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我對大陸民主化的觀點只有一句話

[ytpicnic (虹)]

終於吃完東西了﹐俺來慢慢回復這篇。

依照俺固有的行文風格﹐不是這麼循循善誘式的﹐而是直接給出觀點
然後賦以論証過程。基本上這是學法律的時候養成的惡習﹐給別人自
認為最正確簡潔明了的解釋。不過事實上﹐此種方式效果並不好﹐讓
別人明白此中利益權衡﹐比較優劣﹐是比較困難的。而通常我們所面
對的大眾﹐或者說﹐蕓蕓眾生﹐都是這麼一群人物﹐我們都不是理性
人﹐也無法依照自身的經驗來獨立的創造歷史﹐我們不過是在現實或
者想象裡創造了歷史。無論哪種制度都是如此。這些話裡﹐帶著一些
可憐巴巴的態度﹐一種平民或者賤民的卑賤﹐一種虛妄和悲觀的態度。

當年無聊的時候﹐翻過福柯的那幾本書。在他的書中﹐有一個核心的
譜系。關於知識的來源﹐他說﹐知識源於權力。這個觀點我還是非常
認可的。倘若依照馬克思的哲學解釋﹐需要重新認識﹐權力的來源是
哪裡。我們可以簡單說是財富和暴力﹐而在他的邏輯體系裡﹐則是生
產方式。但這種解釋有其固有的缺陷﹐割裂了傳承與文化繼承。也無
法解釋一些基本的東西﹐比如﹐當年的東西方世界為何分野﹖

這個問題打住。回到教育的問題上來。因為我沒打算援引馬克思的東
西來闡述﹐也沒有這個必要。需要解釋﹐教育的形態包括哪些﹐推動
教育發展和轉變的動力又來源於哪裡。而他又是如何影響了我們的價
價值觀﹐改變我們的知識結構。

在第一個問題裡﹐教育包括了哪些。中國有史料記載的第一所學校開
始於孔子。但是否就等於此前沒有教育可言。在傳承裡﹐我看看到孔
子去找七老八十的老子學習禮儀﹐而此後與老子分道揚鑣﹐偏離了老
子的無為而治和小國寡民﹐追求儒家哲學﹐然後日復一日周遊列國﹐
販賣思想﹐到最後終於耐不住了﹐開始興學辦教育。墨子則堅守非愛
兼攻的主張﹐有墨者行會﹐但背後卻看到墨家軍的強大武力。鄒衍作
為陰陽家﹐宣傳五行八卦﹐陰陽相生相克的理論﹐將人生世態以水木
金火土五行論述﹐玄妙異常。而韓非子則直接很幹脆的否定了這些東
西﹐赤裸裸的說要以法治國。至於他的同窗﹐李斯同學﹐則漸漸從一
個門客變成太子陪讀小書童﹐最後成為秦朝的開國宰相﹐權傾一時。
繼承了老子思想的莊子﹐卻發展了老子的一部分﹐做逍遙遊。如何解
釋這些分野。甚至在老子之前﹐沒有歷史可靠的時代﹐又如何解釋
禮儀﹐記憶﹐宗族典章的傳承和維持﹖

以上種種﹐不過是在說明幾個問題。第一﹐教育的來源極為廣泛。既有
傳承教育機構本身﹐也有社會歷史﹐還有個人際遇﹐更有一部分來自
自身的理想抱負和審美情趣。第二﹐教育的結果也是巨大的。對個人
與一個整體而言﹐都意味著很多種可能性。多元性﹐始終是教育的一
個必然結果。在早期的中國歷史中﹐這種狀況還是持續存在的。

那麼放到封建時代﹐是否依然如此。秦始皇統一文字﹐漢武帝統一思想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文字從小篆漸漸演變為隸書﹐之後演變為繁體字。
再到PRC的建立﹐簡體字成為書寫文字。這些重大歷史的背後﹐又是
什麼力量在左右﹖如果統一思想﹐會統一教育﹐而我們發現﹐教育依然
會導致多元化﹐如何避免多元化帶來的混亂。對統治者而言﹐秩序是
第一要義﹐法律的實質不是公義﹐也不是正義﹐不同的時代正義都會
有不同的解釋﹐唯有規訓與懲戒﹐即秩序是永遠的。那麼﹐對他而言﹐
選擇一種多元性的文化和教育﹐如果無法維持這種秩序﹐那麼此種教育
就是有危害的﹐因而需要受到懲罰和禁絕。就好比﹐地主階級是不會
鼓吹革了自身的命﹐雖然有方志敏﹐但隻有一個﹐而劊子手也不會
喜歡用槍決的方式﹐因為那意味著他要失業﹐至於清末的秀才﹐也同樣
反對取消科舉﹐那意味著那麼多秀才和因此產生的龐大群體﹐從私塾老師
到考試院人才﹐以及賣教材的人﹐都會面臨損失。這跟教育有關系麼﹖
背後左右其思維的依然是利益。簡而言之﹐我們的教育本身與其利益
息息相關﹐而權力的利益則直接主導了教育的思想與內容。我們也無法
通過教育比較出先進與落後之分﹐然後自覺的戰隊﹐並革掉自己與別人的
命。所以阿Q的柿油黨﹐隻不過是想象的虛妄﹐存在於對王胡子的憤怒﹐
趙大爺的憤怒和洋鬼子的辮子等等糾纏之上。

針對民主本身。這是一個完全西式的詞匯﹐在東方古老的傳統
裡﹐隻有若幹僅有的記憶。是什麼呢﹖堯舜禹的禪讓制度﹐後金的八
王議政等等。但他們是否就是民主﹖與民主的形態是否有別。在堯舜
禹的禪讓制度中﹐人們看到了首領的非血統繼承。在後金的八王議政
裡﹐人們看到貴族平權共治的分權模式。甚至是在民國年間的動盪裡
看到鄉紳﹐選舉﹐軍閥頭子走馬換燈﹐我們無法從歷史的傳承裡看到
民主的淵源﹐也無法將之橫向移植﹐無論哪種﹐都需要權力的介入。
但我們顯然缺乏這種權力﹐而這個權力又改變教育的動力。

赫魯曉夫未嘗不知道改革﹐勃烈日列夫也未嘗不知道改革﹐民眾也未
嘗不知道。但是最終沒有改革下去。而中共﹐則從七十年代的統治危
機裡改革了﹐然後在九十年代初再一次挽救了自身統治。權力和依附
其上的經濟起了很大的作用。赫魯曉夫無法對抗黨內固有勢力﹐勃烈
日列夫也沒有能力對抗﹐最後要麼被放逐﹐要麼同流合污。跟教育沒
多大關系。

在立兄的觀點裡﹐回答了關於教育的第三部分﹐即﹐教育如何影響
改變了權力本身﹐又如何影響了我們的價值觀和知識結構。但不足之
處是沒有說明白﹐教育與權力的互動。以上算是補足。事實上﹐中國
正面臨教育多元化的轉變。而此種變化與權力互動﹐又可以搗鼓出很
多可寫的東西﹐此為他題﹐就不再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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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戈爾巴喬夫的評價問題。立兄的解釋不大認同。作為一個政治家
其任務﹐在於維持政治實體利益最大化和內部秩序的有效運轉。而非
假借一己之理想﹐將國家貿然送入危機重重之中﹐這是非常不負責任
的態度。好比請你去管理一家公司﹐你說﹐工人的薪水太低﹐應該人
人共產主義﹐所以分了公司﹐這同樣是不負責任的態度。政治家應當
謙和謹慎﹐但必要時候又要有果斷勇猛的決斷力﹐更有矚目未來的前
瞻力。我認為﹐他缺乏的正是這些東西。葬送一個帝國並不困難﹐甚
至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但挽救一個帝國﹐重塑其統治﹐則要困難的多﹐
否則﹐要他何用。

你可以說﹐他是教育失敗的一個典范。也的確如此。帝國發展到末期
內部的既得利益集團﹐黨內保守勢力發現﹐與重塑帝國統治﹐挽救帝
國危機相比﹐成本與收益更低﹐那麼﹐不如選擇讓帝國分崩瓦解﹐之
後分割利益﹐逃至國外﹐或者搖身一變﹐成為新社會的新貴。所以葉
氏宣布俄羅斯獨立前夕﹐黨內試圖維護帝國統一的力量發動了819政變
但在黨內幾聊聊無人響應。而那些蘇聯的民眾﹐則在投票中保持了對
蘇聯的留戀﹐反對分裂。假如單純以教育而論﹐你很難解釋這種背離。
既得利益集團與普羅大眾截然對立的態度。

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實際上加速了這一過程。使得既得利益集團發現
了這一選擇的更有利可圖。所以葉利欽急不可待的宣布獨立。他不是
來自民主的教育﹐也不是來自黨外﹐而是黨內高層領導﹐他的支持者
來自軍隊﹐黨內支持者﹐這些人都是舊有的共產黨力量。在他和俄羅斯
之後﹐一個新的權貴階層迅速出現﹐接收了此前共產黨的利益。之後
國會開選﹐總統開選﹐這些人搖身一變成為民主鬥士﹐接受各種西方
自由世界贈與的榮譽。但是民眾發現﹐自己突然變得窮困了﹐一無所
有。

對許多的大陸人來說﹐渴望榮耀與富強﹐是其野心。渴望長久的榮耀
與富強﹐則是其抱負。這是政治改革的始動力﹐也是教育的動力所在。
因為權力結構發生了變化。更多的人開始不依賴於黨權而生存﹐更多
的人想維護自身的利益。這比任何的教育都要更有意義。私有的觀念
開始覺醒﹐利益參與人生鑄造﹐教育的力量才凸顯其價值。不然就會
是魯迅筆下的人血饅頭﹐一邊是革命志士的鮮血﹐一邊是拿來治病的
饅頭﹐奇妙的組合﹐更顯其荒誕和蒙昧的現狀。

既然已經知道。知識來源於權力。那我們並不指望更多的從官方那裡
獲得這些知識和觀念﹐唯有社會財富的緩慢變化﹐改變權力以及權力
的運作模式﹐新的教育才可能佔據上風。這是一個互動的過程﹐從來
也不是獨立而相互割裂的。

還需要指出的是。中國人對民主的態度和觀念依然非常淺薄。百年以
來﹐我們所知道的民主﹐始終未曾超越這兩個字更多。凱迪網貓眼看
人有篇帖子分析什麼“基督教產生民主﹐儒教產生專制”。那篇帖子
解釋的相當粗糙﹐問題都沒有說清楚﹐關於民主與基督教的關系﹐似
是而非的推論和史料掌握﹐論証粗糙。但很適合做文宣。遺憾的是大
陸人大部分人的學識教養﹐依然停留在看文宣的水平上。口號﹐對立
想象的價值觀﹐正是CCP文宣發家的邏輯。而dpp也是這麼發家的。那
麼你就知道﹐大陸距離真正的民主社會還非常遙遠。


※ 引述《chenglap (無想流流星拳)》之銘言：
: ※ 引述《qiantang (錢塘超人)》之銘言：
: : 誰學習戈爾巴喬夫，我雙手支持，誰學習葉利欽，我開坦克碾了他。
: : 就是這樣，戈氏的改革目標是建立北歐樣式的社會主義，結果被葉利欽篡權后成了寡頭
: : 体制。
: 不是民主化與否的問題, 是教育的問題, 教育才是奠定未來的基
: 礎. 這比起體制的直接影響更大, 就目前而言, 教育其實偏離的
: 方向還很大.
: 舉一些例子, 例如我在這裡不只一次說, 民主政治並非單純由多
: 數選選出一個統治者就是民主. 而是一種多權制衡, 官僚治理,
: 民間監察的體制, 真正的問題並非民主是怎樣, 而是為何大家都
: 無機會知道何謂民主? 那完全不存在於我們的教育當中, 那未來
: 中國的民主化無從說起, 因為根本無人知道何謂民主.
: 而如果這些東西, 也幾乎從小學至大學間, 完全排除的話, 未來
: 的中國人也同樣不會有人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一種政府機制. 而
: 只能單純想像民主是甚麼, 不論是過度美化還是妖魔化, 都是因
: 為想像. 真正需要的是把這些理念滲透進教育中, 而這種事情,
: 不也是完全沒發生嗎?
: 此外, 偏差, 意識形態過度強烈, 而且單極化的歷史教育也是問
: 題. 我們抗議日本把侵略中國說起進出中國, 正是因為我們認為
: 歷史教育是在塑造未來的價值觀, 而這麼緊張. 更危險的歷史教
: 育, 是使學生產生一種無中生有的憤恨, 何謂憤青? 他們的憤恨
: 並非源自自己的生活經驗, 而是從教育和歷史的想像中, 產生強
: 烈的怨恨. 這是一種教育失敗, 但我們從沒意識到這種教育是有
: 問題的, 因為這單純為我們帶來一群所謂的民族主義者, 而滿意
: 這種成果, 但在這情況產生的人, 真的有利於國家的未來?
: 日本其實用的歷史教材有多種亦有多種角度, 但中國的角度卻只
: 有一種, 而且那並不持平, 是的, 我們可以說透過接觸更多的世
: 界歷史, 我們可以覺醒. 但只有少數人會這樣, 絕大部份人都只
: 停留在教科書層面的歷史認識, 我們沒有好好教了大家關於監察
: , 法治, 制衡, 社會主義的真正概念, 相反, 我看過很多所謂教
: 社會主義的東西根本就是在曲解社會主義. 也有不少根本把法治
: 和法家搞混, 當然更不要說一大堆一知半解的民族主義, 這些東
: 西才真正的塗毒了這個國家的末來.
: 無聲無色地.
: 到了今天, 教育上有何改進之處? 未來也會像今天一樣, 但未來
: 的一代會面對的環境, 會比今天更嚴峻. 戈巴卓夫的民主化, 也
: 不是一天之事, 他是花了很多時間去鋪陳的. 即使去到今天, 還
: 是很多人誤解了戈巴卓夫, 說他將蘇聯結束帶來混亂, 卻看不到
: 蘇聯的瓦解其實是三十年以上長的漫長過程. 特別是蘇聯長久的
: 強勢外表, 更令人迷惑.
: 近代蘇聯的末期, 包括葉利欽的出現, 都是某種必然. 他並非幸
: 運成功的投機份子, 戈巴卓夫整個計劃都是理智, 而且成功的.
: 他將傷害減至最低, 葉利欽也不算是做錯, 很多事是赫魯曉夫之
: 後的時代沒有及早防治的結果.
: 教育, 包括多元價值觀的教育, 這些是相當重要的, 我們要確保
: 當我們需要時, 社會上會有一群需要的人才.
: 假設中國要民主化, 這一天真的來到時, 這裡會有憲政人才嗎?
: 有能夠適應現代社會的政治家嗎? 有能維持穩定的官僚嗎? 有能
: 夠適應巨變的傳媒嗎?
: 這些人才都不是突然變出來的, 這些都須要教育的, 想要一個溫
: 和漸進的改革, 人才就必須及早培育. 如果非要等到事情到了極
: 限時才做的改革, 到時是一定不會有足夠人才的. 因為人才不僅
: 要一個人, 也需要支持者和行動者, 一個人才背後是上萬志同道
: 合的跟從者.
: 如果單靠一個人懂, 其他人都不懂, 動作必然激烈而粗糙, 要一
: 個明智而靈活的體系, 就需要這麼大數量的人. 那只有靠教育做
: 到, 我們很少人會知道, 為何像法國, 英國那些西方國家, 不會
: 像拉丁美洲, 非洲國家一樣產生軍政權. 那並非因為民主制度,
: 而是長久的多元制度教育的功效.
: 而不是只教授一群技術人員, 一群官僚, 國家就能長治久安, 因
: 為根本就無人也無制度處理他們的腐敗問題. 還是我們單純相信
: 下一代的道德一定比我們優勝, 因此問題因焉自然解決? 在經濟
: 更好之下的成長, 心靈是更高潔, 還是更易被物質迷惑腐敗?
: 沒有先行的教育, 未來是否民主都並不光明. 我們這個世代不清
: 楚, 不懂不重要, 但對於下一代我們是否現在就應該實施這些方
: 面的教育? 如果我們希望將來的世代能夠建立一個健康良好的國
: 家, 這些都應該今天做.
: 否則, 去到哪一天, 中國都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足夠的人才去變,
: 從反腐敗到改革制度都不能. 因為即使新晉身社會的一群, 都抱
: 著過往一直而行的觀念和思想, 而他們最終的行事方式, 也不會
: 跟過去的人, 相差太遠.
: 只有一個半個民主主義者是不可能改變國家的, 如果我們預期民
: 主化是有生之年有可能見到的事, 那我們就應該教育下一代何謂
: 民主, 那這件事發生時, 才會順利.
: 如果我們渴望的是軍事和專制, 那當然我這說法完全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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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1.137.108.77
推 Huskers:看完你的開場白差不多就沒力了,吃完飯再看
→ ytpicnic:哈哈﹐夠蘿莉八索吧
→ totorro:讓我想起某唐僧XD
→ ytpicnic:跟立兄學的
推 aminitum:寫得很不錯。大推一下。
→ aminitum:不過西方的民主制度讓人看到社會的希望。
→ aminitum:雖然不能套用到東方。但是東方的制度總讓
→ aminitum:人缺乏那種有希望的感覺。特別是對比兩類
→ aminitum:體系之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推 mchuang11:很不錯　BBS上少見
推 openid:看得很透徹 推
→ openid:私有化的制度，以及保護私有化的律師，
→ openid:這些人組成的權力，才有機會保護人權
→ openid:讓人遠離"專制"能保護人的假象
→ openid:"專制"最終也只是保護"專制"中有權力的人
→ openid:而生活中沒權力的人，會慢慢失去尊嚴，
→ openid:自然會慢慢失去"希望的感覺"
推 lkcs:看來樓上幾位都看完了﹐佩服佩服
推 chenglap:其實不算長, 我有空時就回吧.
→ chenglap:大體沒錯, 有些還是得澄清一下.
→ chenglap:不過有些話也是我想說的, 比起我自己全部
→ chenglap:說出來, y 君算是分享了我一些負擔了.
→ chenglap:因為關於戈巴卓夫的部份我有些資料可補
→ chenglap:充, 我最近讀的蘇聯史比較多.
→ chenglap: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
→ chenglap:不過, 等我有心情認真地寫文時才能回了.
→ bloodrop:我喜歡這種論述﹐推哦~~~
推 yuanshen:看完叻……
→ yuanshen:現狀是﹐教育局的人一句“我看行”就能造
→ yuanshen:巨大的變革﹐但是他們在說這話的時候腦子
→ yuanshen:長到哪裡去了很難說。更加不可能像你論述
→ yuanshen:的方式去想。所以總的來說就是大體制不變
→ yuanshen:小體制就很難變。然而大陸又不敢預想大體
→ yuanshen:制改變以後所帶來的情況
噓 happy740826: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