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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2.20  中國時報 童年與想像 黃榮村 小時在員林鄉下念了十二年書,很多外省囝仔與外省老師台語講 得溜得很,平常在一起玩也沒什麼感覺,祇有當上一代偶爾講起誰嫁 給那個外省人時,帶點神秘而已。當時幾乎每個人家境都不好,互相 幫忙的機會倒是很多。老友陳浩這個南部來的外省囝仔,寫了一本《 一二三,到台灣》,讀了之後,童年的回憶一下子全出來了,他寫的 活生生就是我們當年的生活。換到今天,倒是我們這些離鄉背井到台 北的中南部台灣人後代,講起台語來像外國人,令人受不了。更嚴重 的,每屆選舉,本省、外省的區分似乎一下子又醒目起來,但事後再 看,又好像沒事一般。這幾年好像變得比較嚴重,應該是與五十多年 來第一次政黨輪替下的不適應有關,也許慢慢又會好轉吧。 一位外省朋友的父親曾講過這樣有智慧的話:台灣人難以理解外 省人的焦慮與不安,外省人也難以體會本省人的悲情。早期外省人歷 經戰亂之後的流離失所,心中有很濃的「概化性焦慮」( generalized anxiety與害怕不同,因為並非有特定的害怕對象), 這是一種具有普遍性又講不清楚的不安。早期台灣人則在長期殖民與 威權統治下,更有濃得化不開的悲情,是一種「習得的無助」( learned helplessness),發現在制度性的牢籠中,再怎麼想辦法好 像也無濟於事。隨著時間以及社會的進步,其實已事過境遷,但當年 的人還是固著的認為別人不可能了解自己「第一人稱」的深層感情。 研究心靈與意識現象的學術圈中流行一句話:「身為蝙蝠的悲哀是什 麼?」(What isit like to be a bat?)亦即這種第一人稱的經驗 ,外人如何能穿透蝙蝠的心理狀態來進行理解?前總統李登輝說的「 身為台灣人的悲哀」,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基本上,這種想法是沒 錯,但是假如雙方堅持到一定程度,旁邊又有政客在火上加油時,這 種情緒可能會被增強到脫離現實的地步,開始出現指責對方不知悔改 、鴨霸、勾結、陰謀切斷文化傳統等令人皺眉頭的話語。 人間條件往往形塑一個人的特定意識形態,讓人的想法愈來愈不 同,這是無可如何之處,有人認為溝通與互信才是治療良方。話是沒 錯,但若小時候沒有和睦相處的經驗,長大就缺了一個平台。現在的 省籍與族群紛爭,除了是選舉的政治操作外,有相當程度是老一代之 間的矛盾,過去歷史的恩怨該結清的就去做吧,但下一代實在沒必要 去蹚這池混水。所以中小學的教育就變得很重要,像鄉土語言與教材 的共同學習,其實也是培養共同生活經驗的一種,甚至可拉近上下幾 代的感情,沒什麼好反對的,增加台灣史地的道理亦同。但是在推動 這些事務時,也不必採用肅殺的語言,或賦以沉重的意義與使命感, 這樣做反而會讓這些事情連上意識形態或過去被扭曲的歷史,變成是 大家不可承受的重。中小學生應該輕輕鬆鬆的學會這些,不要弄得太 難、盯得太緊(縱使學數學與科學,也不能這樣),學生們花時間共 同發現台灣鄉土之樂之美,共同了解古中國的文化傳統,長大之後, 自然會在有共同背景的平台上對話。想想看,當大家有共同的語言與 經驗時,沒事還會弄翻桌子,吵得左鄰右舍不安寧嗎?若有這種人, 大概就是政治動物吧! John Lennon一首歌〈想像〉中有一段:想想假若人們都無私欲 /我懷疑你是否能夠做到/不須憂傷更無饑饉/四海之內無非兄弟, 想想假若所有的人民/共同分享這世界。想想,相處之道有這麼嚴重 嗎?我祇懷疑你願不願意去做! (作者為淡大教授)(本專欄不代表本報立場) -- And you can see the coming battle You pray the drums will never cease And you may win this war that’s coming But would you tolerate the peac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30.141.16
aprendes:這是在說 對付外省餘孽要用慢火煮青蛙的方式 220.139.61.137 02/20
aprendes:免得他們一時刺激太大掙扎反而翻鍋嗎? 220.139.61.137 02/20
ginshop:保安!!! 61.230.141.16 02/20
elieta:永康? 218.165.98.127 02/20
Leika:推 若小時候沒有和睦相處經驗,長大就缺一個平台 61.230.139.220 0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