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落保存與社區總體營造－－以二崁為例
吳瓊芬/台大城鄉研究發基金會高級規劃師/OURs理事
《本文原刊載於「都市改革派通訊」1996第四期 8/15》
壹、保存論述之規劃價值的轉向
在台灣的保存論述發展上，聚落保存觀念的提出，其實具有「作為古蹟與古市街
保存之替代性策的意義」，因為「聚落保存」，在規劃價值取向上特別強調非單
棟、非空間單一取向、非精緻目標、非主流文化的觀點，而是採取「常民的」、
「動態的」﹝在保存的時間向度上﹞、「社會與空間整體保存」、「活化社區」
﹝產業的、文化的﹞等基本的立場；在規劃方法上，強調社區居民的參與；而推
動空間保存計劃之過程，其實也是社區關係的發展與改造計畫。
貳、聚落保存與社區總體營建的類似之處
就上述的觀點來看，聚落保存與社區總體營造其實在價值取向上有某種程度的類
似，同時強調：
1.以「社區」作為規劃的主體
2.同時重視社區的常民文化之保存，並兼顧其與產業再發展之連結
3.鼓勵由下到上的參與行動之發生
4.兼具社區整體的改善，包括社會的、文化的、空間的整體議題之處理
雖然獲得資源之管道不同；論述發展的時間有先後，但卻都是用以回應台灣鄉村
社區之長期問題，並試圖為其開闢解決途徑的策略，使得以改善鄉村社區文化空
間之現況；並重建社區自主性的工具。
參、以聚落保存之產業再發展計畫促成社區總體營造------二坎的經驗
由文建會委託財團法人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發展基金會所研擬之「二崁聚落保存
經營管理計畫」是二崁整體保存計畫中的重要執行計畫，希望藉由該計畫之推
動，促成二崁社區實際的參與保存計畫，並因而形成自發性之組織，自主地管理
保存區之環境；並經營社區整體文化發展、歷史保存、產業再生、空間改善等議
題。
這是個行動計畫，而如何促成保存區的產業再發展之可能，是整個計畫的核心，
因此動員「二崁社區」共同研擬保存區未來之經營理對策、制訂社共同規約、發
展小型投資培育經營管理人才、共同研究產業再生方案以落實，是整個規劃行動
主要工作內容。
所以二崁經營管理計畫中的「保存區產業再發展計畫」，所面臨的議題其實是包
括了：人的規劃、社區共同體的重新界定及自我的改造、社區關係的重構。
空間的規劃：孕育產業再發展的環境並重塑社區之間意義
文化的計畫：回應社區的歷史保存並展望地方文化的新動力與產業化互動關係
經濟的計畫：尋求傳統產業保存的深刻意義並再發展途徑
一、保存計畫推動前的二崁
這是個目前具有投票權之公民不過五十位，在二崁聚落生活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
家不到二十位的陳氏單性聚落。但是據說他們有超過五百位設籍在台灣自認為自
己是二崁人的族人，這些人是年輕時便到台灣謀生的。
目前二崁村的門牌號碼最後一號是五十號，但是有多筆建地上房子已倒塌幾乎不
見任何遺址，被認為仍具有傳統形式之古厝有二十二間其中包括一間三級古蹟，
它位於澎湖縣西嶼鄉可看到對岸的馬公，據說是該鄉最小的村子。
菜宅內的花生、地瓜是過去重要的農作，目前多自食少有買賣，然由其作成的「蕃
薯粿」、「懶惰粿」相當好吃，還有特殊的炒花，高梁已經消失了，但是鳳茹草
曬乾煮成的「鳳茹茶」仍生津止渴，而仙人掌的酸果子是孩子們的零嘴，仍有少
數老婦藉潮間帶的撿拾賺取零用金，村子沒有漁港，最近的漁港，最大的漁港在
大果業，少有居民出海，養老、依賴旅台鄉親寄錢回去鄉之村民頗多，曾有豬、
牛、鹿等畜牧，目前呈停頓狀態；有人開發漁塭、利用農舍改建民宿。
包圍日常生活環境的是大片崗丘草原，五營營頭側分內神外鬼，聚落在較低
的腹地發展。整個村外成狹長帶狀東側臨海、西側以「後灣」與鄰村為界。沿海
的丘地上有祖先的拓墾遺跡與相關傳說，代代流傳著。草原中蝗蟲很肥，小雲雀
四處跳躍，生態的改變，蝗蟲、雲雀在減少中。據說南邊土原為沼澤，有一片黏
土區；由南自北穿越的「大溝」過去有涓涓細流至今大家仍懷念；沿著大溝的菜
宅內至今還散佈著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座的水井是農作的水源。二崁人都說他們的
井跟澎湖的不同，是甜的。
過去大多數的二崁男人離開鄉出外營生，婦女們守著田園、守著家，種山、落
海、擔水，堅強的生活。現在她們許多空閒打四色牌，但是個個燒出一手好菜。
二、目前的二崁
曾經有許多人擔心二崁將廢村，現在他們說比較有信心了！
本來社區只有丘王爺誕辰與選舉時很熱鬧，這一兩年配合聚落保存有許多「鬧
熱的舉辦，遊客、來賓、採訪者也越來越多。
本來村長選舉的議題是社區數年一度的生活調劑，現在他們常常需要到活動中
心、廟廳開會，保存議題在一知半解中以口相傳！
本來村子只有村長、社區發展協會、二興宮管理委員會、鄉老老大等分派著公
共事務，現在多了聚落保存協進會，該會以理監事會、執行秘書、家祠營建小組、
文史工作小組、空間發展小組、聯誼活動小組協助社區推動保存相關工作，卻也
造成社區權力關係與公共事務分工的重擔。
二崁小店、二崁媽媽是社區自發性的組織，二崁小店已有「愛鄉Ｔ恤」的生產；
二崁媽媽的「傳統民食」已有不少美評。
三 二崁產業再發展的第一波
民國七十四年，澎湖縣政府在帶動地方觀光發展之前提下，曾選擇了包括二崁
在內的六個聚落，委託相關規劃單位進行推動民俗村之可能性研究與評估，在該
規劃的結論中，二崁被視為可行性較高之方案。
所以對二崁社區而言，「民俗村」曾是村民對未來發展的共同想像，甚至到了
民國八十年，文建會開始推動二崁的聚落保存計畫時，多數的二崁族親仍以為聚
落保存計畫是「民俗村」計畫的延續，共同建構了類似如「台灣民俗村」、「小
人國」、「鹿港夜市」等之發展想像。
四 有待凝聚的發展共識
面對先於聚落保存計畫--而居民因應民俗村計畫而發展的「發展計畫」，二崁
經營管理計畫在促成其產業再發展上，所遭遇的重要關鍵是：
如何改寫民俗村在居民心中所種下的殘存價值！
如何讓村民在台灣主流文化的壓力下建構其自信並激發動力！
如何讓村民意識到社區的產業再發展是公共議題而非個人投資！
因此這樣的一個產業再發展計畫，其所面對其實是：
（一）人的規劃
包括了在個人的層次，原先受限於封建關係下的消極、退縮、保守、參與羞愧
感、觀望之態度必須將其改變，而如此的改變是意味著在一個較平等的社區關係
中，試著去促成讓較非優勢者參與公共事務之分工；共提出其共創社區產業再發
展之機會。
包括了讓婦女從家庭中走出，共同到會議場合針對公共議題與男性平等的對
談，特別是提供一些婦女較專長、有自信、關心的議題作為跨出的第一步，當然
更需要一些唯有婦女獨享的聚會，鼓勵她們言所欲言，作愛作的事。也包括了對
經濟弱勢者的照顧，社區需要一些公共資金或公共社團用以協調合資發展的可
能，特別是在既有的旅台，二崁經濟差距中，試著形成「台、崁」合作之可能。
更包括了必須花更多的心力去鼓勵年輕人的回流，並透過參與保存工作、研討
會、演講之過程，培育其工作能力、增加其知識吸收，以專業能力之養成用已突
破其在封建關係中的侷限性。
居民的自我與社區關係的改變，其實是說二崁社區將因保存計畫而發展出一種
新的生活方式，而如此的轉變將從族親式的封建關係中走出，邁向更積極、更開
放、共享公共事務分工與產業利益共享的平等社區。
（二）空間的規劃
空間改善的目的，除了讓社區具有更良好的生活環境；同時也是為了孕育，塑
造產業再發展之環境。
所以這樣的規劃其實是要試圖把人與環境結合起來：首先讓保存後的社區獲得
良好的管理；然後建立社區自主監督環境品質的共識並製訂規約；同時兼顧日常
生活場域的實質條件改善與重塑產業再發展之場所；最後透過內在的自發與對外
的發言，重新改寫二崁這個邊陲地區的空間意義，並預防危機的發生！
（三）文化的計畫
文化保存不只是在回應聚落保存之基本目標，更重要的是透過關懷社區歷史的
過程，讓二崁人建立起其對「二崁文化」的自信心，在享受外來文化平等對得的
尊嚴下，驕傲的展現地方性的文化特色；並共同思考、推動未來的社區文化發展
課題。
所以所謂「文化產業化」，在二崁並不意味著藉由「文化之包裝」去贏得「台
灣文化」的垂愛，並因而達到產業第二春之目標；而是意味著地方文化在自發的
被保存、開放的開創新動力之前提下，試圖讓「產業文化化」，使得以同時保存
傳統產業文化，又能提供其轉型與再生之契機，這才是所謂「活的保存」。
（四）社會的計畫
這是指二崁的產業再發展與計畫即是一個社會改造的行動過程。
對於社區本身，建立在合作而非共產的產業再發展策略，其實是希望透過在產
業利潤共享、開放選擇的基礎上重新去形塑社區新的合作關係，一方面表示對封
建社會的修正與背棄，學習新的自律、自主模式；一方面意味著在強勢的資本經
濟氣圍中，處於弱勢的二崁社區必須以強而有力的產業共同體結盟方式，去對抗
覬覦的財團與文化歧視。
關於社區對外，二崁的產業再發展特別需要有效的利用地緣性的社會網路與產
業基礎，試著與二崁村附近的聚落、人力作進一步的結合；試著與澎湖既有的經
濟環境、資源條件作更緊密的結合與互動。做為聚落保存特定區的特殊性角色，
二崁不是個孤立的、封閉的民俗村，而是個開放、主動對外的有機體。
（五）經濟的計畫
二崁產業再發展之目的，並非只滿足「以保存成果換取參觀遊客之利益」，重
要的是希望能在主流經濟之壓力下尋求自保、漸進式發展、永續經營之途徑。
所以在經濟發展上「保有之主體性與特殊性」；以及「不作被消費的客體而是
生產的主體」是兩大目標。
這意味著在經濟的營運上，一方面其必須效的利用地方資源與特色，開發一種
「具深刻意義的文化經濟」；另一方面其必須在投資過程中朝向落實地方為生產
主體之可能，使社區成為具有生產力之主體，也是對外行銷之基礎壤土。
五 二崁產業再發展的基本目標與定位
（一）需要被細緻界定的「文化旅遊」
文化旅遊是政府推動二崁產業再發展計畫的主要目標，然而文化旅遊不是只是
由四個單字組成的名詞，也為了避免被籠統之觀光化的旅遊方向，這時候有必要
重新思考二崁之所謂文化旅遊發展，到底是什麼樣的「文化旅遊」？
（二）尋找一種對目前生活影響最小的發展模式
二崁人說，我們不是那麼急著要賺錢，但是我們不要讓二崁廢村；我們希望二
崁活起來、生活熱鬧，但是不要讓觀光客來破壞我們的海岸、古厝、山仔頭。二
崁的土地不會賣給外人的！促成二崁當地的發展是旅台族親的回饋。
薅
（三）朝向「老人互助社區」之生活化形象的文化旅遊
這是二崁社區在文化旅遊發展上的主軸，也就是二崁的文化旅遊及其在澎湖地
區之整體旅遊環境下的主體角色，將更細緻的被界定，期望二崁在改善醫療條件
的前提下，能有機會朝向由老人做為社區未來生活主體之發展目標，不只產業能
有機會發展，社區亦能保有適合老人定居之良好生活環境，讓空間之集體記憶的
保存更有意義，同時解決目前年輕人力不足之困境，而文化旅遊亦能在不破壞日
常生活之前提下去發展。最重要的是，配合聚落保存的示範意義將同時回應台灣
之老人政策的缺失。
讓二崁老人互助社區之前提下去發展文化旅遊，是對於旅遊危機的一種防患與
因對，也就是說，二崁不是不要發展，而是需要在社區健全的狀況下，去作適度
的發展。並且希望所謂二崁的另類文化旅遊不是一種澎湖旅遊市場上的「排斥性
商品」，而是一種具有強烈主體性的商品。
1.鼓勵旅台老齡族親返鄉及西嶼老人來二崁定居
發動旅台老齡族親返鄉定居，及吸收西嶼老人來二崁定居之運動有四方面意
義，一方面是用以解決二崁年輕人力不足之問題，希望老齡人口回鄉定居成為社
區之生力軍；二方面是希望二崁修復後之古厝能被充分的作為生活利用，而非只
是文化旅遊商品下之商品，；三是希望二崁的文化旅遊是實質生活為出發，也就
是來此觀摩者所分享到的是一種真實的生活與文化經驗，而非被建構的「文化
化」商品；四是希望透過二崁經由聚落保存所塑造之良好環境，不只做為社區之
生活公共財，亦是西嶼其他地區老人所能分享之社會資源。
2.在不破壞老人生活之前提下發展文化旅遊
也就是說，對於未來來二崁參觀的遊客而言，他們是來觀摩一種旅遊市場上的
「特殊產品」，期望來二崁的遊客將會體驗到二崁是個老人的樂園，一群積極、
活潑的健壯老人，扮演著解說員、民宿服務、生產小型加工品的角色；菜宅內的
農產品生產是一種日常的休閒；老人仍有旺盛的體力參與簡易公共工程的營造。
（四）預約與完善的旅遊資訊服務是主要的促銷手段
二崁的文化旅遊將試圖尋求一種新的旅遊消費關係，也就是說，遊客在來二崁
前的預約動作，不是一種限制，而是一種行銷的策略，透過預約，來二崁的遊客
不只可以享受到被妥善服務的貴賓式招待，而且可以事先取得豐富的解說資訊，
甚至享受消費上的折扣。
（五）豐富呈現二崁特色的小型博物館是附加消費
地方小型博物館的設置不只是二崁用以開闢社區管理公共財的管道，也是希望
期能作為二崁與外來者溝通的重要媒介，讓遊客在參觀博物館的同時，能對二崁
之社區歷史有進一步之瞭解。
（六）發展二崁成為一自給自足的生產體
也就是說二崁需要的發展不是止於依賴遊客之旅遊消費，而是試圖讓二崁成為
企業招牌，社區所生產之文化商品、農漁業加工，是能促銷到台灣市場去的。
六、二崁產業再發展的行動綱領
1.落實社區分工與自發性組織的扶植
強化目前公共事務分工的關係，使形成較自主之工作小組，以因應專業規劃團
隊之撤出。除此則是發揮既有之社區組織與社團的積極性，以協助推動社區之產
業再發展事務。
2.積極鼓吹產業共同體的共識
需要先積極的整合既有之分散的、個人的、獨斷的投資計畫，以避免日後之惡
性競爭，才能堅固化社區對外的競爭實力。也就是鼓吹一種共同管理與經營的觀
念與價值。
3.促成示範性的合資計畫
包括專業團隊帶頭的與社區之二崁小店、二崁媽媽合作，如印製低成本之文化
解說品；包括兩社團間的合作，如出資與出力生產的共生；包括具有共識之投資
者的合資計畫。
4.研擬並執行社區共同規約
包括空間管理規約、古厝合作經營辦法、投資準則。
5.爭取改善社區產業環境之重點方案
例如聚落外圍防風林、人口景觀、排水溝改善成親切的親水空間、停車設施、
巷道家具等。
（一）發展社區作為生產主體
1.文化性商品的地方投資
將潮間帶漁業產、農作產品、畜牧業予以重新包裝，並發展非污染性之「小型
加工研發、參觀場所」。
2.重要合資方案的促成
包括租用二崁附近之舊軍營遺址，進行合作投資計畫；發展已有之相關投資構
想，如博物館、交物展示館、紀念館、「草根研習學校」。
3.生產品的企業形象與對外行銷系統之建立
建立在二崁之CIS系統，並開拓對外的行銷管道。
（二）利用鄰近社區之既有資源以彌補初期之人力與服務設施不足
二崁位於西嶼鄉的中間點，遊客由此到西嶼其他地區遊玩非常方便，因而它享
有先天交通上的優勢。二崁目前的人力、資源、設備均相當不足，故如能與鄰近
社區已有的條件相結合，正好可補二崁於短期內不可能發展出的困境。例如池東
村清新小吃的特殊美食、原吼門的文化工作者、大果業港附近優美風景。因而的
二崁遊客，同樣對鄰近地區也會有所助益，是一種共榮共存的關係，故不會引起
其他社區對它的排擠。同樣如果二崁的模式建立起，也會影響他們開始模仿二
崁、改善自我環境。但如果鄰近地區無任何資源、環境不佳，二崁想熊單獨之力
來發展，將會非常辛苦。故二崁與鄰近地區並不是一個競爭的對手，而是個互通
有無、相互合作、共生存的關係。
（三）在澎湖現有之旅遊市場系統中建構「另類旅遊商品」之形象
澎湖成為一旅遊消費地點，已行之有年，故也發展出一定的操作方式。雖然近
年來因種種因素，澎湖的觀光業有漸漸不振之勢，但業者也很有心的紛紛提出許
多策略及自我改造的方案，況且因澎湖的天然資源實在太過珍貴，故仍有希望。
二崁走的另類文化旅遊，雖與目前市場類型不同，但絕不可採單打獨鬥、獨自發
展的作法，如此作法不僅會白做工、也會遭受其他同業的排擠、無法獲得應有的
資源。故一定要與現有市場有一良性的結合，藉由已運作有方的力量，於操作中
一方面培養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將一些觀念及作法影響其他同儕，以求整體
體系的改善。
（四）有計畫的利用媒體與宣傳建構二崁之空間意義與「企業整體形象」
二崁目前對與媒體的接觸可說是非常的不積極，於初期時因本身的抵抗力尚未
培養起，如此作法反而有自保之效果，但未來不能再如此閉關自守，反而需要積
極對外推銷自己。二崁一個無名小卒的村落，如何使它名聲外揚？如何對外宣
傳？首先二崁需建立自己的形象，故有一套CIS制度﹝企業識別系統﹞的必要，
透過一個標誌、精神宣言、統一的印象，使外界一點一滴的建立起對二崁的印象，
未來二崁的定位，吸引的將是特定的旅客對象，即是渴望對被拜訪的場所、文化、
人等有更深刻的瞭解，並懂得尊重、愛惜不同文化、環境的人，而這種人在哪？
故需要主動出擊，透過各式的宣傳、活動或聯絡來尋找他們。例如可邀請文化界、
新聞媒體來此小住，真實的體驗二崁生活；或舉辦一些相關主題的活動；由社區
自行發表一些言論，讓大眾知道二崁的存在及特性。但並不因此就排斥、拒絕其
他類型的遊客，或是向其妥協。二崁目前於澎湖的旅遊系統中被定位為主要地點
的遞補品，而旅遊業者也看不出它有何特殊點，所以非主動推銷自我不可。
（五）在提昇旅遊服務過程中重新建議產品與消費者的關係
傳統的交易只是一種金錢交換的行為，買者只是獲得所購的物品，而賣者則只
是為獲得金錢。但物品的價值只在貨品本身嗎？從目前一種新的企業趨勢向可看
出，其附加的價值超過包裝、本身等。例如販賣美容用品的美體小舖，強調生命
是平等的----不用動物作實驗，鼓勵空瓶回收、減少包裝，所以在販賣的同時，
也把他們對環境的主張、少包裝，所以在販賣的同時，也把他們對環境的主張、
理念賣出去了。而二崁更希望透過一種回歸樸實的作法，重新立人與人之間應有
的友善關係，而所製造、販賣的東西將附帶著知識、理念、實際作法等等的附加
價值。
（六）配合產業再發展建構新的生產關係以重新調整二崁的社會關係
雖然二崁的宗教力量已逐漸式微，但複雜的社會關係就像台灣的小縮影，女
人、年輕者、錢力勢薄者都無法佔有一個位置。而往往既得利益者又較易獲得
好處，所以為了將大家從各方面拉到一個平等之地位，且為了互補長短，有必要
使大家有各式的合作方式。例如目前二崁已有些次級團體如二崁小店、二崁媽
媽，以後也會出現的更多，例如二崁媽媽可提供的是現地的工作人力但缺錢，而
二崁小店即可提供經費。或是如古厝所有將古厝的經營委託給協進會，在在都會
對現有體制生一些影響，進而由社區自行調適出一新的社會關係。
七、二崁正在努力中
（一）社區互助觀念的行動延續
他們正在積極的籌募社區互助基金，希望以基金之儲蓄利息用以照顧社區經濟
力較差之老人做起，並試圖從照顧「二崁之老輩」出發，發展家庭式的「公共食
堂」、「老人休閒中心」，以此作為社區創造互助行動之基礎，也就是說：二崁
社區的發展是希望從回應社區問題出發，在大家發揮互助精神之前提下，先從事
社區關係的改善，也就是「人的規劃」、「社區關係的營造」先於「經濟發展」。
（二）以分工小組作為分攤公共事務能力之訓練
配合聚落保存計畫推動之需要，社區在協進會之組織架構下，成立了宗祠、空
間、聯誼、文化、投資經營等小組，希望在分工基礎上，鍛鍊各類型公共事務的
參與經驗與實務能力，並期望在此合作之前提下，讓社區之公共議題能有被持續
關懷之可能。這其實是「人的規劃」之重點目標之一，以社區具有自主之專業能
力累積未來的發展條件。
（三）學習招待善意的文化團體到二崁觀摩並配合發展社會之文化商品
目前已舉辦過傳統民食試賣、招待文化義工、招待台南文教基金會等活動，
而二崁小店亦開發了第一批二崁T恤。印製二崁茶杯、發展用四色牌製作簡易紀
念品、舉辦社區經驗觀摩、印製解說文宣品、舉辦澎湖導遊座談活動將是二崁社
區的第二波行動。
（四）以古厝之管理協調共同經營之可能
目前二崁之古厝修復，從示範計畫之修復開始將陸陸續續展開，目前正積極推
動的是，希望透過古厝屋主之協調，讓二崁未來修復後之古厝能採取共同經營之
模式。
（五）收集與社區歷史有關之文物作為投資地方博物館之準備
利用遊客中心或古厝裝修成地方型博物館，是二崁產業再發展的目標之一，目
前已有私人分頭進行展開文物收集之行動，較有可能之博物館包括：九號古厝屋
主自營的「祖母紀念館」、利用澎管處協助興建之遊客中心設置「海域沈船文物
暨資料館」、配合修復之古厝設置「二崁生活器物」與「二崁先民文物資料」展
示館。博物館的設置，將是社區以開發公共財源之主要方式。
（六）推動鼓勵旅台族親退休後回鄉定居之運動
配合修復後之古厝，將可提供一定數量之住單元，除部份民宿經營外，希望以
租予族親回鄉居住為優先選擇，並希望這些回鄉之老齡族親，能成為推動二崁文
化旅遊之先鋒，以其在台灣所累積之經驗與智慧，帶回鄉，作為推動二崁產業再
發展之生力軍。
（七）推動子弟獻金發心運動
二崁旅台子弟相當多，而這些族親雖在台灣亦心繫二崁，然不可能於近期內回
鄉定居，然而透過「出錢」之舉助，亦是「發心愛鄉」之回饋參與這些籌募而來
的資金將可用以發展二崁文化工作與社區建設。
（八）對外甄求相關慈善醫療資源的幫助
對於住在二崁之族親或及有意回鄉之族親最擔心之問題莫過於澎湖當地之
醫療設施的缺乏，目前預定遊說「慈濟醫院」等醫療慈善機構，協助提供醫生下
鄉到二崁或澎湖地區義診。除此，並希望爭取澎湖地區企業社團與同鄉會對其他
之醫療設備的贊助，讓二崁之醫療資源不只用以照顧族親老人，亦可提供西嶼鄉
附近地區老人之相關醫療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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