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Dionysus:這個應該是去年的台灣沙龍座談會吧 218.174.152.124 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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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人:
錢永祥/中研院社科所副研究員。
與談人:
林火旺/台大哲學系教授。
江宜樺/台大政治系教授。
汪宏倫/中研院社會所助研究員。
林濁水/立法委員,民進黨政策委員會執行長。
節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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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這裡講的「國家認同」的問題,其實是台灣非常特殊的地方。事實上,假設我
們要講一個民主政治國家,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是我們先是一個社會,才有可能實
行民主政治。如果我們像台灣這樣,先吵國家認同問題,又要談民主政治,這是非
常兩難的問題。為什麼?因為在民主政治的假設之下,尤其是自由主義的民主政治
的假設之下,是假設每一個人都是公民,在處理公共政策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是公
民;所謂「公民」,就是我們共同的身分,我們大家,你是女生我是男生,我是教
授你是學生,我是幾歲,我住哪裡,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每一個人特別的東西。在一
個自由國家裡面,我們每一個人有兩種身分,一種身分就是我,我喜歡看電影啊、
我喜歡聊天啊、我喜歡上課啊,這些東西是屬於我個人的東西。但是,即使我有學
問,讀很多書,但是在投票的場合,我跟一個沒有讀書的人一樣是一票,因為那一
部分是我們大家共同的身分。就是不管你是誰,所謂公民那個「公」字,就是排除
我們所有差異以後,剩下來我們認為作一個人——我講的這是自由主義的概念——
我們作一個理性的人都應該享有的基本權利。我們賦予所有這樣的理性人具有一種
權利,叫公民權利。換句話說,在自由主義的架構裡面,類似國家認同這樣的問題
,如果說我們要先談我們到底是哪一個國的話,事實上,如果你要先有國家的認同
才能談民主政治,那我們會垮掉。為什麼?因為我們每一個人在這個議題上會產生
很大的分歧;產生分歧的結果,也就是說我們今天要把國家先認定了,才能形成民
主政治,那我們可能之前要先幹一架才可以。
所以,事實上是沒有國家像我們這樣談問題的,你知道嗎?我們是先把自己當成敵
人,先把跟我意見不一樣的當成敵人,然後呢?然後再來談我們要實行民主政治,
這是兩難的。因為民主政治是在一個穩定、封閉的社會之內做假定,說這就是一個
國家;換句話說,就是當我今天願意用相同的方法選出候選人、選出國家領導人的
時候,我們已經假定我們是一個國家。我先不管說那個國家名字叫什麼,但是,已
經先假定這樣,才有可能實行民主政治。所以,我們的認同的問題跟西方不一樣,
西方認同是要對一個小族群對自我小的族群的認同,可是我們要求的卻是一個大家
都要的大認同,就是我們先要有一個一致的概念才可以,這個事實上是很難的。為
什麼很難?因為西方社會,自由主義的發展為什麼要求用公民的方式來做公共決策
,而不用私民的方式。我常常講台灣現在沒有公民,都是私民啊。每一個都是為自
己的利益著想,立法院裡面所做的決策都是利益角逐的結果,結果就造成恨,因為
多數人就可以拿去吃。為什麼西方社會會要求一個成熟的民主政治,其實應該大家
是要用公的角度來處理公共政策,因為我們有非常非常大的差異。假設我們每一個
人,真正坐在這邊談問題,我最常拿核四做例子,我常常講台灣社會基本上不是一
個多元社會,台灣的社會,從一般人的生活價值裡面,基本上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社
會,沒有多元。假設你今天要讀哲學系,你父母一定反對。我們是單一價值,我們
的政治領域裡面也是單一價值。我常常覺得民主進步黨對這方面而言要比我們更有
責任喔,因為你要讓民主進步嘛。換句話說,我們現在台灣所具有的民主,只有形
式的民主,只有那個制度,可是我們完全沒有民主自由的心靈。我們的心理其實是
排他的,只要政治立場跟我不一樣,就認為他是壞蛋。
全文閱讀:http://www.dpp.org.tw/policy/pub/LIT_1.asp?ctyp=LITERATURE&catid=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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