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arolyt:領袖人格保證<=真沒民主素養,我懷疑他毀約 61.228.13.206 05/25
2004.05.25 中國時報
宋子文所經歷的西安事變
本報記者林博文/加州報導
蔣介石能夠從西安事變中安然脫險，宋子文和宋美齡兄妹發揮了關鍵性作用。但在宋
子文檔案中，與西安事變有直接關係的資料，卻只有一份宋子文的十五頁英文西安事變日記
和他的秘書用英文寫的四頁西安行程（宋檔第六十盒、第三夾），但不見日記上所提的三個
附件。
宋子文的日記，在內容上並沒有歷史性的突破。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日記上完全沒有
提到蔣介石和宋氏兄妹在協議上簽字的事情，僅有「口頭上的保證」（only verbal promise
s）。也就是說，蔣介石並未在答應張學良的條件上簽字，宋氏兄妹亦未以證人身分簽名，
全都是以口頭方式達成釋放蔣介石的協議。六十多年來，蔣和宋氏兄妹有否在協議上簽字
，留下白紙黑字，一直是個爭論不休的問題。蔣在西安始終拒絕簽字，堅持以「領袖人格保
證」。
宋子文的英文日記，很明顯地是事後追述，而且是以口述的方式由秘書代筆。宋子文
去了兩次西安，每天忙到凌晨，筋疲力竭，不可能有時間記日記，況且他又無寫日記的習慣
。但宋子文去西安時帶了數名中英文秘書隨行，以便和南京方面用密碼通訊，同時也助宋記
下每日工作重點。
日記僅十五頁，應予中譯，俾供研究西安事變者的參考。一九三六年（民國二十五年
）十二月十二日西安事變發生時。宋子文仍被蔣介石「冷凍」，但因宋子文與張學良關係密
切，少帥乃要求派宋至西安談判。宋子文於十二月二十日抵西安。二十一日返南京；二十二
日陪同蔣夫人再赴西安，澳洲籍顧問端納、蔣鼎文、戴笠、郭增愷和三名祕書、一名女傭隨
行。蔣氏夫婦同機於二十六日返回南京，數小時後，少帥與宋子文同機抵京。
蔣獨自見宋 激動痛哭失聲
宋子文說他在十二月二十日上午抵達西安後，即往見張學良，少帥告訴他蔣委員長已
於十七日答應四項條件（英文日記上用中文寫出）：1.改組國府採納抗日份子；2.廢除塘沽
何梅察北協定；3.發動抗日運動；4.釋放被捕七人。但少帥又說，委員長在今天早上變卦了
，他說他拒絕在脅迫下答應任何條件。宋子文當天一個人去見委員長，蔣看到他，「激動異
常並失聲痛哭」。蔣說他曾多次要求端納找宋子文來西安，但又擔心宋子文來西安後被迫參
加新政府，宋說他如參加新政府，將成千古罪人。蔣對宋的疑心，是有原因的：(一)自一九
三三年蔣宋失和開始，宋已坐三年冷板凳；(二)宋張交情匪淺，政壇上甚至謠傳宋子文是西
安事變的幕後主使者。
十二月二十五日（日記誤打成十二月二十一日），宋氏兄妹與中共代表周恩來晤談後
，周往見委員長，提出三項要求：停止剿共；容納中共抗日；容許中共派代表至南京向委員
長作進一步說明。蔣對周態度甚好，周對宋說，因委員長體力不濟，他不便多說，但有幾件
事必須執行：胡宗南部隊必須離開陝甘；委員長返京後應發通電；人民應有表達意見自由；
宋要求周在上海指定一個聯絡人；釋放政治犯。宋表示將盡全力落實周的要求。
事實上，宋子文在西安事變後不久，曾接受美國左傾記者斯諾的專訪，談西安事變，
內容比宋子文自己的英文日記還精彩。宋對斯諾說，他在西安見到少帥時，少帥行為異常，
好像染上梅毒或某種疾病；在談話時，少帥語無倫次，曾數度痛哭流涕，並曾請求宋氏兄妹
照顧其妻子兒女；少帥透露他的財務情況，並希望將其財產轉到宋子文名下以贍養其家屬。
少帥遭軟禁 宋照顧其家人
宋子文檔案中另有零星資料，證明張學良遭軟禁後，宋子文一直很關心很照顧少帥一
家。一九四○年八月，少帥元配夫人于鳳至赴美定居並動手術，宋子文囑戴笠向少帥報平安
；一九四一年五月，少帥患盲腸炎，宋子文亦囑戴笠代他慰問少帥。張學良極為富有，在海
外存了一大筆錢，一九四○年八月曾開出一張十萬美元支票。一九四七年，東北聞人莫德惠
專程到台灣探望少帥，宋子文打電報給台灣省政府財政廳長嚴家淦，要求台灣銀行撥台幣二
十萬元給莫德惠，轉交少帥（宋檔第四十一盒、第六十夾）。
宋子文對少帥的部屬亦很照顧，一九四三年十月曾送一支「新式筆」給東北軍將領于
學忠，于感謝之餘，「益壯殺敵之決心」。 張學良和楊虎城劫持蔣介石，後來張被軟禁，楊
遭軍統監禁。楊虎城的二十四歲長子楊拯民於一九四四年年底致電宋子文，恭賀他出任代
行政院長，並稱：「家嚴虎城，自民國二十六年返國，即遭拘禁，迄今六載有餘。今值世伯
長政中樞，敢懇姑念舊誼，鼎力斡旋，俾其重獲自由……」宋子文指示祕書說，這封電報不
要回了（宋檔第四十四盒、第六夾）。
一九四九年九月，楊虎城及兒子楊拯中、女兒楊拯貴、兩名副官及宋姓秘書夫婦，一
起在重慶松林坡戴公祠遭軍統特務殺害。當年寫信向宋子文求援的楊拯民，則在三、四十年
後歷任陝西省副省長、天津市副市長和全國政協常委兼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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