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newyorker.com/reporting/2008/07/28/080728fa_fact_osnos
說到這,再回頭檢視一下我剛寫的文字,就大陸部分,還是從社會及傳媒環境來論,
關於教育所導致的差異,還是得請教各位高見了。
※ 引述《jajakang (寂寞旅程)》之銘言:
: 回C大文,想再請教個問題。
: C大的論述,以作為一位教師和教育角度為出發,
: (我恰好也曾在中小學兼課過短暫時間..)
: 這引起了我一些回憶,主要從教育和我自身的成長經驗出發。
: 我想問有關"反抗"和"認同形成"。想參考大家各自的成長經驗。
: (我也不了解香港的情況XD..)
: 但如果以"因為台灣的社會相對比較自由開放"來總結,
: 似乎又沒有很精準地回答和解釋這現象...
: 一點隨想提問,給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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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76.117.2.28
J大提到的問題,剛好我這一陣子也在思考。我目前人在美國,接觸到了不一樣的人事物
後,往往會回頭重新看待自己的成長歷程,尤其是成長的背景,剛好也是台灣從威權走
向開放的時候。我想就我自己的成長過程,是可以這樣說的:
從上小學開始,我們的社會科學科目,便已灌輸「三民主義」以及「民主自由」的說法
,不過現在想起來,這是一種教條式的教法,我們被教會如何在考試時正確作答,但很
少真正去想,為什麼要三民主義、為什麼要民主自由。(不過就這種教條教法,我想大
陸也是一樣的)
不過從解嚴之後,台灣的言論空間鬆動不少,不同的聲音,開始出現在平常不太談論政
治的一般人生活之中。我最開始有印象的是「悲情城市」放映之後,家人朋友間開始
提起228,報章雜誌媒體也出現愈來愈多不受過去思想禁錮的文章,我想是在這種情況
下,不同的認同開始慢慢形成。
1990年代起,台灣政治更進一步開放,大學的時候正好遇上台北市長選舉,以及第一次
總統大選。除了媒體的討論外,選舉相關活動熱鬧開展,那時後選舉造勢活動方興,熱
鬧的場子、激情的言論、催淚的音樂,不但讓人覺得新鮮,也有那麼一點正義而神聖
的色彩。至少,在一個大學生的眼裡,是這樣的。(至於這樣的選舉場日後有怎麼樣的
發展,那就不去論述了)。除此之外,也別忽略當時在大學裡的各種政治性社團,這些
社團在1970、1980年代青年政治認同的形成,也扮演一定的作用。
再把我們的經驗與中國大陸對比,因為我非在大陸成長,只能從對身旁大陸的朋友,以
及媒體的報導推測:
首先,大陸還是缺乏較為開放的言論環境。雖然現在比起過去已經開放不少,甚至還有
輿論監督,不過政府干預的力量還是很大,即便媒體可以發出批評之聲,還是在政府默
然認可的範圍之內,且「自我審查」的壓力還是存在。在這種環境下,不同的聲音難有
大鳴大放的機會,也難被一般人討論。更重要的是,平民老百姓也「怕亂」。經過了那
麼多的動盪,好不容易時局太平,安安穩穩過日子,別管那些可能引起變局的言論,是
比較實際的打算。
再者,大陸目前所在的國際環境也與台灣當初異議言論發展的時空也不同。當前大陸似
乎是民族主義為重。大陸青年其實只要有心,還是能夠突破防火牆封鎖,接觸外界資訊
。我認識的朋友裡,他們對於西方與民主相關的思想並非不了解,也很關心美國民主政
治的運作。但他們認為,西方是西方,中國是中國,中國有自己一套適合的制度,就是
現在這一套。且在民族與民主之間,民族還是為重,反抗的對象也從社會體制轉為「對
中國不友善的國際氛圍」。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可以說,大陸對於自我批評的壓力,是由
「向外批評」這個管道,宣洩掉了。
今年七月,New Yorker有一篇討論中國憤青的文章,也許可做為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