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又是另一個高潮吧 !
各個小組,將這3天下鄉的所見所聞作一個分享,作一個報告,
並且和原住民籍醫師,和原住民朋友,和原住民議題研究深入的知識份子,
提出討論,提出檢討,提出各種看法,
這和我們平時的小組報告不大一樣,除了對象不一樣,議題不一樣,
最主要的是,參加的人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醫學生,和自己年齡差不多,
和自己學習領域差不多的醫學生,對於同樣事情所提的看法,
真是讓人興奮,因為我們為了同一件事腦力激盪,一起交流意見,
平時學校的小組討論,也許大家嘻嘻笑笑就過去了,
但是在這裡,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聽,專心的回答,
讓平常嘻笑慣的我,不敢舉手……
我只是靜靜的聽,靜靜的觀察,看年紀差不多的他們是如何思考,
而我,又為何沒想到 ?
有人提出我們漢人強行介入幫忙扶植,
有人提出讓他們自行淘汰,
有人提出類似我所說的「民族自決」,
有人則是謙虛的提出,帶著我們一起反思我們漢人的文化,
想想 :我們一直要求或是鼓吹原住民學母語,學舞蹈,
身為漢人的我們,妳的母語是什麼 ?台語吧 !你會降說,
但是,你的台語說得好嗎 ?你的文化又是什麼 ?
無言吧 !我猜。
因為,那是我當下的感受。
我看到的是,一群熱血沸騰的年輕人正天馬行空的揮灑他們的想法,
激盪出炫麗的火花,
一種令人難以逼視的火花。
最後,整個醫學生年會在觀賞慈濟大學同學細心所剪接的活動實錄的vcd中,
劃上句點。
戲,就這樣子散了。
在從花蓮回台北的莒光號上,我和吉新也是不停的交換意見,
然後有時陷入昏昏沉沉的夢鄉,
但是,心裡有一種非常清晰的感覺,迄今令我難以忘懷,
「ㄚ……我要回國醫了。」
回到了國醫,我究竟能為他們做什麼?
要我像現在坐在電腦前打花蓮行遊記,我有極大的熱忱,
但是,要我現在起身為原住民議題奔波,我遲疑了,
不應說是遲疑,根本就是不可能 !
我真可恥 !!!
我也是像一般人一樣平凡罷了,除了同情心以外,一無是處,
除了一張會高談闊論的一張嘴以外,一無所有,
除了會胡思亂想以外,一無可取,
這就是我。
我再次更認識了我。
還記得開幕時衛生署長李明亮先生送給我們的幾個字「讓偏遠不再遙遠」
我當下,有了更好的詮釋,「心靈的遙遠,比距離的遙遠,更遙遠。」
這一次的活動,除了讓我對原住民從無知到認識一點點,
也真正讓我深刻體會到,「醫學生,可以不只是醫學生。
醫生,也可以不只是醫生。」
以上,近一萬一千餘字,是我此次花蓮行的大概,
內容有所闕漏,記憶有所模糊,措辭有所怪離不順,語氣有所不通,
請大家多多包含。
還記得,我去花蓮的那一周,
大家正在熱烈的跟新來的排部學長嗆聲,反抗,爭取,
身在花蓮的我,當時在bbs看到大家慷慨激昂的言詞,
只是冷冷的一笑吧,原來,我們國醫的同學,除了課業,
唯一關心的事,竟然是「內務」和「是否被記叉」,
我絕對不否認內務的重要性,但是如果你是我,當時在花蓮,伴著原住民,
你會有一種感慨,一種你自己心裡很明白的感慨。
我花了約7個下午,3個通宵,和無數個午休以及空堂課,
紀錄下點點滴滴,沒別的目的,希望達到一個拋磚引玉功用,
原來,大家在除了課業之外,還有很多議題等著我們去關心,
外島、鄉下、偏遠地區、獨居老人……說不盡,我也不願說盡,
一切,都期待大家去追尋,
如果你是我,我想,一些男男女女和兒女私情也不再重要,
如果你是我,我想,你只會學習更謙虛,
如果你是我,我想,你只會更專心的唸書,而非在擔心是否被當,
如果你是我,我想,你會面對自己不敢面對自己的那一面,
如果你是我,我想,你會一直一直不停的想…………
我自以為是的暴露自己拙劣的文筆,自以為是的邊打,邊泛著?光,
我翻著自己當時的筆記,希望大家不吝指教,
一切又一切,又回到我眼前,
未來,我沒有把握。
言到此,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2002.2.24 午後在國醫的寢室 建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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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 朋馳
Karl Benz (1844~~1929)
發明的過程,遠比完成時的剎那有趣多了.....
Inventing something is more fun than having invented i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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