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asicnet:照妖鏡 61.59.245.208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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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jimlee.idv.tw/art_02_83.htm
原載1998.11.18 自由時報
孔子因為學生宰予在白天打瞌睡﹐而有「朽木不可雕」之嘆﹐他並從中領悟知人之方﹐
不應該再「聽其言而信其行」﹐應該要「聽其言而觀其行」。孔仲尼在另外的場合也談
到了解一個人的方法﹐說：「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
選舉一到﹐許多候選人信誓旦旦﹐口沫橫飛﹐說的比唱的好聽﹐這個時候﹐聰明的選民
就不能不聽聽孔子的勸告﹐一定要「聽其言而觀其行」﹐千萬不要一下子就「聽其言而
信其行」。
如何「觀其行」？如何「觀其所由」？歷史觀察法是不能少的。歷史學告訴我們﹐要了
解一個事件﹐不能僅將該事件抽離孤立來看﹐必須要追溯事件之前的歷史發展的背景﹐
才能有宏觀的解釋﹐進而認清事件的本質﹔同理﹐要了解一個人﹐不能只聽信他眼前的
言行﹐還應該從他過去長期的表現來觀察﹐才能認識其人的本質。這就是歷史的觀察。
舉個例子來說﹐一九○一年滿清帝國的慈禧太后下詔「變法」﹐如果僅憑這一年慈禧的
表現﹐還真以為慈禧是一位變法維新份子。但是﹐如果再往前追溯其歷史背景﹐原來在
兩年半前的一八九八年﹐光緒皇帝曾重用康有為﹑梁啟超等真正的維新人士開始推動變
法維新﹐卻遭慈禧太后為首的右派保守勢力的反撲﹐造成「戊戌六君子」的慘死﹑康梁
亡命海外。慈禧的極右反動勢力﹐繼而縱容民間的右派團體義和團的妄行﹐引起八國聯
軍之役﹐最後慈禧敗逃到西安﹐情勢所迫﹐下詔罪己﹐也開始要「變法」﹐然其所變之
法﹐卻跳不出兩年前被她殺掉的那些維新人士的變法內容。如此觀察﹐誰才是真正的維
新人士﹐誰是時代的反動份子﹐昭然可辨。
用歷史觀察法來看看今天的選戰﹐也可以讓人醒腦。舉例來說﹐馬英九及其陣營的人標
榜他們是「改革者」﹐我們就忍不住要從政治改革的歷史來觀察。五○﹑六○年代雷震
﹑殷海光等人的民主運動﹐因為時間太早﹐馬英九還小﹐我們不應追究﹐但是自七○年
代以降的民主運動﹐包括解除戒嚴﹑開放黨禁﹑開放報禁﹑國會全面改選﹑司法獨立﹑
言論自由﹑落實地方自治….等等各項自由民權的要求活動﹐有哪一項是馬英九參與過
的。在整個台灣民主改革的運動中﹐馬英九不僅不曾站在要求改革的這一邊﹐身為蔣家
家臣的他﹐反而是站在「被改革」﹑甚至「反改革」的一邊。即使到了八○年代末﹑九
○年代初﹐台灣民主轉型的契機已現﹐馬英九依然表現得相當保守﹐諸如阻擾刑法一百
條的廢除﹑反對總統直接民選﹑不顧人權精神與大法官解釋堅持檢察官具羈押權…等﹐
他的反改革的保守性格﹐真是如他所說的「一路走來﹐始終如一」。再看看他所找的那
幾位發言人﹐撇開地方政客型的陳建治不說﹐其他大部分人自學生時代起﹐都扮演著右
派保守的角色﹐在那個一黨專政﹑個人獨裁的時代裡﹐他們不曾經在民主運動的過程中
出過一點力量﹐他們只打著「愛國」的旗號﹐實際上一路走來﹐都是在維護國民黨政權
。這樣具有保守歷史的馬陣營﹐今天忽然變成「改革者」﹐簡直讓慈禧太后會心含笑於
九泉之下。
這種歷史觀察法﹐確實可以讓事件和人物的本質呈現。讀者諸君若有興趣﹐不妨再用最
近監察院忽然對陳水扁市府頻頻出招來做檢驗。正當阿扁沾沾自喜他的市府團隊沒有遭
監院彈劾﹐話剛說完﹐監察院的彈劾就來了﹐先拿都發局長張景森開刀﹐繼而「糾正」
台北市文化基金會。這些案子不是經過好一陣子了嗎？議會不是也吵過了嗎？是哪一個
遲鈍的監委現在才又忽然想起來？定神一看﹐原來提案的人是翟某人﹐懂得歷史觀察法
的人﹐應該會了然於心了。此人不正是當年「黨外」民主運動時代專門打擊黨外民運人
士的保守大將嗎？而且﹐他除了有打壓民運的歷史之外﹐他也有過「隱匿已有自有住宅
﹐且出租收取租金﹐卻又向法務部申請職務宿舍」的歷史。了解他的歷史﹐再來了解他
為什模選在此時此刻對阿扁出招﹐聰明的人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奉勸青年朋友﹐多了解歷史﹔奉勸老年長輩﹐不要忘記歷史。因為歷史﹐可以鑑今﹐也
可以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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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n willingly believe what they wish.
~Julius Caes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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