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第12件生日禮物

[iamhch (╯-____-)╯╩═══╩)]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是個記性很好的傢伙，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事人對自己
究竟是何年何月何日生的卻怎麼記也記不住。
    毛利蘭翻著自己的行事曆手札，看著5月4日的逐漸逼近，腦袋不由得又思考著如上述
這般矛盾的事實狀態為何得以同時存在？

    不對，更正一下，確切說來其實他是記得的，只是在當天會習慣性地突然失憶。

    看來病狀比想像中嚴重許多。
    專門記得別人的陌生人的事，對自身事務卻專注力欠佳的慢性疾病。


    她撥通了行動電話，在等待數秒後，對著語音信箱說話。


   「新一，4日那天晚上空出時間來喔！我們約在中間分隔線見面，一定要來。」


＊＊＊


    人和人之間的交往，開始相互慶祝生日的契機到底是什麼？

    自出生至今有記憶來，同儕間的禮尚往來、過年過節的卡片，要記住除了家人外的生
日並且在期限來臨前做好萬全準備。這樣的關係又能維持多少個年年月月？

    從自己手中送出去的生日禮，收受對象的更迭；自他人手中接過的生日慶賀年年不同
。關係的親疏維繫在這些細節中總能嗅到不同的滋味與意涵。



    等到自己的心智成熟到注意到這樣的變化後，堅持下去的小小心願便悄悄萌芽了。

    於是開始在清單上寫著每一位仍有聯繫的朋友們，每一年所致贈給他們的禮物明細與
當天發生的有趣的遺憾的特別的事件。時時提醒友誼的保溫，對自己的心意用心負責。


    今天，該複習新一的了。


＊＊＊


    7歲

    其實已經認識一段時間了，不過自己好像還沒有把對方的生日放在心上。
    印象有點模糊了，不過確實送了他一盒草莓口味的pocky（是我最愛吃的！）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可以自己吃掉轉送給新一，結果他竟然嘟噥說男生不喜歡粉紅色
    的東西、還有不喜歡草莓！

    搞什麼嘛！都已經這麼大方送他的。

    補記一下---

    為什麼會知道他的生日？
    因為以前自己生日時先和他炫耀，才順便問的。
    知道了以後隔年也還沒開始流行（還沒在學校透過社會學習養成）送東西。

    (以下憑印象描述ˇ)

      「新一，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是什麼？今天我把拔把報紙拿去當助燃器燒掉了，我還沒看到內容。」
      「討厭！不是說這個啦！告訴你喔～今天是我的生日！」
      「噢，那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新一的生日呢？」
      「已經過了喔，我記得。」
      「是幾月幾號呢？」
      「...你可能要去問我馬麻吧。」

      「你不記得嗎？我每一年最期待的就是生日耶！怎麼可能不記得？」

      「......因為我不喜歡過生日。」


    真想問問他為什麼不喜歡。
    ps.媽媽離家出走後在我生日的時候有回家耶！
       雖然爸爸又把媽媽給氣走了。


    8歲

    因為爸爸工作很辛苦，刑警辭職後收入不穩定，所以這一年所有的朋友都只有送卡片
    。很慚愧的是送給新一的那張還是學校老師在班上發的，內容也寫的很隨便，因為自
    己根本高興不起來，還好新一沒有說什麼。我看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發現吧？

    愧疚了這麼久，搞不好他早就扔了。

    ps.我生日那一天媽媽答應我以後會常常和我見面，當時還懷抱著太好了，有機會讓
       媽媽回家的想法。現在回想有點難過。

       新一還有新一的爸爸教我騎腳踏車，結果我摔了好幾次，把新一的腳踏車撞的
       都是凹痕，看的出來他很生氣，不過沒有和我吵架。
       本來說好以後要常常去他家練習騎腳踏車反而不敢去了，萬一騎壞了要爸爸買新
       的賠他，一定會給爸爸添麻煩的。


    9歲

    因為去年只送了內容很沒誠意的卡片，這一次省吃儉用在爸爸沒發現的情況下乾坤
    大挪移了一些零錢，買了班上男生很流行的正義戰士收集卡送新一當生日禮物。
    他露出一臉吃驚的表情，結結巴巴說自己很喜歡這個，真是太好了！都是因為之前
    照自己的喜好送，才會被拒收嘛！

    但是班上同學拿遊戲卡在對決的時候，我都沒有看到新一拿出來玩過。
    難道是因為我沒有研究，買到了很爛的卡片嗎？我承認那時候我只挑看起來漂亮的
    ，不然有些怪獸都長的好恐怖喔。

    不過更奇怪的是，之後到新一家去，跟優作叔叔說正義戰士的故事，叔叔卻說他沒有
    看到新一在看我說的那種打架電視節目。


    新一為什麼要對我說謊呢......


    10歲

    很猶豫要不要拿零用錢給新一買禮物，結果還沒決定好，新一就先和我說生日那天
    之前就要和優作叔叔有希子阿姨出國到他們家在夏威夷的別墅度假。所以我只好直接
    先祝他生日快樂了。老實說，鬆了一口氣，因為實在沒有錢錢，又何況之後還有園子
    的生日，只好先犧牲新一的了。

    對不起喔！

    新一從夏威夷回來日本後，帶了好多我從來沒看過的東西給我，還說他去什麼射擊場
    玩遊戲，難道新一想和我爸爸一樣當刑警嗎...萬一和爸爸一樣以後失業跑去當偵探怎
    麼辦？不過我並沒有說出來，反正如果是新一，不管做什麼都可以做的比爸爸好很多
    倍吧！

    新一送給我一個很可愛的草裙舞娃娃，說是出國玩給朋友的紀念品！
    謝謝新一還有新一的爸爸媽媽！


    11歲

    媽媽買了一套小百科給我看，發現裡面有一篇是介紹新一喜歡的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所以我就把那一本小百科送給新一了！結果拿去書局請認識的老闆爺爺包裝的時候
    把我最喜歡的雨傘給弄丟了...
    結果新一收了那一本小百科，還牽著哭的淅瀝嘩啦的我去買新的雨傘。我跟新一說我
    沒有錢買新雨傘，但是又根本記不得我把傘丟在哪裡...新一竟然說我弄丟的那支傘
    上次一起撐的時候都漏水了，說要直接買新的送我。

    雖然很謝謝他，但我真的記不得我的那支傘真的有破洞嗎？
    問新一的時候反而被他罵了，說我少根筋，幹麻這麼兇啊...


    12歲

    在新一生日前和他吵架了....
    這一年完全沒有打算幫他慶生，現在想起來好後悔喔。
    兩個人冷戰了將近3個月，都把對方幫陌生人。園子還一直勸架當傳聲筒，我那時候
    卻遲遲不願意先低頭和新一說話。

    後來是怎麼和好的？記得我們兩個都沒有向對方道歉耶...
    有一天我從事務所走下樓，發現我的腳踏車原本斷掉的後車燈被換成了新的。

    就突然和好了。

    以下補充---

    其實上面寫的很避重就輕，不過其實是我自己解讀。
    因為吵架那天早上上學時新一才和我說沒有後車燈晚上騎腳踏車很危險。
    下午放學就兩人翻臉，所以才猜說是新一幫我裝的。

    我看到新車燈後就打電話給新一說要寫校外教學作業，新一就答應要和我一起去博物
    館看展覽，沒有人再提過吵架或車燈的事。


    我要記取教訓，和新一吵架絕對不要長期冷戰。
    完全不和對方說話真的很痛苦。

    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為什麼還不和好呢...


    13歲

    有鑑於去年兩人翻臉沒送禮物（就連祝福的話也沒說）今天可是整整準備了一整年！
    一定要連同去年沒送的一起補償。
    所以花了很長的時間自己和花店認識的姐姐學織毛線，不過因為實在很難，失敗了幾
    次，最後趕快壯士斷腕把禮物目標改為織圍巾、外加一個毛線打的掃晴娘，這樣就有
    兩個禮物，也可以順便祝新一第一次踢校內足球賽時老天別下雨。

    上次下雨天去觀摩練習賽，看新一在泥濘的地上應生生摔啊滑的，賽後傷口和血混著
    泥巴，又一臉疲憊喘氣表情痛苦，當場就嚇了一跳。

    希望以後比賽不要再下雨了，永遠大晴天！

    把禮物交給新一的時候，他彆扭的四處張望，把我硬拉到體育館後面。
    跟他抱怨時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說是我不對，要趁沒有人看到的時候送。問題是大家都
    知道我們兩從小一起長大，送個禮物幹麻要偷偷摸摸的？
    更過分的他竟然回答說我這樣會讓他身價貶值！？

    他真的以為自己是貝克漢嗎？
    發什麼神經！

    不過，最近到新一班上找他時，十次有八次都看到他在和女生講話。
    也許他這麼臭屁也是有道理的吧。

    新一和我畢竟不像我和園子，因為還是有男生女生的區別吧...
    開始參與社團活動後，總覺得和他相處的時間變的越來越短了。

    今年我生日新一什麼也沒表示。
    打電話給他想逼他說句祝我生日快樂，結果有希子阿姨說他和優作叔叔跑去現場了，
    根本不在家。還問我說新一以後當偵探我喜不喜歡？又說他們夫妻兩個差不多是時候
    該去完成環遊世界的夢想了，難道新一也要離開日本了嗎？

    雖然有點捨不得，但是也有可能禮物只能送到今年了吧。


    14歲

    新一現在變成了獨居少年。

    突然間他跑來找我的時候變多了，每次都說是閒著無聊，說穿了根本就是討飯吃吧。
    好幾次出門買家用品時，看到他一個人在路上晃來晃去，說是在想今天要吃哪一家。
    看他每天吃飯變成這麼沒意思的一件事，我就開始以教他做飯為名、實則將示範菜色
    充當他的食物的每日行程。

    順便替他收拾偶發的家常事故（當然也要教他）：打掃環境的技巧、拯救被他剪成狗
    咬的盆景和草皮、越來越皺燙了還燒焦的襯衫....

    不過絕大時候他能做好的只有學校的作業。
    真懷疑我是不是無形中變成工藤家的免費勞傭？

    因為居住生活品質的巨變，該送他什麼生日反而很好想！
    以前他什麼都不缺，現在就不同了，真得意！
    猜我有多聰明！今年我送他的是「家事求救券」，上面列舉各式樣他曾經捅過的簍子
    ，他雖然滿口抱怨說自己沒有這麼沒用，卻口嫌體正直馬上用了張「幫縫紐扣券」

    這樣才發現虧大了，我忘了要在上面註明每張限一件了啦！


    這次新一很早就送我生日禮了，只不過創意欠缺竟然抄襲我。

    不過看他寫「無償請大餐一次」、「幫忙提重物」、「教你功課」、「幫畫考試重點
    」...而且很有誠意送了比我多一倍的券，就原諒他吧。

    才剛覺得這次真貼心，就翻到一張「罵你笨會馬上停止，但你欠我一次不能打我券」
    又一張「停止捉弄你，但你也欠我一次不能打我券」.......................

    這傢伙真是不能稱讚啊...太狡猾了！




    15歲

    以前拜託新一什麼事的時候他大多時候會先擺臭臉，真的很討人厭耶！
    答應我的事情又常常拖拖拖，我常在思考這傢伙難不成是對我特別壞？

    可是很奇怪的是，也許是擺脫中二病了，他終於開始會意識到我不喜歡這樣。
    問他怎麼突然間改變這麼多（怎麼沒那麼討皮癢）？他都只敷衍說不想被空手道修理
    罷了。問題是我才剛開始覺得他越來越會閃躲了？現在都只有新招式才處置得到他..
    （他學習力很快通常兩三次後就習得閃躲技巧，真不曉得是否有高人指點）

    和他約好他生日這天放學一起走回家，結果當天上午我就因為發燒被爸爸帶回家，
    然後陷入昏睡，完全忘了和他約好的這件事。
    醒來後發現新一竟然在我家廚房煮東西，雖然渾身無力還是忍不住提醒他別把我家廚
    房給燒了，事務所的消防設備和這麼大間還有自動灑水系統的工藤家比起來是有天壤
    之別的。

    問他有沒有在校門口等很久？

    他只回答他知道我早上就離校了，然後捧了碗看起來一定不是很好吃的粥給我。

    我把準備好送他的推理小說拿給他（這次我特別問他希望得到什麼禮物），他卻沒有
    如同往常馬上拆封來看。



    「你不看嗎？」
    「啊？」
    「書啊！以前你都迫不及待的。」
    「書又不會跑掉，我比較喜歡輕鬆的時候再看。你先吃點東西吧。」
    「你竟然會煮了，真訝異。」
    「看你做了幾次還能記不住？」
    「我沒在稱讚你耶...」
    「快吃吧，我和叔叔今天吃白羅。」
    「我家已經和白羅老闆賒很多次帳了，還沒還完。」
    「無所謂吧，今天我買單。」
    「我去拿錢。」
    「拜託，你好固執。小說都比這種錢貴了，你再這樣我要回去了。」

    本來很擔心新一反問我哪裡來的錢買禮物，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新一早就知道我瞞著
　　學校偷偷在打工的事。
　　那天他主動問爸爸說最近在查什麼案子，有沒有又跑去賭博，被罵了一頓愛管閒事以
　　後，反而開始跟爸爸陷入水火不容的狀態。

　　雖然我一直幫兩人說好話，但情形卻沒有好轉。

　　新一又開始很少到事務所來，每次見面都是打電話先把我叫出去。
　　他大概是打定了主意以後減少和爸爸見面的時間吧。


　　真的有夠固執。




    16歲

    這一年新一因為偶然間偵破了空中密室案（他一直狡辯不是偶然，是長久培養終於派
    上用場，看在他又連著解決紐約的事件，我才發覺這傢伙比我想像中能幹很多...）
    新一突然變成知名的公眾人物，連目暮警官都頻繁地找他去協助偵查，爸爸好像很受
    打擊一直嚷嚷只是小時了了矇中。我和爸爸建議有問題可以問新一，他竟然反抗意識
    般，事後跑去玩柏青哥輸了一大堆...被我發現還說大人的事小孩別插嘴........

    我不敢和園子抱怨，每次抱怨她就開口說些什麼要先借錢給我不用還之類的。

    只好去找新一吐苦水。

    不過新一的回答卻讓我好沮喪，說根本不想幫爸爸忙，還開玩笑說真的沒錢可以和他
    或園子借，以後到他家做當家事女僕抵債。和他越講越生氣最後不歡而散。

    回家寫完作業整理書包開始寫日記，才發現再過幾天就是新一的生日。

    本來想轉移注意焦點，一想到就一肚子火。
    一氣之下傳了封都在罵人的簡訊給那個白痴，按下送出後，馬上就後悔了。
    我不是和自己說好了不可以和別人這樣吵架嗎？自己不是最討厭這樣的嗎？
    為什麼重蹈覆轍呢。



    沒想到懺悔的時間才剛度過幾秒鐘，那個收了罵人簡訊的傢伙自己打過來了。
    背景是吵雜的喧鬧音樂聲，因為印象深刻，我馬上意識到他人在柏青哥店裡。

    「你現在在家嗎？我待會就過去。」


    聽到他這句話的後面傳來爸爸「我還沒醉」的聲音，我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下來。
    很害怕萬一以後因為什麼爭吵誤會新一再也不管我，到時候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我寫了一張充滿歉意的生日卡，整理了以前的照片黏成看圖說故事，感謝這幾年來的
    的友誼。交給他後和他說我對生日禮縮水感到抱歉，沒想到他卻拿出那晚不堪入目的
    簡訊，笑說原本以為這下要分道揚鑣了。

    問他萬一真的絕交了怎麼辦？如果我很白目死都不願意和好他會怎麼反應？


    「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的，我保證。」
    「你那是什麼鄙視眼神啦！我可是工藤新一耶！真有那時候我會自己看著辦。」



    17歲

    現在寫這篇比照上面的內容有點諷刺。
    雖然不是絕交，但幾乎一整年和新一見面的次數用十跟手指頭都數得出來。

    連生日也倒楣，遇上摩天樓爆炸案大難不死也罷了，連拿走送他的襯衫都沒見到面。

    有點擔心新一到底上了什麼大麻煩？

    起初無聲無息的消失，爸爸還笑說都是他人小鬼大不知社會險惡這下惹到大條的了。
    後來時間拖的長了，爸爸也不敢再說這種風涼話。
    雖然他口頭上說別人爸爸媽媽都沒在擔心的了，我們不需要多講什麼。
    但是當我和他說新一可能會被留級或休學時，他還是打了越洋和有希子阿姨通了電
    話，只可惜有希子阿姨笑著說學歷不是很重要啦之類的話！結果爸爸掛上電話後還說
    新一不正經都是因為有其母必有其子。

    柯南還反應很大說：誰像她了。
    每次聽他說些無理頭的話，真的很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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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137.134.151
推 shuhiko:頭推~
推 starwine:真的要大力的推一下!! 我原本是死忠的哀迷，支持柯哀配
→ starwine:但看了這篇之後.....不得不承認新蘭之間是無人能取代的
→ starwine:生活中的瑣事~小回憶   這樣的寫法好令人感動阿
其實我覺得寫得不很好,希望儘量不要成為一篇流水帳= =a
不過自己重閱還是有這種感覺...............趕工的果然品質不太好
推 ax9314:不要富堅~
拖超過5/4已經很糗啦
推 wildphoenix:好溫暖
我找了個得寫好多的題目,真想撞牆XD
推 helen0624:推推～～好想看到下一篇喔
→ dodo1654:推推~
推 dream187kimo:推！！！
推 chenroseyaks:看到蘭變工藤家免費傭人就大笑XD
→ chenroseyaks:iam大的文都好細膩 >\\\<
推 keygirl:呵呵 寫得很好耶  大推
推 conanfish:推!so sweet :)
※ 編輯: iamhch          來自: 61.223.233.159       (05/05 15:25)
推 wildphoenix:看到15歲,腦內自動把對話搭上中配,幻聽到很溫柔的聲音
→ wildphoenix:突然想到18歲的,該不會是bad ending吧？(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