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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無解，但可以更有深度──讀《徬徨之刃》
本書選擇了與《信》相對的議題。相對於《信》從罪犯家屬的角度出
發，《徬徨之刃》則站在受害者家屬的立場，探討少年法的適切性，
與少年犯的社會問題。主角長峰重樹的女兒繪摩，遭到少年伴田敦也
與菅野快兒兩人施打毒品侵犯致死，性交過程還被拍攝成錄影帶，長
峰接到中井誠──幫敦也和快兒準備車輛的小弟──的告密電話後，
潛入敦也的家中，發現錄影帶，看到了女兒悽慘、不忍卒睹的那一幕
……
然後悲劇就開始了。
這部東野的後期社會寫實作品發表於《嫌疑犯Ｘ的獻身》之前，卻「
很難得地」沒有入圍直木獎，讓一直有在注意該獎情報的我產生不小
的興趣。在東野那一段時期裡，應該是每部作品都會在大眾選考階段
被提名吧，自然本書也不例外。為何沒入圍呢？是否水準較低？這造
成我在閱讀本書前的奇特心境。
讀完後，我想我可以給本作相當正面的評價，但不是以「社會寫實，
議題探討」的角度，而是以「犯罪懸疑」的角度。至於為何如此，在
讀完的當下我與其他網友的看法類似：故事的情境設計，有過於偏袒
主角長峰之嫌。由於敦也與快兒的形象塑造成絕對的惡，使得長峰染
上悲劇英雄的色彩，如果是情緒容易被挑起的讀者，甚至會認同長峰
那一方，在敦也死後被長峰處以●刑時，都會拍手叫好，也更會期待
他宰了快兒，復仇成功。
這種偏向主角立場的方式在《信》上雖然作法類似，但《信》的某些
設計多少緩和了這點。直貴遇到上司的那一幕，上司明白地道出社會
何以歧視他的理由，直貴在閱讀剛志書信過程的心境轉折，也並不是
把矛頭都指向歧視者（後期反而是指向犯罪者的哥哥）。
也因此，讀者在《徬徨之刃》得到的正（受害者立場）、反（犯罪者
立場）兩方面評價極不均衡。作中雖然有一段讓八卦雜誌總編與少年
犯自新協會律師對談，補充了反方的意見，但整體而言仍是不足的。
我想，如果長峰追殺的對象不是快兒而是阿誠（畢竟他才是真正代表
「該受少年法保護的人」），那麼雖說不能做到完全中立，多少可以
將兩方的力度平衡些。
是故，我會認為《徬徨之刃》的社會議題披露方式過於直線思考，且
深度不夠。然而該作卻在「犯罪懸疑」的成分上，給了我相當的滿意
度。長峰、警察、阿誠、和加子等角色的行動交錯描述，時而交會時
而分離，最後在上野的追捕行動邁向結局，風格有些類似宮部美幸的
《獵捕史奈克》，且最後還有個小小的轉折，就大眾小說的娛樂性而
言，已然足夠。
最後不得不提個有趣的點：東野早期擅於書寫校園事件與低年齡層的
犯罪，我對其中所提到的兒童、青少年心理，那種彆扭感與扭曲的價
值觀相當深刻。然而在劉黎兒小姐的東野圭吾訪談中，他自己坦承：
「那都是過去，我已經沒有自信描寫現在的青少年心理了。」這句話
與《徬徨之刃》中，不時出現在對話裡的「我真的搞不懂現在的年輕
人在想什麼」相對照，頗有裡外呼應的味道，不禁讓我懷疑這是否也
是東野在描寫現代青年的心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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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に桜の木がどれだけある。
どれだけ見て、どれだけ誉め称えた。
なのに、花が散ったら完全に無視だ。
——歌野晶午《葉桜の季節に君を想うというこ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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