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文革後成長的人看文革

[loly (Walker in the wind)]

引言
對於我──一個出生在1975年的人來說﹐文革總是一個迷。直到今年年初﹐我對文革的理
解也僅僅限於紅衛兵和大字報。如果不是因為對歷史的愛好﹐對現實的懷疑和對未來的思考
﹐我也許永遠停留在這個認識水平了。

這兩個月來﹐我從各種渠道搜尋文革的資料﹐試圖構建自己對文革的理解。以下是我對文
革的一些看法﹐很不成熟﹐希望經歷過文革的人能夠給予指點。

文革釋義

文革﹐是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簡稱﹐是毛澤東同志發動的一場旨在改變中國人殘余的封
建主義和資本主義思想的社會革命。

這個概念是我經過對比思考後得出的。從各種言論來看﹐很多人認為文革是一場由政治鬥
爭引致的社會動亂。我認為沒有點中要害。整個文革﹐社會動亂是表象﹐政治鬥爭是手段﹐
意識形態的革命是核心。所以﹐我不讚同文革就是政治鬥爭的論斷。文革更重要的是意識形
態的革命。

文革的思想背景

1、國內背景

中國經歷了兩千年的封建史﹐它給脫胎於其中的社會主義中國打上深深的烙印。這種烙印
主要體現在政治和文化上。的確﹐包括毛澤東在內的共產黨人也或多或少的具有封建意識。

從政治上看﹐由於共產黨是在血雨腥風的特殊歷史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集中決策成了必然
也是唯一的選擇。所以﹐在建國以後﹐政治制度也自然而然的采用了區別於資本主義分權制
度的集權制度。在官僚的共產主義素養較高的前提下﹐集權優於分權﹐在官僚的共產主義素
養較低的前提下﹐分權優於集權。所以﹐即使毛澤東利用黨和個人威信控制著整個政治形勢
﹐他還是無法阻止部分低素養的共產黨官僚有意無意的欺上瞞下。在大躍進和人民公社慘敗
﹐中國遭受巨大損失以後﹐毛澤東應該看到﹐在他和人民之間﹐已經形成了類似於封建制度
的官僚體系﹐而他自己就站在這個體系的頂端。這才有了後面的四清運動。四清運動主要是
針
對下層的官僚﹐但是毛澤東發現﹐運動發展的並不順暢﹐真正的阻力來自上層﹐來自和他
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應該在四清運動正在進行中的時候﹐毛澤東就已經開始構思打破這個
官僚制度的革命了。



在文化方面﹐社會主義文化依然沒有佔領中國的文化陣地。一個原因是中國封建史很長﹐
形成了頑固的封建文化意識﹐在短時間內難以改變﹐而中國的社會主義文化本身就是從封建
文化中發展而來﹐其自身還很弱小﹐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另一個原因是作為創造文藝的主
力──知識分子﹐腦中還殘留著很多封建意識和資本主義意識。在57年的時候﹐毛澤東曾經
鼓勵“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想以此來促進社會主義文化事業的發展﹐但是實際的情況沒
有


向他設想的方向進行。當時毛澤東判斷﹐文化領域逐漸變成資本主義奪權的重要陣地﹐於
是
他發動了反右傾的運動。但是問題並沒有結束﹐如何發展社會主義文化﹐使社會主義能夠
持
久的發展下去始終是縈繞在毛澤東心頭的重要問題。

2、國外背景

作為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一直是中國學習的對象。從政治、經濟乃至文化方
面﹐50年代的中國和蘇聯頗為相似。

但是﹐斯大林死後﹐赫魯曉夫上台﹐做了了一系列令毛澤東難以認同的事情。特別是赫魯
曉夫對斯大林的反叛﹐令毛澤東對自己身後的繼承人能否繼續走社會主義道路產生了懷疑。
於是就有了中蘇的大論戰﹐其核心問題就是路線問題──到底社會主義應該怎麼走﹖在論戰
中﹐毛澤東通過和對手的不斷反詰﹐也深入的思考了社會主義道路與社會主義繼承者的問題
。他認為﹐蘇聯社會主義的斯大林模式必然會被歷史拋棄﹐而參照蘇聯模式建立的中國政治
體系也必須有所改變﹐否則﹐必然走上資本主義道路。

通過對國內外思想背景的深入分析﹐通過執政的經驗教訓﹐毛澤東發現了問題﹕脫胎於封
建主義和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如何可能長久的發展﹖長期受封建意識和資本主義意識浸潤
的執政者如何可能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人民如何可能長期支持社會主義﹖他提出了他的
見解﹕用民主的形式規范官僚的政治行為﹐並用文化的影響力使這種形式長久的延續下去。

毛澤東不屑於資本主義的議會制度﹐認為這是小民主﹐不是符合人民利益的大民主。毛澤
東提出了“不斷革命論”﹐希望用人民的力量不斷消除產生於官僚中的封建意識和資本主義
意識。

於是﹐在60年代的中國﹐一場思想革命已經勢不可免。

文革的目的

在毛澤東的構思中﹐文革的目的從短期來看﹐是要扭轉黨內的右傾現象﹐替換自己的接班
人（毛認為劉不適合做自己的接班人﹐這是公認的事實﹐沒有必要隱晦﹐但這隻是文革的短
期目的和副產品﹐不是主要目的）﹔從中期來看﹐毛澤東想通過人民來教育官僚和知識分子
﹐使他們了解人民的真實生活﹐真正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從長期來看﹐他要給社會主義
中國找一條新的民主之路﹐實現社會主義的長治久安。

文革的對象

既然是一場革命﹐就要有革命的對象。革命的對象是誰﹖很多人認為對象就是毛澤東在黨
內的異己們。這太小瞧了毛澤東。毛澤東一生政治鬥爭無數﹐他打倒過王明集團﹐打倒過高
饒集團……黨內再激烈的政治鬥爭也沒有動用全國的力量﹐而且是以革命的名義。為什麼偏
偏到劉鄧這裡就破例了﹖打倒劉鄧後文革並沒有結束﹐這証明了政治鬥爭是手段﹐不是主要
目的。


從文革短期指向來看﹐對象是黨內的右傾官僚﹔從中期指向來看﹐對象是官僚制度和知識
分子階層﹔從長期指向來看﹐對象是不是具體的個人﹐而是具有封建主義思想和資本主義思
想的抽象的人﹐這個人可以是領導﹐可以是群眾﹐可以是知識分子﹐可以是農民……


從實際情況來看也是如此。文革波及到整個國家﹐上至國家主席﹐下至平民百姓﹐每個人
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沖擊。我們之所以更多的看到政府官員和知識分子在文革中的經歷﹐那是
因為他們是文革短期指向的重要對象﹐他們在社會中所處的位置矚目。

文革依靠的力量

既然是一場革命﹐就要有革命的依靠力量。在毛澤東的思想中﹐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隻
有人民才可能真正的改變社會。解放戰爭中﹐人民的力量使中國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
以﹐毛澤東選擇他信任的人民作為他的依靠力量。他要發動人民來教育在他看來業已走向人
民反面的既得利益者。

文革的手段

在毛澤東看來﹐文革雖然是一場革命﹐但那是一場思想上的革命﹐而且中短期的對象是自
己多年的戰友和中國的精英──知識分子﹐它不等同於和蔣家王朝的大決戰。所以﹐他設想
的手段是把輿論權交還給人民﹐讓人民大鳴大放﹐但是要文鬥不要武鬥


同時﹐對於養尊處優的官僚和知識分子﹐要讓他們到艱苦的地方去生活﹐去體會千百年來
中
國農民的真正生活。

文革的異化

毛澤東最理想的文革應該是這樣的﹕通過文革﹐發動群眾﹐利用群眾來整頓吏治、改造知
識分子﹐教育一大批幹部和知識分子﹐讓他們真心實意的為人民服務﹔通過文革﹐號召上山
下鄉﹐讓大量知識青年去體會人民的疾苦﹐培養能夠吃苦耐勞的下一代社會主義接班人﹔通
過文革﹐打碎讓中國農民上千年來逆來順受的封建思想枷鎖﹐使他們自覺的成為社會主義的
主人。

可惜﹐文革被迅速的異化了。

首先﹐文革的發動就受到了很多幹部的抵制﹐自然形成一股抵抗力量。在毛澤東發動群眾
自下而上的“造反”時﹐自上而下就存在著逆動的勢力。在雙方對不同意見的爭執中﹐文鬥
變形了﹐各種名目的刑罰用上了﹐極端的地區還上升為武鬥﹐社會開始動亂。

其次﹐各種人物利用毛主席發動的文革大發政治財﹐通過擁護毛澤東來打擊異己﹐發展自
己的勢力。

最後﹐由於大量文革的具體執行者對理論理解的不透徹﹐所謂個人理論的高低與否往往理
解為背誦毛主席語錄﹐並以此檢驗對毛主席的忠誠度。文革成了形式﹐文革成了為了文革而
文革﹐為了毛主席而文革。

文革的異化注定了文革成了悲劇﹐將會以失敗告終。

文革的政治譜系

文革中的政治鬥爭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個原因是歷史大都是政治史﹐另一個原因是這場鬥
爭紛繁復雜﹐個人命運大起大落﹐具有強烈的戲劇性。

從政治譜系看﹐文革中的主角﹐從左往右﹐依次為﹕林彪集團、四人幫集團、毛澤東、周
恩來、劉少奇等。現在一般理解為﹕林彪集團、四人幫集團是極左的﹐毛澤東是中間偏左派
﹐周恩來是中間偏右派﹐劉少奇等是右派。

我個人理解的政治鬥爭分為三個時期﹐各種勢力在不同時期﹐具有不同的地位。

1966年-1969年為第一時期﹐主要是中央文革小組和以劉少奇為代表的右派的鬥爭﹐結果是
四人幫代表的造反派勝利﹐劉少奇病死河南。

1969年-1971年為第二時期﹐主要是毛澤東和林彪集團的合作與鬥爭﹐結果是兩敗俱傷﹐毛
澤東大病﹐林彪摔死蒙古﹐陳伯達入獄。

1971年-1976年為第三時期﹐主要是四人幫和鄧小平的鬥爭﹐結果是鄧小平勝﹐四人幫垮台


﹐中國走向鄧小平時代。

在整個文革中﹐毛澤東和周恩來都是主角。周恩來在文革開始的時候是支持毛澤東的﹐一
方面是對毛澤東的崇敬﹐另一方面恐怕是他對當時制度的欠缺也有所察覺。但是隨後﹐社會
產生動亂﹐周恩來和毛澤東產生分歧﹐毛澤東認為這是革命的必然﹐而周恩來作為政府總理
﹐必須極力緩解局勢。但他並沒有表達出和毛澤東的分歧﹐而是用實際行動進行平衡。毛澤
東浪漫﹐周恩來現實﹐毛澤東執著﹐周恩來靈活﹐毛澤東至剛﹐周恩來至柔﹐他們都是中華
民族的瑰寶。

文革的結局

1976年9月﹐毛澤東逝世了﹐文革也走到了盡頭。文革正式結束的時間是1976年底﹐以葉劍
英抓捕四人幫為標志。

其實在1971年﹐林彪的背叛﹐讓毛澤東心力交瘁﹐文革就已經陷入危機。一個原因是人民
產生了懷疑﹐作為國家第二號人物的林彪﹐一夜間就從人變成了鬼。人民對政治產生不信任
感﹐以政治鼓動為主的文革失去人民支持。另外﹐在政治上﹐毛澤東一向是依靠和利用左派
來推進文革。作為盟友的林彪﹐在政壇和軍界具有很高的威望。現在﹐毛澤東的左翼破碎了
﹐除了幾個文人﹐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政治力量了。

我們再從目的和結果來考察文革。從短期目標和結果來看﹐文革在一時間是成功的﹐但最
後還是右派重新掌權﹔從中期目標和結果來看﹐官僚體制沒有改變﹐知識分子依然具有封建
意識和資本主義意識﹐他們並沒有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由於短期和中期目的沒有達到﹐
社會主義大民主的長期目的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實現。

毛澤東發動文革的目標沒有達到﹐它是以失敗的結局告終。

文革後的改革

鄧小平執政後﹐開始改革開放。改革開放值得稱道的地方很多﹐最主要的集中在物資走出
短缺時代﹐思想的禁錮被打破。但從二十年改革開放的經歷來看﹐中國正在漸進的走向資本
主義。

在經濟領域﹐首先是所有制問題﹐改革前是100%的全民和集體所有制﹐到80年代初期﹐是
以全民所有制為主﹐多種所有制為輔﹐到90年代末期是國有資產集中在國家支柱行業﹐佔的
比例已經低於50%﹐現在是要拍賣國企。其次是市場機制問題﹐由80年代初的計劃為主﹐市場
為輔﹐到80年代末的市場為主﹐計劃為輔﹐最後到92年的市場經濟。最後是分配機制﹐由
原來的按勞分配到98年允許按資分配。資本主義的特征逐步明顯﹐中國正在全面私有化。

（在政治領域的論述略）
在文化領域﹐封建思想、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泛濫。89年的動亂﹐現在的FLG都是文化陣地

失守﹐用政治、軍事幹預的集中表現。

文革的評價

文革過去27年了﹐很多人驚奇的發現﹐毛澤東的預言一個個實現了。人們開始反思文革。


反思文革主要有三種評價﹕第一種就是左派人士的判斷﹐認為文革好﹐它的目的好﹐動亂
不象傳說中那麼嚴重﹐而且比之現在社會風氣好﹐官吏較為清明﹐如果堅持毛澤東思想﹐現
在國家發展的程度應該更好。第二種是右派人士的判斷﹐認為文革是一場浩劫﹐是極端的年
代﹐是人性泯滅的時代﹐它使中國文化斷層﹐使中國失去發展的最好時機。第三種是中間派
的判斷﹐認為文革是災難﹐但是也有積極的因素。

我認為文革是災難﹐但是意義重大。我現在談談我評價的依據。

中國封建王朝沒有一個長久的﹐究其原因﹐就在於階級鬥爭。幾乎每一個新王朝都是在被
壓迫階級的反抗中建立﹐都是在被壓迫階級的反抗中消亡。中國共產黨就是利用被壓迫階級
的反抗推翻了蔣家王朝﹐但是它怎麼能夠避免重復其它王朝覆滅的命運﹖僅僅說是為人民服
務就夠了嗎﹖這和天命有什麼區別呢﹖蘇聯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被人民拋棄﹗

怎樣防止這樣的歷史命運在中國政府身上重演﹖對於這個問題﹐國內有兩種態度﹐一種是
用資本主義的選舉制度和議會制度來控制﹐一種是毛澤東的意見﹐用人民來監督。

必須承認﹐資本主義的選舉和制衡比封建獨裁先進﹐但是﹐這就夠了嗎﹖它能夠體現絕大
多數人民的意願嗎﹖有多少人能夠接受以西方文化為根基的政治理論﹖世界上90%的國家是資
本主義國家﹐不腐敗的有幾個﹖

毛澤東看不上這種民主﹐他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發動人民﹐給人民以監督的權力﹐讓人民
自己解放自己。但是這又如何可能實現呢﹖在封建社會的階級統治下﹐不管是知識分子還是
平民百姓﹐接受的文化都是奴性文化﹐使人民主觀能動性沒有得到開發。於是﹐毛澤東想打
碎封建文化的桎梏﹐解放人民的思想﹐積極主動的監督官僚﹐形成社會主義大民主。從這個
意義上說﹐毛澤東在嘗試著做前無古人的事。文化大革命是歷史上從沒有過的對大民主的追
求的行動。所以﹐毛澤東認為文革是自己一生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文革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要失敗﹐因為毛澤東準備不足。

首先是理論﹐資本主義理論認定人性自私﹐並由此發展出權力制衡理論﹐馬克思不否認人
性的自私性﹐但認為那是抽象的人性﹐不是具體的﹐同時認為這是人性的階級性和歷史性決
定的﹐它會隨著階級的消除而消除。但是在具體階級社會下的抽象人性怎麼樣﹖階級在社會
中逐漸消除時人性會怎麼樣﹖在無產階級政黨執政的過程中﹐如何消除階級性對人性的影響
﹖……一言以蔽之﹐“人性是復雜的”並不能掩蓋馬克思主義者在這方面研究的欠缺。毛澤
東的大民主思想固然好﹐但是在具體執行的過程中﹐很容易由於缺乏理論指導而走偏方向。
事實上﹐文革的確走偏了。

其次是依靠力量。毛澤東依靠群眾取得天下﹐他相信人民﹐並相信人民會繼續支持他。但
是文革同解放時期不同﹗解放時期﹐革命對象清晰﹐壓迫事實確鑿﹐人民苦難深重﹐容易理
解革命。而在文革期間﹐人民雖然緊跟毛主席﹐但是這種跟隨更多的是盲從。他們並不真正
理解文革。階級差異性已經淡化﹐如何尋找敵人﹖同時﹐文革最終指向的目標是殘留在人腦
中
的封建意識和資本主義意識。廣大知識貧乏的農民根本不會理解。

再次是對困難估計不足。由於文革首先是沖著共產黨自己的執政者去的﹐使毛澤東遇到了
戰友們強烈的抵抗﹐加上有些利用文革發政治財的人興風作浪﹐使文革在政治領域消耗了太
多的能量。以至於到現在還有很多人認為文革就是政治鬥爭。毛澤東利用威信突破一個又一
個的政治障礙﹐但是在林彪反叛後﹐毛澤東的政治能量也消耗殆盡了。

最後是社會主義文化。毛澤東發動文革﹐想打破封建思想對中國人的束縛﹐但是破除封建
文化影響的同時﹐社會主義文化沒有跟上﹐很多人的業余生活就是看幾個樣板戲﹐看社論﹐
看毛主席語錄。人民精神生活貧乏。

這一切﹐注定了文革要失敗﹐注定了文革是巨大的災難。

由於理解不了文革﹐社會上形成了簡單粗暴的處理問題方式﹐用階級﹐用出身來硬性劃分
敵我﹐並用暴力來說服對手﹐形成了社會動盪。在動亂的社會裡﹐人性中陰暗面凸現出來﹐
人的生命和尊嚴遭到踐踏﹐傷害了很多人的感情。

同時﹐文革破而難立﹐在人民思想中形成了意識真空﹐以至於文革後﹐各種封建的、資本
主義思想趁虛而入﹐導致文化思想領域重新丟失。毛澤東與共產黨的威信也由此下降﹐共產
主義理想在很多人心中破滅。

文革的反思

經歷了文革﹐我們應該有所收獲。

首先﹐文化革命不同與經濟革命和政治革命﹐它難以跨越時間的溝壑﹐硬性的打斷文化脈
絡會遭到嚴重的反彈。毛澤東清楚的看到了文化對社會主義發展的重要性﹐但是他錯誤的認
為封建主義文化和資本主義文化的影響可以在短時間內消除。這也注定了社會主義文化將長
時間的與封建主義文化和資本主義文化共存﹐社會主義的認同將是個漫長的過程﹐而且還可
能會有反復。

其次﹐人民大民主意識的建立需要時間﹐在不同的階段﹐要根據具體的情況漸進的改變。
比如可以建立投票選下制度﹐測定人民對下層官僚的滿意度。隨著人民認知水平的提高﹐逐
步的改為投票選上制度。這樣逐漸的提高人民的主人翁意識。

第三﹐馬克思主義者必須在理論上解決人性問題。提出具有彈性的﹐適合目前社會階段的
發展理論。不發展理論﹐馬克思主義就會成為烏托邦式的理想。

文革的意義

文革是一場偉大的革命﹐也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從短期看﹐它割裂了中國文化的延續性﹐損失了一批優秀的知識分子。它傷害了很多人的
感情﹐損害了毛澤東和共產黨的威信﹐使很多中國人的共產主義理想破滅。

從長期看﹐隨著經歷過文革的人老去﹐一切苦難和榮辱都將融進歷史﹐文革的意義才能真
正體現。它是執政的共產黨人對大民主的一次嘗試﹐它是執政的共產黨人對歷史循環的一次
抗爭﹐它是繼巴黎公社後共產主義的又一次偉大的失敗﹐它的經驗與教訓都將為後人提供豐
富的素材。它是歷史的一座燈塔﹐冷靜的照耀著歷史的進程。

文革與毛澤東

文革失敗了﹐毛澤東帶著遺憾盍然長逝。

毛澤東在文革中的錯誤很明顯﹐但那是他為了人民而犯的錯誤。他太愛他的人民了﹐以至
於他不能夠原諒自己構造的制度的欠缺。他太心急了﹐以至於想一輩子走完幾輩子的路。他
太相信人民了﹐以至於要求他們做他們並不理解的事情。

隨著後來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的泛濫﹐毛澤東由神變成了鬼﹐以至於89年動亂的時候﹐有
湖南農民向天安門城樓上的毛主席畫像投擲顏料。

最近幾年﹐隨著社會不公現象的日益嚴重﹐人們開始自發的懷念毛澤東。

歷史就這麼怪﹐真正的名譽不是流傳在嘴上的﹐而是鐫刻在心中的。毛澤東一生疾惡如仇
﹐當他發現自己的政府不能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時候﹐便發動文革﹐無畏的向自己用半生
精力建立的制度沖鋒。他得罪很多人﹐他們用最惡毒的話語攻擊他。他們利用失敗的文革打
碎了毛澤東的小名譽﹐但是毛澤東的大名譽已經永遠的融入人間。因為人民知道﹐敢於為他
們幸福的不計一切個人得失的人才是他們真正的英雄。

後記

我從小聽從父母的告誡﹐遠離政治﹐做個善良的人。在大學裡面﹐看著同學為了找工作而
入黨時﹐我很是不屑。我認為信仰是終生的﹐豈能因為利益而為。到社會上磨礪了幾年﹐我
終於相信﹐中國不能夠走資本主義道路。

我想到了入黨﹐因為共產黨的宗旨是為了大多數人謀幸福。但是喜歡歷史的我知道﹐和政
治沾邊的人﹐沒有幾個能夠全身而退。

後來﹐在看毛澤東和周恩來的傳記時﹐我淚流滿面﹐我被他們的人格魅力感動。這才是真
正的共產主義者﹗一個真正的共產主義者是不應該在乎名譽和地位的﹐為了人民﹐他可以犧
牲一切。

我決定選擇共產黨﹐為中國人民的幸福奮鬥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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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4.23.201
→ oeil:hmmmmmm...:)
→ MDSjojo:真噁爛 像這樣的人在毛板也批得很慘 讚
→ bluesimon:是所謂的樣版文嗎？
→ veve:loly能不能補上轉載出處，謠술 ~~
→ loly:三角地的文章 原PO也是轉的沒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