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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學研究第19 卷第1 期（民國90 年6 月）
變化氣質、養氣與觀聖賢氣象**
楊儒賓＊
摘 要
本文從工夫論的角度，分析宋儒三個主要的概念︰變化氣質、養氣與觀
聖賢氣象，這三個概念雖然主要由張載、程頤及程顥分別提出，但它們其實
可以視為同一種工夫論的不同方向。這樣的工夫論後來形成理學的大論述，
程朱陸王無不遵循。理學家的工夫論不能只視為公民修養或者精神修養，它
是建立在性命之學基礎上的修養方式，而這樣的性命之學又是奠定在儒家的
身體觀上面。理學家強調學者必須轉化構成個體性原理的氣質之性，讓它清
通至極，最後與先天的天地之性合而為一，這才是工夫的究竟。一旦學者轉
化氣質有成，他的全身會顯現某種的道德光輝，這就是有道氣象，聖賢的有
道氣象即是聖賢氣象，學者觀聖賢氣象可聞風興起，這也是種修養。本文最
後探討學者變化氣質與養氣的工夫，都預設著以養心為主，養氣及復禮－格
物為輔，但程朱學派對復禮－格物的功效看得比較重。
關鍵詞︰變化氣質、養氣、觀聖賢氣象、宋儒、理學
* 作者係國立清華大學中國文學系教授。
** 本論文初步構想曾在中研院民族所主辦的「氣的文化研究學術研討會」
上宣讀，筆者要感謝與會學者的指正。筆者更要感謝兩位評審者的詳細評論
，筆者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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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塗有餓莩而不知發﹔人死，
則曰：『非我也，歲也。』是何異于刺人而殺之，
曰：『非我也，兵也！』王無罪歲，斯天下之民至焉。”
《孟子 梁惠王章句上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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