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國民黨俱樂部分社
我調查了一下，「國民黨」這個華人俱樂部在全美每個城市的唐人街都設有一個
分社。這是一個找不到什麼資料的俱樂部，只知道大部分成員都是老中，但有一
小部份是白人。該俱樂部主要的工作不明，但我找不到他們跟任何幫派有勾結的
資料，只知道他們跟不少新教的傳教組織有密切的來往。可是當我走進唐人街的
國民黨俱樂部分社的時候，卻看到有一群人正在燒香拜一尊紅臉拿刀的神像，並
且又有一群人正在一張小鬍子老中的照片前面鞠躬行禮。由此看來，國民黨很有
可能是一個宗教團體。
有個老中走了過來，臉上掛出東方式的微笑，問我：「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我出示證件。「我想來找你們的負責人，談一談跟亞伯拉罕‧菲利曼先生有關的
事情。」
那個老中聽到了「亞伯拉罕‧菲利曼」這個名字後，臉上仍然保持那種真他媽詭
異的東方式微笑，轉身走向另外一個人，互相交談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外國話。接
著他又走了過來，說：「真巧，『電視歌』先生正在這裡，我想他能夠回答您的
問題，請跟我來。」
電視歌先生是一位個頭矮小的年輕人，而且從他的辦公室與眾人對他的態度來看
，他在俱樂部裡面的地位還蠻高的。
「肯尼斯‧杜魯門警官先生您好，」電視歌的英語是標準的新英格蘭腔，他說：
「您叫我『保羅』就好了。」
「你不用那麼正式，大家都叫我『肯恩』。」我說：「我在阿清餐廳見過你，你
是亞伯拉罕的朋友吧？」
「是的，我認識亞伯拉罕‧菲利曼先生，而且也很惋惜中國的革命失去了一位如
此重要而且有力的美國友人，這對中美兩國都是一種無法彌補的損失。」這傢伙
講話的內容文縐縐的到了讓我覺得噁心的程度，雖然我看得出來他的模樣非常誠
懇。保羅‧電視歌說：「請問肯恩先生是想要詢問我們什麼問題嗎？」
我開門見山的說：「少來這套，你應該很清楚亞伯拉罕是一個『黑幫老大（美式
俚語：fat cat）』。」
電視歌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雖然他是有點胖，但菲利曼先生應該是一個人
。」
這傢伙的英語講的那麼標準，居然還敢給我裝傻？我一拳往他臉上揮了下去，說
：「少給我裝蒜！說，你們這個組織是作什麼買賣的？」
電視歌嚇呆了，雖然掛著兩行鼻血的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說：「杜魯門警官先
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而已啊！」
我再度給了他一拳。「幹您娘咧！你當我不知道艾爾‧卡彭的名言啊？『我只是
一個普通的生意人而已啊！』你他媽的想跟我來這套，沒那麼容易！好啦，我不
跟你計較那些鴉片煙館、妓院、賭場之類的勾當，反正唐人街這邊不歸我管，可
是你只要把僱用富蘭克林‧Ｄ‧羅斯福和哈利‧Ｓ‧杜魯門的華青幫告訴我就行
了！」
電視歌有點恍神恍神的說：「富蘭克林‧Ｄ‧羅斯福、哈利‧Ｓ‧杜魯門？我都
認識啊！」
哈！這可好啦！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而且這代表了什麼呢
？代表了這背後果然全都是他媽的國民黨的陰謀！
電視歌繼續說：「不過，我堂妹跟他們的太太比較熟，不，只有跟富蘭克林‧Ｄ
‧羅斯福的太太愛蓮娜比較熟而已，因為她們都是衛斯理女子學院的同學。相反
的，哈利‧Ｓ‧杜魯門的太太跟我堂妹比較不熟。」
「我管它那麼多！」我說：「把那兩個人的住址給我！」
「羅斯福的住址是──」電視歌說了那兩個人的住址。
我停下筆，問：「等一下，你講的那位羅斯福，就是那位著名政治家族的羅斯福
？老羅斯福總統的那位瘸腿外甥，富蘭克林‧Ｓ‧羅斯福嗎？」
「是啊！」電視歌說：「不然在美國還有哪個羅斯福？」
「幹！」我抓起電視歌的衣領，馬上往外拖出去，吼道：「我要以妨害公務來逮
捕你，跟我到市警局一趟！」
當我把電視歌從會客室裡面拖出來的時候，周圍響起了一片「卡！」的聲音。我
轉頭一看，一群人都拿著死老德的毛瑟手槍指著我。我叫道：「打啊！我是警察
！」
一般來說，死老中一聽到「警察」就腳軟了，但這群死老中顯然不是普通的死老
中，他們的動作和表情一點也沒有變化。
我正準備掏出手槍的時候，電視歌突然大叫了幾句中國話，那些人才放下槍。接
著他說：「杜魯門警官先生！這一切都是誤會啊！也許您並不支持民主黨的，但
也不用這樣極端吧？」
「少囉唆！」我說：「跟我來市警局一趟！」
回到市警局之後，我叫來兩個同事對電視歌進行一連串的拷問，但還沒準備動刑
的時候，警長一腳踹開大門，暴跳如雷的阻止我們的行動。
他像個龜孫子似的把電視歌送走了以後，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裡面，將我痛罵了
一頓。
「你這個腦殘！」他的模樣就跟電影裡面的金剛一樣，而且差點就跳到他的辦公
桌上。「你說！你到底想要替美國惹火多少個國家？上個禮拜是日本，今天是中
國，你下次是不是乾脆到『小巴黎』那裡去惹法國人！你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嘛！」接下來他咆哮了將近三個小時。
我耐心等他發完所有的牢騷之後，才跟他說有關於我目前的調查狀況。等到我講
完了之後，警長終於不再吭聲了，他沉思了起來。
警長說：「聽你這麼說來，那個叫做『國民黨』的祕密宗教黑幫組織，就是這個
事件的一切幕後黑手囉？」
我說：「這個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但你只要給我一個小時就可以了，我絕對能
從電視歌的口中掏出答案。」
警長搖了搖頭，說：「不行，我不能允許你這樣做，因為那個人持有外交官護照
。」
「靠，管他去死，反正只不過是一個死老中，而這裡可是美國。」
「你腦殘啊！」警長吼道：「除非你有掌握到百分之百的證據，否則我們不能動
他，這就是他媽的美國法律規定！知道嗎？」
我明白警長的意思了，點點頭，說：「好的，我會二十四小時監控國民黨。」
警長點了點頭，說：「還有，那個人不叫做『電視歌』，他叫做『子文‧宋』，
簡稱是『ＴＶ‧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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