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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創作>推理小說--淡水河的浮屍一
時間: Sun Jul 13 10:55:01 2003
作者: kea (天妖鸚鵡) 看板: kea
標題: <創作>推理小說--淡水河的浮屍一
時間: Wed Jul 9 08:17:40 2003
一
秋風捲起幾片落葉,灑在張天行的車窗上;他將車窗搖下,油門踩到底,沁涼的空氣
一下子灌滿了車內,張天行貪婪地深吸了口氣-呼,心脾皆暢。。
張天行今年四十五歲,173公分,72公斤,刑事局偵一隊第一組組長。現在是清晨六
點零三分,他開著車沿著淡水河奔馳,覺得心情十分愉快。昨天全國青棒錦標賽決賽,錦
漢投出一場漂亮的完封勝,三支安打12K,最快球速149公里;賽後幾支職棒球團馬上就向
他這個做父親的提出各種條件,負擔全額學雜費、千萬簽約金….等等,一時讓他這個門
外漢看了個眼花瞭亂。然而就像錦漢說的,錢多少其實不重要,不過能得到大家的肯定,
他就很高興了;張天行拍拍兒子堅實的臂膀,覺得從前那個小毛頭已經長大了。
張天行開著車,想起錦漢昨天投出再見三振後誇張的拉弓動作,不禁跟著做了一次;
因為車速過快,這個動作差點害他撞上分隔島,張天行急忙穩住方向盤,哈哈笑了一下。
但有偵一隊刑警出現的地方,絕對不是讓人心情好的地方。
現場在第三河濱公園。今天清晨,一位晨跑的婦女發現淡水河中一具浮屍,經報案處
理,大致上知道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中等身材,年紀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從屍體浮
腫的情形來看,在水中至少已經泡了七十二小時。
張天行在電話中知道的就這麼多。當他抵達現場時,台北市刑大已經拉起了封鎖線,
法醫和鑑識人員也都正忙著,招呼他的是陳榮森,市刑大兇殺組組長。
「死者叫齊孝衍,三十三歲,台北市人。」陳榮森看著張天行關上車門,繼續說:「
接獲報案時間是今天清晨五點十八分,報案的人叫許美琴,是這附近的居民,四十六歲。
」
「齊孝衍,好怪的名字….怎麼查出死者身份的?」張天行鎖好車,問道。
「我們在他上衣裡找到皮夾,裡面有身份證和駕照。」
張天行點點頭,做個手勢請陳組長繼續。
「初步判斷,那傢伙在水中至少泡了三天,死了..應該有四天吧,死因不明。」
「不明?」
「沒有外傷,要等法醫報告出來。」
「淹死的?」
「吳伯伯說不是,應該是死了以後才備丟下水的。」
「還有查到什麼嗎?死者身上有什麼?」
「我剛說過,皮夾,裡面有現金一千二百元、身份證、駕照、幾張發票、一張電話卡
,就這樣。」
「除了皮夾以外呢?」
「沒有,他手腕有戴錶的痕跡,但沒有錶,可能是被拔掉、掉到水裡、或是他剛好沒
戴。」
「嗯,這樣。」張天行點點頭,陳榮森站在那兒像棵椰子樹般。陳組長有一百八十三
公分高,皮膚黝黑,理個小平頭顯得十分幹練,他最大的特色就是沉默寡言,非得說話不
可的時候就像剛剛報告那樣,簡潔、直接。
「沒有別的?」張天行問。
「目前就這麼多,兄弟們還在查。」
張天行摸了摸下巴,看見遠處幾輛新聞車停了下來,一名年輕的刑警已經嚴陣以待
。張天行嘆了口氣,應付記者可不是簡單的工作。
張天行搭住陳榮森的肩膀,兩人往河邊走去。
「那麼,老陳,有件事,我想問你。」張天行皺了皺眉。
「什麼事?」
「為什麼要我來辦?」張天行說,「不過是一具普通浮屍,不是什麼大官,也不是什
麼名人,也不是那種重大兇殺案,你們市刑大辦不來嗎?幹嘛找刑事局?」
「跟我來。」陳榮森說。兩人向屍體走去。
屍體泡得相當嚴重,右眼眼珠幾乎要掉出來,吳林根法醫將死者的襯衫解開,仔細檢
查著。張陳二人走到屍體旁,陳榮森指指死者的右臂,上頭刺了兩個字:忠義。
張天行吹了個口哨,說:「忠義堂的人?」
「對,這就是我們找你們來辦的原因。」
「嘿,老陳,」張天行笑了笑,「我聽說忠義堂的老大是那個….那個….」
「那個立法委員。」
「對啊,想不到你們市刑大會怕立委。」
「刑事局不怕嗎?」陳榮森反問。
張天行尷尬地笑了笑,轉身向河邊走去。
「你也知道,忠義堂最近鬧得很大。」
「你是說上個月市議員槍殺案?確定是忠義堂的人幹的?」
上個月十號,台北市議員候選人在自己的競選總部遭人槍擊。歹徒是兩名蒙面男子,
在光天畫日下闖進競選總部,連開八槍,候選人當場死亡。事後歹徒騎機車遁去,警方一
個月來雖強力緝捕二人,卻一無所獲。
「不只那個,你記得去年『黑狗』、『白豬』的事情嗎?」
「北海幫的兩個老大一個月內分別被幹掉,也是忠義堂做的?」
「嗯,他們道上是這麼傳的,從我們掌握到的證據來看,應該是忠義堂幹的。」
張天行調整一下領帶,問:「頭頭都當立委了,幹嘛還那麼衝?」
「聽說那傢伙去當立委以後就不大管這些事了,他底下幾個年輕的都是狠角色,想表
現給老大看,所以才大開殺戒。現在道上聽到忠義堂都怕得要死,北海幾個大哥也都躲到
中南部去了。」
「就這樣?因為這樣所以你們不敢辦忠義堂的案子,要推給刑事局?」
「現在我們手上案子和忠義堂有關的就有十一件,有兩件已經辦了一年,一點進展都
沒有,害我們老闆被上面的削慘了。」陳組長頓了一下,看上去有點沮喪,「上星期他們
開會,決定說,以後和忠義堂有關的案子一律交給刑事局去辦,所以我們會找你來。」
「嘿,那這樣是瞧得起我們,還是把爛攤子推給我們?」
「隨便你怎麼想。」
這時吳法醫已經站起身,脫掉塑膠手套,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手帕擦拭著眼鏡。
張天行走近,說:「吳伯伯,怎麼樣?檢查完了嗎?」
吳林根法醫是個小老頭兒,頭上一根毛也沒有,也因為這樣,他是少數不用帶隔離帽
的法醫,他用略帶外省腔的國語回答:「大概是看過了,沒有外傷,也不是淹死的。」
「那死因….」
「還不知道,要帶回去解剖,看看是不是中毒還是什麼的。」
「那死亡時間….」
「也還不知道啦,他泡在水裡面太久了,應該死了四天以上吧,還是要解剖看看啦…
嘖嘖,這傢伙也真慘,你看看,嘖嘖….泡成這樣,皮都爛了,根本看不出什麼東西。」
「所以你們要把他帶回去解剖?」
「不行嗎?」
「喔,不是、不是,我是要問什麼時候可以有結果?」
「嗯….快的話今天晚上,慢的話要一個星期。你也知道,要測試中什麼毒還滿麻煩的
。」
張天行摸了摸額頭,說:「好吧,那吳伯伯,有什麼結果僅快通知我,你知道我的手
機吧?」
「是去年那隻?」
「對,沒換。」說完,張天行轉身對陳榮森說:「你們去把齊孝衍的底細給查清楚一
點,我明天找你報告,知道吧?」
陳榮森木納地點點頭說:「知道。」
張天行拍拍手,喘口大氣,說:「好了?還有什麼?鑑識組呢?」
一旁鑑識人員回答:「這邊不是第一現場,沒什麼可以找的,屍體上也沒有,有也應
該被水沖乾淨了吧。」
張天行說:「好吧,我想也是,那沒你們的事了。」頓一下,雙手一攤,又說:「ok
,那暫時就這樣,我先走,有消息隨時連絡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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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戰國時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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