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麗塔
接下來一個多禮拜，半個城市並沒有媒體那樣危言聳聽的變成一片烽火連天，這
都可以算是我的功勞，讓小普契尼很快地就接手了整個上城區。只不過那對身穿
灰色西裝的二人組仍然到處出沒，他們又槍殺了將近兩打的警察和半百個幫派份
子。雖然他們始終對付的是讓一般市民痛恨的黑白兩道，但媒體對他們的報到內
容卻開始從全面性的支持，突然改變成了反對與疑慮。原因很簡單，並不是媒體
受到了黑白兩道的威脅，而是當小普契尼忙著搶地盤的同時，犯罪率下降了很多
，幫派份子也變得低調了，而媒體總是認為這樣的功勞都出自於自己，而不是那
兩位自稱是富蘭克林‧Ｄ‧羅斯福和哈利‧Ｓ‧杜魯門的傢伙，並且這兩位到處
亂開槍，看起來比較像是壞人，而媒體的報導永遠需要有壞人。
但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真的壞人？所以他們就會發明一個，甚至會把原本昨
天還高呼是好人的人，再把他變得十惡不赦與面目可憎。想想看，艾爾‧卡彭有
多壞？其實他老哥比他更可怕。可是前者不肯低調，所以他就變成了媒體所描述
的大魔頭；後者幾乎無人所知，結果他控制了可口可樂。
週末夜晚，我想要放鬆一下，於是約了麗塔一起去吃晚餐。當然，我們沒有出門
，而是到她家裡點了外賣。實際上最後所有的餐點都變成了被單上面花紋的來源
，反正我會給她買一套新的。麗塔真的很辣，我的雙手幾乎無法離開她的那一對
豪乳，即使當我們一起泡在浴缸裡面的時候，我仍然像是小孩子玩黏土一樣的，
用雙手搓揉著那兩團肉球。但柔軟度與觸感並不是讓我愛不釋手的原因，而是當
我在用力的時候，她會一點也不壓抑的發出舒服的聲音。琳莎就沒有那麼好，她
就算有叫聲，也聽起來就知道是在作秀。蔓蒂的胸部，我曾裝醉摸過一次，她事
後就有三個禮拜不跟我說話。當然，蔓蒂覺得只有她的丈夫才能碰那些神聖不可
侵犯的身體部位，但我覺得就算我們結婚了以後，她大概會像一塊挖了洞的冷凍
死豬肉躺在床上。
也就是因為如此，我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馬上就結婚，可是我最近都快要舉不起
來了。既然在我的子彈快要用完之前，我當然希望最後一發能夠讓我安心的走進
墳墓，也就是讓我有個小孩。再說，我從十六歲以來都沒有吃過像蔓蒂這樣的好
女人，如果沒吃到的話，我也會很不甘心。
為了喝牛奶，居然去買條母牛，然後在去買座牧場，只有退休的公務員才會想要
發這種瘋。很不幸的是，我就是那種準備退休的公務員。
當我的雙手正在享受麗塔的胸部之時，她一面發出舒暢的呻吟聲，一面對我說：
「你好棒，肯恩，你好棒喔！可是我們好像，沒有辦法，繼續這樣下去了說。」
我問：「妳要提出分手嗎？」
「對，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說：「有個導演，他說他從紐約來
的，準備找個女明星，當女主角來拍電影，拍電影，所以他覺得我，我有那個資
質，呢！」
「所以妳要跟他去紐約？什麼時候？」
「他，他沒說，可是他說，就快了，只要我幫他一個忙的話。」
麗塔的記憶能力一定很短，她這樣已經是第三次上同樣或類似的當了。不過我也
不想提醒她這些事情，因為每次當她在哭成淚人兒的時候，她就會打電話給我，
然後我們就會痛快不停地相幹個兩天三夜。所以我非常期待她下一次的上當。
反正她就是那麼想當大明星，然後擺脫跟機械一樣的銀行職員生活，再也不用為
五斗米折腰，不得不咬牙讓老闆、男性同事、與顧客吃各種豆腐。她想要過著奢
靡而且不用再努力工作的生活，再也用不著站在名牌服飾店或是珠寶店外，看著
那些東西暗自流口水。
其實，麗塔這個女人並不蠢，要是蠢的話，也不可能取得進入銀行工作所需的學
歷。問題是她離開大學之後，也離開了她的大腦。其實人為什麼一定要用大腦過
活呢？
麗塔工作的地方是皇家銀行，這家銀行是從加拿大來的，反正就只是隔一座湖而
已。雖然這裡是美國，這家銀行也不過是從加拿大來的，但這家銀行裡面的作風
卻假裝自己是英國國王開設的銀行一樣，凡事一板一眼，而且每逢週一一定停止
營業，因為它裡面的時鐘永遠跟著格林威治時間──問題是全世界誰會在禮拜六
日匯款到英國啊？
而且更扯的是在搶銀行都已經變成全民運動的時代，這家銀行居然不派武裝護衛
或是裝甲車去送鈔票，而是叫兩個人把裝滿鈔票與銅板的箱子，用手銬銬在兩個
人的手上，一起坐著計程車去送款到金庫。這種愚蠢的作法大概是愚蠢到無藥可
救的地步，反而讓他們的運鈔人員很少被搶。但小普契尼還沒出道之前，就真的
動過這家銀行的腦筋。當然我也就是因為負責辦這個案子，而認識了麗塔。
我們洗完澡後，又溫存了一會。要不是因為我想要上廁所，否則哪裡捨得把手從
那兩團肉上面鬆開？但當我從廁所裡面出來的時候，麗塔已經睡死了。我便開始
穿上衣服，離開麗塔的公寓。
除非麗塔有開口邀我過夜，否則我絕對不會自動留在麗塔的公寓裡面，因為這樣
做的話，會破壞我們之間目前的友誼關係。當然，純粹屬於肉體的，而且我也不
想要在這方面給她什麼幻想。況且我必須在早上五點半起床，陪蔓蒂一起溜狗，
這樣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曾在跟她結婚之前，還有其他的女人。我有的時候還真
想問蔓蒂：妳相信我是處男嗎？我想她一定會點頭，然後我的心裡面就會狂笑。
琳莎和麗塔都知道我跟蔓蒂的婚約，而且也很配合的將我們的關係停留在一定的
層次。蔓蒂太純潔了，她永遠都無法了解這樣複雜的世界。也就是因為如此，我
覺得跟蔓蒂在一起，才會有真正的快樂。或許這應該叫做愛情，我覺得就是這麼
一回事。
可是當我走進家門的時候，我馬上發現有點不太對勁……
「啊，杜魯門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對方的口音很怪，英語雖然正確，但應該是個老中。
「你是誰？」我並不準備打開電燈，但右手已經伸入外套裡面的口袋，握住槍柄
。
「您還是開個燈來說話吧！」對方說：「我並不喜歡這樣跟您講話。」
他的聲音到處亂飄，我完全無法知道對方的位置所在。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先開燈呢？」你再多說幾句吧，好讓我知道你的位置。
突然，燈開了，那個人就坐在我正對面的沙發上，蹺著二郎腿。不過讓我感到好
奇的是：他臉上似乎帶著一具很奇怪的面具，或者應該說只是一具連在頭套上面
的望遠鏡。
「對不起，我並不想浪費您的電費。」對方把望遠鏡抬了起來，果然是個老中，
而且臉還長得滿肥的。「而且我也不需要什麼電燈，一樣能看到東西。」
我問：「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麼？」
「你可以叫我『立』，不過這並不是我的姓氏，我姓『楊』，『立』是我的名字
。」對方說：「另外我也跟你是同行，只不過我來自兩百七十五年後的世界而已
。」
我的眉毛縐了起來，這個死老中到底在講什麼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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