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 留不住獎盃的「大」中國 ◎姚人多

[dotZu (良牙)]

2004.08.09 中國時報
留不住獎盃的「大」中國
◎姚人多

    中國絕對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國家。它有著全世界最大的市場，卻始終號稱自
己是個社會主義國家；它有著全世界最強悍的民族主義，卻生產全世界最多的非
法移民。現階段的中國，種種的內部矛盾逐漸浮上檯面，階級的、族群的、城鄉
的。化解這些矛盾沒有統一的方法，不過看來中國似乎在走一條最快速卻很危險
的路：隨時把握機會鼓動自己的民族主義。有了民族主義做掩飾或後盾，所有的
矛盾都可以解釋成犧牲，所有的不幸都可以解釋成敵人的壓迫。不過，這種操弄
方法有其危險性，尤其是當「實際的」民族與「想像」出來的民族有著極大的落
差時，政權隨時得面對人民的反撲。

    七日晚上在北京舉行的中國、日本亞洲盃足球決賽便是這樣的例證。賽前，
中國的民族主義到達最高點，有人揚言要「幹掉小日本鬼子」，有人要「報南京
大屠殺的國仇家恨」，北京的清華大學甚至傳出要抵制日貨的聲浪。在一波波反
日的情勢之下，日本隊在中國表現得像是一群做錯事的人，好像他們踢進決賽是
件見不得人的事。日本政府甚至公開呼籲到場加油的日本球迷不要穿上國家隊的
衣服，以免為自己帶來麻煩。此時，中國隊被講成亞洲第一流的強隊，連球王比
利也誇下海口，中國隊勢必獲勝。所有的跡象都指向中國的勝利，所有人在比賽
未結束之前就已經提早開始慶祝勝利，彷彿九十分鐘的正式比賽只是一個冗長多
餘的儀式。最重要的，幾十年來中國因著戰爭及被侵略而受的恥辱就將要在哨音
響的那一刻得到洗刷。

    不過，球畢竟是圓的，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發生。在球場上比的不是民族主義
，而是球技及團隊默契。比賽結果也不是什麼南京大屠殺的報應或報仇，而是榮
譽及獎盃。我們都知道，中國每年有幾百萬的非法移民在世界各地流動，這個政
權儘管宣稱十三億的人民都心向祖國，不過，看來總是無法說服那些非法移民留
在中國。現在，亞洲盃結束了，中國陡然發現，自己不只留不住人民，它還留不
住獎盃。當「大」中國連「小」日本都踢不贏時，前者所面對的不只是民族自尊
的二度傷害，而且得面對它們先前所建構出來的「想像」民族。無法正常與健康
面對這種「落差」的人，只好於比賽結束之後留在街頭焚燒日本國旗，辱罵裁判
「傻Ｂ」，包圍日本球員下榻的飯店，然後與警察在街頭追逐與衝突。在這些人
眼中，千錯萬錯都不是自己的錯，歷史應該還他們公道，萬惡的日本應該輸球，
如果不是這樣這樣，中國早就那樣那樣，如果不是裁判把手球判為進球，中國早
就是本屆亞洲盃的冠軍了。

    任何輸不起的一方都有它特殊歷史文化背景，講白一點，自認自己是弱的一
方絕對不會輸不起。不要忘了上一屆世界盃足球賽，中國出賽三場，輸了三場，
三場球一分都沒進，且對巴西那一場，有些時候連球都拿不到，最後被對方以四
比○海Ｋ落敗。然而，當時沒有中國人燒巴西國旗，更沒有中國人在街頭逞兇施
暴。這是怎麼一回事？原因當然很複雜，不過很重要的關鍵是，中國面對歐美足
球列強，足球與民族主義並沒有像這次一樣被人無限放大：「小」中國踢輸了是
應該的。

    西方社會學與政治學一向強調國家理性的角色，不過，這個理性的國家卻往
往想操弄一些非理性的東西：像是民族主義。中國政府有的時候直接參與民族主
義的製造，像幾年前南斯拉夫大使館被炸的事件，有的時候間接鼓勵它的無限擴
大，像這次亞洲盃足球賽。民族主義一旦被製造出來之後便有了自己的生命，當
然，有的時候理性的國家會從這些非理性的東西獲利，不過，民族主義不是像氣
球一樣，可以隨時聽話地放大與縮小。二○○八年的北京奧運，如果想像的「大
」中國再留不住獎盃時，那我們將會看到有史以來出動最多武警與公安的奧運了
。

    （作者為清華大學社會學研究所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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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vour:姚教授的文章 一定要推!!
推 Gutierrez:足球白痴去看soccer版5344文
推 Devour:政治白癡一定要多看看姚教授的好文
推 dotZu:樓上的，那篇很對，但誰管你踢得好不好？
→ Devour:根本沒人在批評中國隊 人家是在幹中國球迷
→ dotZu:我是說二樓的。中國球迷暴動是因為場內踢
推 dotZu:得太爛嗎？當然不是。球迷也是因為場外的
→ dotZu:原因才暴動的，姚文評論的是場外的部分
→ dotZu:你指出的那篇文章說中國隊踢得好，兩者
→ dotZu:並無衝突
推 Devour:就是說嘛 足球版那個人狀況外還亂入
→ Devour:還有個白癡罵人足球白癡叫人去看爛文呢
噓 Gutierrez:政治魔人是只看結果不看原因
→ Gutierrez:我不曉得你們知道什么是手球嗎？
→ Gutierrez:而且更是會小題大作，騷亂也能說成暴動
→ Gutierrez:要是這樣，歐洲南美每逢大賽不都有暴動了ꄠ
→ Gutierrez:足球白痴
推 gutimoro:大推這一篇 我是西班牙球迷   XD
推 sunjoe:動用民族主義!快速但傷害大~處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