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icrose:八十年代是個黃金時代222.136.104.139 08/28 20:07
好多人在說家族歷史,我來貼一篇小右派的歷史感
歌聲涌動六十年
http://paper.people.com.cn/rmrb/html/2009-08/26/content_327583.htm
王 蒙 《 人民日報 》( 2009年8月26日 20 版)
新中國成立以后,各種革命歌曲、其中大量由民間曲調填上了新的政治鼓動內
容的歌詞,像浪濤、像春花、像傾盆大雨一樣地到處洶涌澎湃。
其中有一首郭蘭英首唱的《婦女自由歌》,給我以深刻的印象,歌者因為演唱
此歌,在蘇聯主導的一次世界青年聯歡節上,得了銅獎。
舊社會,好比是,黑格洞洞的苦,萬丈深,
井底下,壓著咱們老百姓,婦女在最底層……
是山西民歌的調子,伴奏讓我想起晉劇,悲傷、郁積,像控訴,像哭,聞之愴然。
——沒有這樣的徹骨的悲愴,就沒有革命的搏擊。
多少年來多少代,盼的那個鐵樹就把花開,
共產黨,毛澤東,他領導咱全中國走向光明……
是突然釋放的熱情,是好不容易搬開了壓在頭頂上的石頭,是成千上萬的姐妹
們由衷的笑臉,中國的女子有救了,歷史從1949重新書寫。
就像另一首歌里所唱的:
鐵樹開了花呀,開呀嘛開了花呀,
啞巴說了話呀,說呀嘛說了話呀……
誰也沒有辦法否認這樣的事實,這樣的歷史,這樣的民心。情是這樣的情,理
是這樣的理,激憤、期待,也充滿信任。無怪乎據說一些老解放區的歌唱家聚會的
時候,在酒過三巡以后,他們宣告:革命的勝利是從他們的唱歌兒的勝利上開始的。
我想起1949年至1950年蘇聯協助拍攝的文獻紀錄影片《中國人民的勝利》與
《解放了的中國》,后一部影片解說詞執筆人中方是劉白羽,蘇方是西蒙諾夫。
也許你可以追溯到蔣的1927年的“四一二”血洗,也許你可以追溯到秋瑾與黃
花崗烈士的就義,也許你可以追溯到1840年的鴉片戰爭,也許你可以追溯到竇娥冤、
秦香蓮、杜十娘直到黛玉、晴雯、鴛鴦、金釧……也許還應該提到《蘭花花》與
《森吉德瑪》,應該提到遍布神州的節烈牌坊與牌坊下的冤魂厲鬼。風暴與渴望孕
育了幾十年,幾百年,上千年,點點滴滴、零零星星、血血淚淚,終于匯聚成了改
變中國也改變世界的狂風暴雨。只有不可救藥的白癡,才在全面小康著的中國冷言
冷語:“有那個必要嗎?”“代價太大了啊。”“如果沒有這一切,一直搞建設多
好!”
民歌的力量
舊中國城市里的流行歌曲,盡管也頗有可取,如《馬路天使》、《漁光曲》里
的插曲,但同時也確實與舊社會一起透露出了土崩瓦解、鬼哭狼嚎、陰陽怪氣的征
候。例如1948年流行的《夫妻相罵》,女罵男:“沒有好的吃,沒有好的穿,也沒
有金條,也沒有金剛鉆”,男罵女:“這樣的女人簡直是原子彈”,鄰居罵:“這
樣的家庭簡直是瘋人院。”
而解放區唱的是“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太陽出來了,滿呀嘛滿山紅”,
“東北風啊,刮呀,刮呀,刮晴了天啊,晴了天,莊稼人翻身啦……”
我始終認為這最后一首東北民歌,是土改歌曲,飽含著感情,也飽含著斗爭的
嚴酷。它使我一唱就想起周立波的獲得斯大林獎金的作品《暴風驟雨》。當然,有
的人讀了周立波的小說會渾身寒戰。正是暴風驟雨式的土地改革使千千萬赤貧的農
民走上了革命到底的不歸之路。正是農民、工人、知識分子的全面革命化,成為中
國革命的特點,也成為中國革命必勝的保證。
“莊稼人翻身啦”一句,離開了旋律調性,它是呼喊,是叫嚷,是霹靂電閃,
它喚醒了階級,帶著拼卻一身熱血的決絕。
與舊的流行歌曲相比較,民歌風更剛健也更明快,更上口也更潑辣。五十年代
的我們,認定是共產黨帶來了云南民歌《小河淌水》與蒙古長調,還有四川的《太
陽出來喜洋洋》。早在新中國成立前,是地下黨接收了推廣了并非共產黨人的教授
老志誠所整理的新疆民歌《阿拉木汗》《喀什噶爾姑娘》,使之成為平津學生大聯
歡的主唱歌曲。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大貢獻是開掘了、輯錄了也充分使用了如此豐
贍的民歌民謠,開掘弘揚了我們的民族民間精神資源。
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的新疆緣分。在解放頭兩年的眾多的歡慶解放的歌曲
里,一首新疆歌兒令我如醉如癡:
哎,我們盡情跳躍在五星紅旗下面,
我們快樂地迎接著美麗的春天,
太陽一出來趕走那寒冷和黑暗,
毛澤東給我們帶來快樂和溫暖……
你覺得這歌聲不是從喉嚨,而是從心底的深處、含著淚、又破涕為笑了才唱出
來的。人民,只有人民,讓我們永遠記住人民的支持和信賴,期望和貢獻。
這樣的歌詞與真情千金難換。
老式的唱片上,一面是此首歌,另一面是器樂合奏《十二木卡姆》的一個片段。
十二木卡姆也是隨著解放才興旺發達起來的。
1951年,我從一張紙上學會了我此生的第一首維吾爾語歌曲,這張紙抄寫了用
漢語記錄的維吾爾語發音的歌詞:
巴哈米茲能巴哈班尼達赫依毛澤東(我們花園的園丁是偉大的毛澤東)
阿雅脫米茲能甲尼甲尼達赫依毛澤東(我們生活的意志是偉大的毛澤東)
無論如何,這樣的歌詞是太可愛了,別具一格。次年,蘇聯藝術家訪華演出,
烏茲別克加盟共和國人民演員塔瑪拉·哈儂演唱了它,最后一句歌詞是一串笑聲:
啊哈哈哈……她笑得十分出彩。與她笑得一樣好的是哈薩克斯坦的哈麗瑪·納賽羅
娃唱《哈薩克圓舞曲》。
事實如此,在民歌與流行歌曲較量的過程中,民歌大獲全勝。在革命戰爭中,
歌曲屬于革命者,屬于人民。對立面的窘態之一是無歌可唱。自古中國政治斗爭中
的失敗者的遭遇就叫做“四面楚歌”。
我們要和時間賽跑
五十年代初期,一首名為《我們要和時間賽跑》的歌曲打動了國人。一看這個
題目,就充滿了蘇聯味兒。古老的中國雖然有“與時俱化”、“與時俱進”的說法,
卻沒有“與時間賽跑”的豪言。它的詞曲作者是瞿希賢,老革命、老作曲家,我早
就學會了唱她的“紅旗飄嘩啦啦地響,全中國人民喜洋洋”。胡喬木同志對她一直
是念念不忘,他曾經約我在一個重要的時刻一起去看望瞿老師,因瞿老師不在北京,
未能實現。
與此同時,我想起了一大批蘇聯歌曲。蘇聯的經濟很不成功,政治也好不到哪
里去,軍事好一點,文學更好一點,歌曲相當成功,體育最成功。當然,這是帶有
戲言成分的隨意之說。
瞿希賢的歌曲使我想起蘇聯的曾經相當發達的群眾歌曲,例如《祖國進行曲》、
《莫斯科你好》,例如《五一檢閱歌》,后者唱道:
柔和晨光,
在照耀著,
克里姆林古城墻……
雍容、大氣、堅強、樂觀,你想著的是五十路縱隊闊步前進。解放初期的中國,
“五一”、“十一”也有這樣的群眾游行。瞿的歌曲同樣反映了這樣的氣勢。目前
仍然被許多歌者喜愛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卻給我不同的感覺。這首歌的出現,
已經是中蘇關系逐漸惡化的時代了。這首歌曲也不像其他歌曲那樣富有意識形態的
悲壯與銳利。至少對于我個人來說,《晚上》意味著的是某種衰退與淡化。
其實我最最喜愛的《紡織姑娘》的“在那矮小屋里,燈火在閃著光”,也沒有
什么斗爭意蘊,但那畢竟是民歌,又是五十年代初期傳進來的,它給我的感覺是質
樸與純潔。而二戰時的蘇聯歌曲,例如《燈光》例如《遙遠啊遙遠》,更能穿透我
的心,令我熱淚盈眶。
李劫夫的歌兒
最受蘇聯群眾歌曲影響的還是李劫夫。特別是至今有人演唱的:
我們走在大路上,
意氣風發,斗志昂揚……
他的旋律有與《莫斯科你好》相銜接的地方。這是一個作曲家最先告訴我的。
1965年我到達伊犁的巴彥岱公社,更學會了用維吾爾語唱這首歌:
達格達姆喲魯芒哎米茲……
詞與曲都很開闊雄強。一個作過這樣的歌曲的人,“文革”中卻卷入了他不應
該卷進去的事情,他的晚年是并不愉快也不太光彩的,令人嘆息。
他的“語錄歌”應該說是勉為其難,自成一家,樂段仍然有它的優美與真情。
雖然,看到天才的作曲家生產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的果實,令人不勝唏噓。
他的同樣一度膾炙人口的歌兒是《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這當然好。他
的歌詞“右派分子想反也反不了”“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跑了”,相對天真了一些。
世界和中國,歷史與現實,都比歌曲復雜。至于當今的搞笑段子“帝國主義夾著皮
包回來了”,則是另一種頭腦簡單與判斷廉價,如果不說是弱智的話。同時,幽默
奇談的簡單化,標志著的正是歷史的太不簡單,是救國建國的道路的艱難與復雜。
多么不容易呀!
歌曲與口號
在一個特定的時期,歌詞變得完全政治口號化了,這當然很不幸。然而,歌曲
總算還有一個好處,它僅僅有了標語口號式的歌詞是不算完的,它還得有曲子,它
的曲調仍然來自生活、來自音樂傳統、來自人民、來自世界也來自作曲家的靈感。
即使政治口號中包含了虛夸與過度,感情仍然有可能引發共鳴,某種情結仍然有它
的紀念意義與審美意義,而音樂,一首首歌兒的曲調,是相對最純的藝術。
“公社是棵常青藤,……社員都是向陽花”,這個歌兒民歌風味,非常陽光,
非常誠摯,令人不忍忘卻。我的妻子曾經抱著孩子面向陽光照過一張照片,一見這
張照片,我就會唱起這首歌來。“革命人永遠是年輕,它好比大松樹冬夏常青”,
也很地道,理想簡潔明麗。“毛主席來到咱們農莊”,把人民的愛戴唱得多彩多姿。
“共產黨領導把山治,人民的力量大無邊”,這首歌唱大躍進歌唱“盤龍山”的電
影插曲,令人想起那火熱的年代。我們拼了命,我們發了熱,我們是多么急于打造
出一個強大富裕的新中國啊——欲速則不達。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到了新世紀,
我們講科學發展觀啦!多少代價,多少曲折,僅僅有熱情和決心而沒有科學精神科
學態度是絕對不行的啊。
《大海航行靠舵手》是一首成功的歌曲,泱泱大度,恢宏壯闊,乘風破浪,勇
往直前,至今它的旋律仍然令人神往。至于它被利用到“文革”當中,或者說它的
歌詞中包含有宣揚個人迷信的政治上不正確的成分,責任只能由歷史與時代擔當。
我希望,總有一天,能夠蕩滌掉某些歌曲上附加的累贅與塵垢,使我們的六十年歌
吟行進的過程連貫起來整合起來,而完全不必要搞幾次避諱與中斷。
正像歷史不會是直線發展、金光大道一樣,斷裂與自我作古,也多半是孩子氣
的幻想。
關于樣板戲
有二十年無歌可唱。樣板戲的說法小兒科,樣板戲的唱詞不無庸劣,如李玉和
唱完“雄心壯志沖云天”,楊子榮接著唱“氣沖霄漢”,“一號”人物都是跟天干
起來沒完。有些戲詞比較好,如“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一路上多保重,
山高水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等。唱腔則很有成績,我特別喜愛江水英、柯
湘、雷剛、還有《海港》里的唱段。
京劇是我們的文化財富,文革思潮扭曲了京劇包括現代戲已有的基礎,民族戲
曲與音樂傳統又畢竟由于它的根深葉茂、源遠流長與群眾的喜聞樂見,而具有一種
抵抗(急功近利、假大空與瞎指揮)病毒、平衡“文革”污染的能力。文藝說到底
仍然是文藝,你再將它們往路線斗爭上拉,它們仍然不是誣告信,不是黑材料,不
是野心家起事宣言。六十年來的文藝經受了各種局面,經過了許多試煉,它存儲了
歷史的鮮活,它留載了多樣的喜怒哀樂,我們當然正視這一切過程與經驗,我們卻
也不因為某些過程與經驗的愚蠢與荒謬的方面就拋棄一切,更不可能回到1949年以
前——例如張愛玲與劉雪庵代表的大上海。
大聲疾呼地催生今天的魯迅也與催生今天的曹雪芹或者巴爾扎克一樣的是十足
的外行話。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若干年。
文藝的生活性、藝術性、感情性、創造性與個人的風格性是常青的,也是常變
化的。我仍然喜歡唱漸行漸遠的“家住安源”、“聽對岸,響數槍,聲震蘆蕩”、
“面對著,公字閘,往事歷歷……”同時這絲毫也不妨礙我接受舒曼的《夢幻曲》
(原名《童年》),雖然后者曾經在我們的一出極好的戲劇里遭到純樸的卻是缺乏
音樂熏陶的革命人的嘲笑。
繞不開的鄉戀
新的歷史時期的歌曲并不像原來人們喜歡講的那樣大喊大叫。原來新生事物有
的需要或必然大喊大叫,有的則只需要、只能夠潛移默化。至今沒有一首歌曲叫做
“我們一定要改革開放”,或者“改革開放就是好”,或者“現代化進行曲”。當
然,也有內容比較全面和正規的《走向新時代》,而在《祝酒歌》中有歌詞:“為
了實現四個現代化,甘灑熱血和汗水”。
是的,進入了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我們的歌曲更豐富也寬敞,我們的節奏更
從容也更正常,我們的生活更美好也更多樣,我們的歌聲更細膩也更微妙了。
李谷一的《鄉戀》所以引起注意,在于她打破了那時鄧麗君的獨霸卡式錄放機
的局面,不是靠引進港臺,而是我們自己的歌手,帶來了久違了的溫柔、依戀、沉
醉與喜悅。已經習慣了廝殺與沖鋒號的人們,對于柔情似水會一時聽不慣,以至充
滿警惕。往后幾年蘇小明唱《軍港之夜》大受爭議,有同志提出:“水兵都睡著了,
誰還來保衛祖國呢?”我乃戲言,文章作全就要唱:有的睡著了,有的值夜崗,吹
響起床號,立馬跑早操……
此后連續許多年常常聽到對于歌星的責備與不忿。他們掙錢太多了?反正現時
他們的收入是那時的幾十倍,而現在責備的聲浪遠遠比二三十年前小。甚至在第一
屆中國藝術節開幕式上,當聽到用通俗唱法唱《十送紅軍》的時候,有一位同志不
滿地叫喊了起來。
不錯,中國非常古老,同時中國非常年輕。中國有時候保守,中國又有時候求
新逐異,一日千里。
歌曲創造了太陽島
與《鄉戀》差不多同時,鄭緒蘭的《太陽島上》廣泛流傳。那種享受生活的情
調那時頗為陌生,然而,生活的力量仍然是不可戰勝的。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我去
哈爾濱的時候所面對的太陽島,仍然只不過是自然形成的幾個松花江中的沙洲。到
了新世紀,太陽島公園,太陽島展覽館已經儀態萬方地又是神氣活現地出現在松花
江上,成為哈爾濱的著名景點了。是這首歌早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期為公園工程立
了項,是歌曲創造了生活。
喬羽作了許多優秀的歌詞,他的《思念》卻別具一格,“你從哪里來,我的朋
友,好像一只蝴蝶飛進我的窗口……”有點抽象,有點憂傷,有點懷念,它什么都
沒有說,它又是什么都說了。
應該提到的歌兒太多太多。《在希望的田野上》、《八十年代新一輩》,繼承
著過往的時政主題。而王立平的《紅樓夢》電視劇插曲愁腸百結,情深意長。那年
我到黃山,看到作為片頭用的實景,一塊巨石,想起大荒山無稽崖青埂峰,為之腸
斷……
歌聲連結著世界
我必須承認,至少在唱歌的范疇,我已經落伍,人們在議論“80后”,“90后”,
而我是“30后”。在我的孩子們成長過程中,我深深體會到,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
的歌,我無法讓他們與我一樣地為那些老歌而涕淚橫流,即使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將他們教會。當然也有積累和傳承,會有百唱不厭的歌正像有百讀不厭的詩篇。1986
年至1988年,我參與了組織帕瓦羅蒂與多明戈的演唱會。我完全傾倒于世界級的男
高音的輝煌音質。帕瓦羅蒂告別舞臺以后不久就去世了,我相信,上蒼降生他到這
個世界就是為了歌唱。他為唱而生,離唱而去,他屬于意大利也屬于中國的聽眾。
他們的到來豐富了中國人民的歌唱生活。
首次在北京亮相后十余年,世界三大男高音再來,已經是很昂貴的商業演出了。
我也看到了人們逐漸見怪不怪的通俗歌星的大行其道。我聽到我的孫子在演唱
粵語歌曲。我也一度熱衷地看過“超女”的歌喉。我為劉若英的《后來》而感動:
后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在豐富的歌曲的海洋中我感到的是在在生機,處處迷霧。八十年代當中我努力
學著用英語歌唱《回首往事》的插曲,影片描寫五十年代的麥卡錫、塔虎脫時期美
國文藝人中的左派人士的經歷,由猶太歌星芭芭拉·史翠珊唱紅了的這首歌曲,令
人神往懷舊。影片結尾處是女主人公仍然在忙著征集和平簽名,不由想起難忘的五
十年代,同時歌曲達到了高潮。而到了2008年,我以七十四歲的高齡,總算用俄語
唱下了衛國戰爭時期的蘇聯歌曲《遙遠啊遙遠》,本來是要在2007年訪俄參加中國
年的書展活動時學會的,王蒙老矣,一首歌學了三個月。而早在1980年訪問德國時,
坐在萊茵河的游船上,縈繞在耳邊的《羅瑞萊》,也是直到二十多年以后,我終于
在王安憶的先生李章幫助下查出來它的歌詞全文:
誰知道很古老的時候,
有雨點樣多的故事……
那么多美麗的歌曲,古今中外,召之即來,唱之牽動肺腑,思之如醉如癡,六
十年的歌吟,六十年的合唱,六十年的情懷,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
我們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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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臺物埃
無非一塵
本亦無惹
提鏡來處
菩明本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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