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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罵由人 侯孝賢﹕怎有陸資﹖這是常識
張士達、高有智/專訪
為了綠營成員的幾句批評﹐名導演侯孝賢這兩天成了全國媒體追逐的對象﹐不過
笑罵由人的侯導﹐照常過著他坐捷運、喝咖啡的生活﹐隻是自嘲地建議大家﹕「多看
看我的電影吧﹐我的電影節奏比較慢﹐睡不著的時候看看﹐會睡得比較香。」
藍綠應各自約束
我們已禁不起傷害了
對連日來的壓力﹐侯孝賢強調﹐二千年總統大選﹐他從未幫宋楚瑜站台或簽名支
持﹐一切都是子虛烏有。多年來他甚少涉足政治﹐隻有在一九九○年時﹐曾答應社民
黨朱高正邀請﹐接受不分區立委提名。
侯孝賢表示﹐他為族盟掛名召集人時﹐就做好「要進廚房就不要怕熱」的心理準
備﹐但他不希望一旦開始回應就淪為口水戰﹐反而模糊了族盟原本訴求的焦點﹐「變
成去辯論我們的身分問題﹐去檢驗我們的腦袋是藍還是綠」。
他也不希望有人同情他﹐因站在他這邊而去回應﹐「那不是又去撕裂族群了嗎﹖
」他強調﹐族盟隻是扮演「吹口哨」的角色﹐隻在選舉期間針對藍綠陣營有關族群的
發言進行監督而已。族盟期望藍綠陣營在二二八當天各自約束﹐是因為我們「真的禁
不起傷害了」。
侯孝賢語重心長地說﹐早期在仍是國民黨掌控政治的威權時代裡﹐本省族群受到
壓抑的現象﹐由政治一路向下延伸到社會與人際關係中。但從八○年代後期以降﹐隨
著民主化運動、教育、經濟、人口流動與通婚等因素﹐族群意識在社會層面其實早已
淡化﹐如今所謂「本土化」一詞卻反倒淪為象徵性的圖騰﹐成為政黨用來爭取政治利
益的工具。
不因打擊而退縮
難道把我宰了不成﹖
有人擔心他會因此打擊而開始退縮﹐侯孝賢半開玩笑的說﹐「他們都以為我好像
是闖入叢林的小白兔﹐拜託﹗難道把我宰了不成﹗」他表示﹐關於他「有大陸壓力」
的指控﹐「根本就是基本常識﹐去問一問也知道」。他不僅拍片至今從未拿過大陸資
金﹐也一部片都沒在大陸上映過﹐事實上根本從七年前為「海上花」勘景至今都沒有
再去過大陸。從當年「台灣新電影」時期就經歷過「擁侯、反侯」的「新電影論戰」
﹐侯孝賢說他早就「被罵慣了﹐沒什麼得失心。」
對於台聯指他拍片有大陸資金﹐侯孝賢說﹕「我拍電影向來都是『單幹戶』啊﹐
從來也不靠誰﹐想跟法國談就跟法國談﹐想跟日本談就跟日本談。」事實上﹐他表示
﹐就算真的拿大陸資金都沒什麼不好﹐「以後台灣電影能不能起來﹐就要看我們在華
人世界能夠扮演怎樣的角色。」他去年邀請亞洲各國影人舉辦「亞洲電影論壇」﹐就
是希望大家了解亞洲電影的生態﹐才能判斷自己該怎麼作。他憂心地說﹕「台灣電影
這幾年再不起來﹐就快沒有機會了。」
侯孝賢回憶﹐他最早開始考慮拍攝陳映真的「鈴鐺花」、「上山」等小說時﹐還
曾跟陳映真在明星咖啡廳討論﹐對方「勸他不要﹐怕會被關」。後來一直到解嚴之後
﹐他才真的拍了「悲情城市」﹐當時「想拍就拍﹐也沒什麼怕不怕的」﹐連投資者邱
復生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拍什麼﹐拍出來後那時軍中很多人都是偷偷摸摸地去看﹐假使
不是成為四十年來首部在威尼斯得到金獅獎的亞洲電影的話﹐他都懷疑片子會不會在
國內得到如此的注目。
珍惜族群多樣化
隻希望大家回到原點
反倒是他以前拍「童年往事」時﹐因為片中隱約指射「反攻大陸是一場幻滅」﹐
還曾被國民黨文工會痛批﹐沒想到二十年後﹐「都什麼時代了﹐現在執政者的這種態
度跟以前好像是一樣的﹐好像隻有他們才有詮釋的權利。」
侯孝賢表示﹐族盟的成員各自來自不同背景﹐分別都在各自的政治議題上長期追
蹤﹐但是到了族盟卻都能隻針對同一種議題做討論。他最高興的是﹐族盟的成員「人
格都很健全﹐都是實戰出來的﹐很少碰到一組人腦子那麼清楚﹐能夠把私底下的分際
分的非常清楚。」族盟針對兩陣營的發言作監督評比﹐「用意不是要打擊他們﹐隻是
要提醒大家回到原點」。隻要雙方有反應﹐就表示「有警覺到」﹐就已達到了族盟期
望的效果。
侯孝賢的父母當年從大陸來台﹐因為一心指望著將來回大陸﹐連家具都隻用竹子
做的﹐後來少年時期父母、外婆陸續過世﹐他們幾兄弟獨自長大後﹐他透過拍攝電影
﹐才了解到像是吳念真等其他人的不同家庭背景﹐也才得以以「人」的角度看清台灣
的樣子。他認為﹐「我們常看外國電影覺得好棒﹐那是因為跟我們不一樣。人家外國
人為什麼要看我們的電影﹐就是因為我們台灣有這些各種不同族群所累積出的文化財
富﹐這些族群的多樣化﹐正是執政者最應該要予以尊重與珍惜的。」
無的放矢變頭條
台灣媒體應多點風骨
對於陳呂總部發言人吳乃仁的嚴詞抨擊﹐侯孝賢也感嘆﹕「本來我對他印象還不
錯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應該去看看他弟弟吳乃德寫的『認同衝突和政治信任
』﹐研究族群非常透徹的。」他更建議大家應該去讀讀杜拉克的「旁觀者」﹐對於「
多元離心第三部門」有深度的分析﹐更可以了解族盟所期望扮演的角色。
對於因媒體把台聯的「無的放矢」當頭條所引發的這場風波﹐侯導也指出﹐台灣
媒體實在應該要多一點原則與「風骨」﹐不要為了收視問題一窩蜂炒作﹕「尤其是電
視媒體﹐你看像許純美也是被他們炒作起來﹐但很快就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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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侯導和李院長這些人我還是充滿崇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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