唱會，她稱之為“這場秀”，帶到全世界去。那麼，
也許在世界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我們都有機會見證COCO&BRUCE吧！
14：00 PM
鏡頭下的COCO非常完美。她是那種少見的、拍照沒有多餘動作的女明星，每一個眼神
動作，都清晰地給到鏡頭里。
普吉島的下午烈日炎炎，僅僅拍完一個動作，COCO皮膚上就沁出密密的汗珠。攝影師的眼
鏡片上一會兒就全部都是水，不時需要擦拭。而COCO依然在艷陽下敬業地時刻準備著，絕
不讓人等她。讓我想起，她在10年前的一次採訪裡艱澀地說：“因為忍得住苦，也才能這
樣熬下去。”此刻的她，或許已不需要那麼多忍耐和遷就，但多年來一天天積累的成熟，
使她有了一種精準的專業的工作態度。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曾經如旋風般席捲華語歌壇，從歌喉到舞姿，締造出COCO時代的小女
子，其實從小的志向是去當女醫生，就像媽媽一樣。
她就像在為“天使臉孔魔鬼身材”這個形容現身說法一般，我調侃她這樣的優質身材，即
使在她那個基因優秀的家族裡恐怕也是翹楚，要知道她的兩個姐姐可都是選美冠軍。李玟
連忙不好意思地否認說：“不不，家裡最漂亮的其實是媽媽，她以前是校花，兩個姐姐是
我從小的偶像，我在家就是個仰慕者。”漂亮的醫師媽媽曾是COCO的偶像和成長目標，將
來成為像媽媽那樣才貌兼備的女人，一度指導著她的人生。
而命運改變了這個小小仰慕者的一切，現在，她成了風靡萬千歌迷的COCO LEE，仍深深地
感念媽媽從小給的好培養：“媽媽會很重視我們的健康，耳濡目染至今我已經養成了自己
的飲食習慣。比如多吃蒸豆腐，蔬菜，很喜歡喝湯，不喜歡大魚大肉。我習慣喝溫水，女
孩子不要喝冰水比較好哦。而且不要節食，那樣即使會變瘦也不是健康的瘦。只要不亂吃
零食，不要暴飲暴食或者沒有規律，自然是不會胖的。”
她說，如果生命轉變，或許會去完成醫生的夢想，或許會投身CANCER RESEARCH(癌症研究
)。 “哪怕只有一件可以實現都已經很難得。”她的眼睛望著前方，有些唏噓，但眸光清
亮。她曾說，“30歲之前重返校園，考取醫學文憑。”但在她的演藝生活裡，就連與家人
吃頓飯都需要計劃變化再計劃，這個閃亮的夢想也只好在心底深處蒙塵。
她說，唯一可堪慰籍自己的，就是音樂從另外一個角度成全了她的理想。她說，和歌迷的
網絡對話和聯繫讓她體味到她所做的事情，也許會成為另外一些人人生中很重要的記憶。
一句歌詞，一個MV鏡頭，會讓她們想起那個年紀的自己，唱這首歌時的場景，梳理出這些
年心靈上的一些成長，會歡喜，會心酸，會釋然，會悲傷。音樂其實也是種治療方法，可
以治療心靈，也可以幫助人。 “我現在的工作也是半個醫生吧？”COCO無不自豪地調侃
道。
正因為此，她說自己一直要求自己，音樂一定要傳達正面的訊息。也許太正面有些人會覺
得乏味，無聊，但是當一個人發現自己可以去影響另一些人的時候，她的肩上是有包袱的
，她不能只為了自己考慮怎麼好玩怎麼來，甚至是，她的夢想也許就不止是自己的夢想，
而成了千萬人的夢想一樣。
17：00 PM
普吉島的海灘。黃昏落日。
有一個鏡頭需要COCO站到水里去拍攝，我這次才知道，COCO是怕水的。問她，你那麼喜歡
鍛煉，又喜歡去海邊，肯定常常游泳吧？都知道游泳是對身材最好的鍛煉了。 COCO俏皮
地聳聳肩，說，可是我不會游泳，我怕水，想不到吧？
因為工作性質，她總要飛來飛去的，很難保證運動條件，所以COCO忙起來之後就會改變運
動方式，去跳舞。她說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跳，那時還想過當舞蹈家。現在舞蹈也是她
的主要健身方法。另外，COCO還特別擅長發現每時每刻利用手邊的物件來鍛煉，比如排練
演唱會時發現麥克風和瓶裝的礦泉水也能當啞鈴用，持著它們同樣能讓手臂的線條很流暢
。
她笑著說，“你們一問我運動啊，就覺得說是為了把身材練得多好多好——當然，身材好
也很重要，但是還有一個：運動好，心臟就會好，血液流動越會健康。對於我們每個人來
說，健康最重要。有了好的心情和好的身體才能去好好享受一切。”
在COCO淡出的這段時間，COCO的姐姐NANCY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對COCO來說，NANCY是雙重
依靠，精神上的和工作上的。除了多年來為她付出的姐姐，還有媽媽，“我一直想讓我的
家人更快樂，尤其是媽媽。她一直都很辛苦，我想用自己的成功回報她，也想能多些時間
陪她，一生一世照顧她。我是個工作狂，從18歲開始我的生命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工作。
可是，我現在會常去陪媽媽，我發現媽媽年紀越來越大，所以想更多地陪她、見到她。人
生太短暫，應該要珍惜現在在我身邊的親人，所以不想再整天飛來飛去。我不希望後悔。
”
所以，她說自己現在的重心還是演唱會，但完了之後她就會給自己放假回家陪家人，推掉
所有商演。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一定要會分配，會分開對待。否則就沒有時間去做自己想做
的事情。
我們發現私底下的COCO現在常常有一種安靜的美態，那樣的表情在印象裡好像從來沒有出
現在她臉上過。 “是這樣啊，舞台表演需要你張揚，不過下了舞台就不要再瘋狂了。那
樣很奇怪，也很累。工作上別人都在談論你，生活裡我更喜歡就去多問問別人的狀態，多
聽聽別人的心情故事。”
然後就會發現，她超級會照顧所有在場的人，關心人家有沒有喝水，關心會不會曬，關心
誰拎的東西會不會太重。我們從海灘回來的路上，她甚至幫攝影師扛起了一個紙箱子，這
個時候，又覺得剛才鏡頭里那個火辣性感的COCO好像只是舞台上一個亮麗模糊的影子，那
麼遙遠。
19：00PM
經歷了一天艱辛的拍攝，COCO坐下來和大家一起吃飯。席間各人都喝了一點兒酒，很放鬆
，然後聊起COCO這次台北的演唱會。
問她有什麼特別的故事時，COCO說，在全場最HIGH的時候工作人員給了她一枚戒指，當時
和歌迷互動的氣氛很好，她想把戒指送給他們，就背過身去丟。一個男生撿到了，他和女
朋友一起來的，COCO就把他們請上台，他拿著戒指當場向女孩求婚，“哇！全場轟動。那
個女孩也嚇了一跳，但是我們都非常高興。 ”她到現在說起來還十分興奮，不時露出招
牌式的COCO笑容。
我問她，你有沒有發現你悲傷的歌特別特別少，大部分都是開心的。她點頭，說這個跟性
格有關，她自己唱悲傷的歌會比較糾結。所以自吃飯開始，都是COCO在帶動全場氣氛，她
穿曳地長裙，不施脂粉，頻頻帶頭舉杯、祝酒、給大家布菜、代表大家去跟主廚商議菜色
……完全不像一個在烈日下辛苦擺了一天動作的人。卸了妝的COCO比較不像大明星COCO，
而更像一個秀麗俏皮的可愛小女子。
雖然遠在泰國，但COCO還是明顯被餐廳裡的其他客人認了出來。我們都擔心她不自在，可
COCO自己倒一副認命的表情。她說做音樂這件事給她的大部分是快樂的，除了歌手身份本
身帶來的一些不便，比如很難到公共場所去正常地享受一頓晚餐，而她是個很喜歡熱鬧也
很喜歡玩的人，所以稍稍會覺得有些煩惱。 “被別人盯著吃飯的感覺太差了！而且不知
道明天報紙會寫什麼無聊的話。”她有些無奈地抱怨，像個天性活潑但是被禁足的孩子。
但COCO說，聽音樂對她來說是一種超脫，很享受。她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音樂，
然後被帶去另一個世界。就像她現在如果在聽80年代的老歌，就會被它帶著回到小時候，
很開心。她比較喜歡節奏性強些的音樂，比如R&B。演唱會彩排時也是比較重視鼓的節奏
，她覺得這會讓人感到有動力，這也是她想帶給聆聽者的。
席間可以發現COCO的飲食習慣很好，她沒有什麼特別的節制，但是對蔬菜很有偏愛，其他
如海鮮、紅肉、酒，都來者不拒，但很有分寸。甚至跟我們一起吃到最後一道甜點，才大
嘆圓滿。
臨別時，COCO一個人坐在台階上等車來接她，普吉島那晚的月光很好，照在她纖秀的臉上
有種楚楚可人的意味。在忠實地、盡責地演繹著大家印像中的COCO之餘，私底下我很想跟
她說，另一個COCO我也是很喜歡的。那是另外一種溫馨的，親切的，有人間煙火氣的光暈
，烘映著素顏時她顯得幾乎有些純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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