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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說南昌是一座沒意思的城市，唯一有點文化特色的八大山人紀念館我沒
空去。
要走前，又到沃爾瑪去買些東西，N一直幫我東揀西揀，選了一些水還有方便
面硬塞給我，如大媽般嘮叨，要我帶到車上吃，真的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女孩，
讓我從心裡深深的感動。
之後到中移動的辦事處去給手機充電，就辭別了N；我往火車站的方向去，她則
回校。
南昌車站是中間有雙塔如凸字型的建築，氣勢非凡，也是京九線上唯一在省會
的車站。
搭乘七點由南昌開往杭州的2186次列車，帶著一些遺憾，離開了南昌。
在車上跟些南昌人聊聊，這些老表們對我在南昌只去看兩個景點而表示訝異，
倒不是說南昌還有其他很值得看的地方，而是他們都覺得我沒有在南昌好好的
大吃一頓而感到惋惜。
「什麼滕王閣？新修的好看呵？啥？紀念館？要不是國家保護那棟破房子早鏟
平咯。嫩不多留幾天到處吃，還算到過南昌呵？」
江西菜簡稱贛菜，不在八大菜系之內，算是地方菜，不過南昌人才不管這些，
照樣火爆。不僅是贛菜，想吃什麼樣的菜式都找得到，永遠能滿足食客們的需
求。
南昌在中國並不算特別富有的地方，為什麼餐飲業會特別火爆呢？這些老表們
東一句西一句發表意見，得出的結論是大慨跟過去公款消費的習慣有關，反正
國企報銷都國家出錢，不太在乎這些問題，此風一直延續到現在。
另外也提到南昌人給人比較懶的印象，也許這是革命老區的通病吧！革命老區
出的國家領導多，有人在中央自然有國家的大力支援，國企中當然也就一批閒
人存在，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了，轉不上時代的變化。
習慣於自由經濟的我們常會認為所謂「國營企業」只是普通的營利單位而已，
因此在與其談判及交往上常會有些誤判。
在傳統共產主義以致社會主義國家裡，國有企業代表的其實是國家與社會的一
種互動及依托方式；我們常聽在公司上班會說「在"單位"裡」，當然這是已經
習慣約定成俗的說法；其實這個"單位"，就是一個單元，計劃經濟下的國有企
業以城市為中心形成一個個"單元"。
美國社會學學者womack曾經這樣解釋中國的這種現象，他認為國有企業不僅僅
只是普通的營利單位而已；國有企業的員工跟國家是一種"契約"的關係；職工
為國家工作，國家藉由企業提供各種如醫療、保險、教育與生活習習相關，可
說是從生到死無所不包的照顧。我們在中國也可常聽到別人說「我住在那個
"院子"裡」，所謂"院子"指得就是大院，即這個企業或工作單位提供給職工的
居住區，國有企業作為一社區單位，這個職工居住區裡生活機能一應俱全，大
一點的院子甚至可能就包括了專屬的醫院學校電影院等等。就跟台灣過去的眷
村很類似，一個院子自成一體系，外人很難了解此院裡的情況。
因此，也就是說，國營企業單位這種機制承擔了許多原本應該是國家對人民應
該要做的責任，黨國藉著國營企業作社會福利的分配；國營企業也成為黨國對
社會基層的控制力量。
國有企業在過去有這些功能，但在這個改革浪潮的時代下，處境就有點尷尬了。
這幾年常見的例子就是國有企業的破產，造成大量職工下崗，也就意味著這些
人無法享受到社會福利的照顧，久而久之，形成了嚴重的社會問題；再著，國
有企業雖然力圖轉型，大部份是轉為合資，但合資也就代表著必須負擔原有照
顧職工生活的責任，成本相對增加，再加上積弊已久貪污腐敗，產權不清的問
題，都讓投資者卻步。
開玩笑舉個例子好了，合資者對國企作審查評鑑due diligence時，最想了解的
就是股權結構等問題，結果老兄他大筆一揮兩個字"國家"，多麼瀟灑呀！不過
你也拿它沒辦法。再要不真的告上法庭了，控告國營企業；很好，跟我作對你
這就是跟國家作對；跟黨還有廣大人民群眾作對；給你個高帽子無限上綱，老
實說，有看過幾次國營企業敗訴的？
又扯遠了，總之，長期受到政府保護的國營企業照顧下的職工，只要不出大錯，
當然個個養成了老神在在的性格，尤其是目前中年這一代，一時之間還改不了。
在革命老區的人民在享受改革開放的成果時，最需要的不一定是硬體的更新，
也許應該是觀念的變化。
此外在南昌看到許多的新房正在建築，另外也許多舊房正被推倒；也許南昌的
發展起步在同級城市中是比較慢的，但想必會以更快的發展速度直追，也許，
現在這個時機投資南昌的房市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南昌方言還真是不太好聽的，像在吵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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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個對世界感興趣的人都會對中國感興趣
──蘇珊‧桑塔格(susan santag)
http://truevoice.blogchina.com 2005年中國旅行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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