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國 的 悲 劇 程 益 中 求 仁 得 仁 ． 何 亮 亮
廣 州 當 局 用 法 律 手 段 ， 對 程 益 中 等 三 人 作 政 治 處 理 ， 但 又 把
他 們 定 性 為 貪 污 罪 名 ， 使 人 對 廣 州 當 局 迫 害 媒 體 負 責 人 的 「
東 廠 」 手 法 之 狠 、 之 辣 感 到 寒 心 。
何 亮 亮 ﹕ 鳳 凰 衛 視 時 事 評 論 員 ， 畢 業 於 北 京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院
研 究 生 院 新 聞 系 ， 八 十 年 代 移 居 香 港 ， 一 直 任 職 於 媒 體 。
廣 州 《 南 方 都 市 報 》 前 總 編 緝 程 益 中 在 該 報 二 零 零 四 年 新 春
動 員 大 會 上 講 話 中 的 一 段 ， 顯 示 了 他 對 自 己 命 運 的 先 見 之 明
﹕ 「 從 《 南 方 都 市 報 》 與 個 別 權 勢 人 物 衝 突 的 種 種 跡 象 表 明
， 這 場 災 難 蓄 謀 已 久 、 勢 在 必 發 。 其 實 ， 早 在 二 零 零 三 年 六
七 月 間 ， 孫 志 剛 案 接 近 尾 聲 之 時 ， 針 對 《 南 方 都 市 報 》 的 有
罪 推 論 和 掘 地 三 尺 的 大 規 模 排 查 就 開 始 了 。 從 那 時 起 ， 幾 乎
所 有 與 《 南 方 都 市 報 》 有 過 大 宗 業 務 來 往 的 廣 告 公 司 都 被 勒
令 交 代 與 《 南 方 都 市 報 》 相 關 的 違 法 犯 罪 問 題 。 有 人 磨 刀 霍
霍 、 毫 無 顧 忌 地 向 全 社 會 公 開 宣 稱 ， 一 定 要 利 用 手 中 掌 握 的
機 器 ， 好 好 收 拾 收 拾 《 南 方 都 市 報 》 這 幫 小 子 。 不 得 不 奉 命
行 事 。 這 已 是 廣 州 城 內 公 開 的 秘 密 、 坊 間 談 論 已 久 的 話 題 ，
可 謂 司 馬 昭 之 心 ， 路 人 皆 知 。 那 時 候 ， 我 和 我 的 一 位 戰 友 曾
經 套 用 鄧 小 平 的 話 說 ﹕ 這 場 風 波 遲 早 要 來 。 我 們 已 經 做 好 了
準 備 ﹕ 為 了 國 家 進 步 、 社 會 發 展 、 人 民 幸 福 ， 我 們 遭 受 一 點
委 屈 和 苦 難 也 是 值 得 ﹗ 」
四 月 一 日 ， 程 益 中 被 廣 州 市 檢 察 院 以 「 涉 貪 」 為 名 正 式 逮 捕
。 之 前 ， 《 南 方 都 市 報 》 副 總 編 輯 兼 總 經 理 喻 華 峰 、 分 管 該
報 的 南 方 報 業 集 團 社 務 委 員 李 民 英 已 被 廣 州 東 山 區 法 院 分 別
以 「 貪 污 」 和 「 行 賄 」 罪 判 十 二 及 十 一 年 徒 刑 ﹔ 廣 州 市 當 局
處 理 南 都 案 的 做 法 ， 在 海 內 外 引 起 媒 體 和 法 學 專 家 強 烈 質 疑
。
中 國 內 地 最 早 報 道 非 典 和 孫 志 剛 案 的 《 南 方 都 市 報 》 高 層 如
今 落 得 這 樣 的 下 場 ， 不 僅 使 人 們 對 廣 州 當 局 迫 害 媒 體 負 責 人
的 「 東 廠 」 手 法 之 狠 、 之 辣 感 到 寒 心 ， 更 為 當 前 中 國 在 號 稱
建 設 政 治 文 明 的 進 程 中 發 生 這 種 赤 裸 裸 的 政 治 迫 害 感 到 寒 心
。
表 面 上 看 來 ， 廣 州 當 局 是 在 依 法 辦 事 ， 實 際 上 ， 程 益 中 、 喻
華 峰 和 李 民 英 所 共 同 涉 案 的 「 這 五 十 八 萬 元 被 認 定 為 獎 金 應
該 是 毫 無 疑 問 的 」 （ 刑 法 專 家 、 北 大 教 授 陳 興 良 在 「 南 方 都
市 報 案 」 研 討 會 上 的 發 言 ） ， 雖 然 他 們 的 手 段 不 合 規 範 ， 是
以 職 工 個 人 名 義 取 出 來 的 ， 但 《 南 方 都 市 報 》 編 委 會 有 權 決
定 獎 金 的 具 體 分 配 ， 相 當 於 企 業 內 部 的 利 益 分 配 問 題 。 對 於
編 委 會 行 使 的 這 個 決 定 權 ， 編 委 會 的 上 級 主 管 單 位 《 南 方 日
報 》 報 業 集 團 沒 有 制 止 獎 金 分 配 不 當 ， 財 務 及 監 督 監 察 部 門
也 沒 有 認 定 違 反 財 經 紀 律 ， 就 不 應 屬 於 貪 污 問 題 。
廣 州 當 局 實 際 上 是 用 法 律 手 段 ， 對 程 益 中 等 三 人 作 政 治 處 理
， 但 又 把 他 們 定 性 為 「 貪 污 」 這 一 最 能 引 起 民 眾 反 感 的 罪 名
， 從 政 治 迫 害 的 角 度 來 看 ， 是 「 與 時 俱 進 」 了 ， 但 就 實 質 而
言 ， 和 中 國 從 五 十 年 代 以 來 不 斷 的 迫 害 異 己 的 手 法 沒 有 什 麼
不 同 。
廣 東 是 中 國 最 早 對 外 開 放 的 省 份 ， 珠 江 三 角 洲 在 改 革 開 放 方
面 歷 來 在 中 國 先 行 一 步 ， 廣 州 的 媒 體 也 是 中 國 最 活 躍 最 有 開
拓 精 神 的 ， 程 益 中 們 把 《 南 方 都 市 報 》 辦 成 一 份 中 國 最 受 歡
迎 的 都 市 報 紙 ， 就 說 明 了 這 一 點 。
但 是 現 在 ， 一 股 寒 風 已 經 籠 罩 了 廣 東 的 媒 體 ， 同 行 對 程 益 中
的 冤 案 敢 怒 不 敢 言 ， 媒 體 更 是 噤 若 寒 蟬 ， 這 在 一 個 文 明 的 民
主 的 社 會 是 不 能 想 像 的 事 情 ， 但 是 在 中 國 改 革 開 放 前 沿 廣 州
， 卻 發 生 了 。 審 判 只 不 過 是 走 過 場 ， 人 們 都 明 白 ， 當 局 已 為
程 益 中 等 三 人 定 了 性 ， 這 種 事 情 在 中 國 是 司 空 見 慣 的 。
程 益 中 的 辯 護 人 許 志 永 說 ﹕ 「 作 為 辯 護 人 我 們 無 意 干 預 司 法
， 也 不 可 能 干 預 司 法 ， 如 果 說 我 們 的 司 法 受 到 了 干 預 ， 那 麼
干 預 司 法 的 從 來 不 是 民 意 ， 而 是 權 力 。 我 們 無 意 惹 是 生 非 渲
染 一 個 事 件 ， 我 們 很 不 願 意 讓 全 世 界 嘲 笑 我 們 的 司 法 ， 歧 視
我 們 的 制 度 。 只 是 ， 這 樣 的 判 決 太 離 譜 ， 太 荒 唐 ， 有 些 話 我
們 不 得 不 說 。 或 許 ， 面 對 強 大 的 壓 力 ， 我 們 在 表 達 自 己 聲 音
的 時 候 顯 得 很 著 急 ， 甚 至 我 們 顧 不 上 這 種 聲 音 是 否 會 成 為 別
人 嘲 笑 我 們 國 家 的 把 柄 ， 因 為 我 們 的 聲 音 太 微 弱 了 ， 就 這 微
弱 的 聲 音 還 時 常 遭 到 封 殺 。 」
今 年 以 來 中 國 媒 體 和 網 路 忽 然 失 去 了 去 年 那 種 生 氣 勃 勃 的 勢
頭 ， 失 去 了 那 種 足 以 反 映 胡 錦 濤 、 溫 家 寶 新 政 應 該 有 的 銳 氣
﹔ 或 許 是 新 政 本 身 已 遇 到 無 法 克 服 的 障 礙 ， 延 續 千 年 的 專 制
仍 然 在 全 球 化 時 代 的 中 國 與 時 俱 進 。 程 益 中 在 新 春 講 話 中 流
露 的 悲 壯 情 懷 ， 反 映 出 他 面 臨 「 東 廠 」 隨 時 伸 出 魔 爪 的 危 險
， 已 經 有 了 殺 身 成 仁 的 準 備 。 十 年 徒 刑 果 然 成 全 了 他 的 這 一
願 望 。 廣 東 有 哪 一 個 官 員 敢 理 直 氣 壯 就 這 個 案 件 說 「 這 是 絕
對 的 鐵 案 ， 我 們 對 歷 史 負 責 」 ﹖ 歷 史 終 將 宣 判 程 益 中 們 無 罪
， 只 是 中 國 人 民 在 追 求 民 主 和 法 治 的 進 程 中 ， 實 在 付 出 了 而
且 還 將 付 出 沉 重 的 代 價 ， 走 向 共 和 的 道 路 何 其 艱 難 ﹗
http://www.yzzk.com/newidea/18017_100.j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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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週刊真是XX的
搞這版面真難看
不過號稱親民的胡溫體制打算怎麼處理南都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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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的真心告白.
http://www.feer.com/articles/2004/0403_04/image/Cover.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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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8.164.29.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