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蝶坐在涼亭哭泣,哭得叫人斷腸、哭得好傷心好傷心。而我,只能看著
看著,就這樣感受著心痛與不捨還有一種叫做心蝕的極端自虐。
如果那個我是我,如果那個我是現在的我,也許我會擁抱眼前那著哭得
好傷心的女孩、或許我會告訴她,走,我們逃離這裡,我會一輩子守護妳,不
再讓妳哭泣……
不,如果那個我是現在的我,如果是現在這個真正的我,也許會一樣冷漠、
一樣病態、一樣害怕去愛上一個明明深愛卻又不能去愛的人……。
愛是一種被愛創造之後的自我消遣,消遣著夢境裡與現實裡的我。妳說我不是我,
我只是一個妳以為是我的人,妳又說,如果我不是我,那麼我的存在就對妳一點意義
都沒有。
雖然妳道歉了也收回了妳說過的這句話,卻沒有辦法阻止我的傷心這樣不斷不斷地降臨,
我需要更強大的說法說服自己我還是從前的自己,雖然,我知道我真的不再是自己,
就像妳也不再是妳一樣,我們已經被遺落在回憶裡,向前走的只是悲傷的軀殼,
於是我們總是到悲傷。
****
花小蝶,並不存在於我的今生,她是一個離我遠去,只出現在夢中的女子。
花小蝶說她愛我勝過一切,但她忘了她更愛自己,她愛我但我卻不是她的全部,
花小蝶問我,不斷不斷地問我,如果有來生會不會一直守護著她,不離棄她
我總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承諾著,會的,我會守護妳、愛妳、心疼妳、對妳好
直到妳不愛我的那一天為止。
花小蝶在夢裡哭得好傷心,她問我為什麼一定得跟別人結婚、為什麼要丟她一個人?
有很多時候,我覺得她只是需要我而不是愛我,但是她永遠堅持著有愛,在她對我的
感情裡。
花小蝶哭得好傷心,她說她不明白我為什麼口口聲聲說愛她卻還是要跟別人結婚,
我找到她,將她為我縫的手帕還給她,在我要結婚的這一天,她哭得好傷心、好傷心,
我無法言語,我總是害怕見到女子哭泣,只是靜靜地陪伴。
花小蝶的眼淚沒有停止,但是稍稍地平靜了些,她問我,結婚前願不願意陪她走一小段路
我點點頭,看著她,說了我願意。
花小蝶笑了,她說她等著我這句我願意等得好辛苦,她擁抱住我,她說,我知道你願意陪
我走這段路,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雖然你也愛她和她和她和她………
花小蝶又哭又笑、笑了又哭,哭了又笑,我只感到劇痛和暈眩。
只剩下旋轉的她的語言和天空的雲朵在眼裡耳裡渲染著無聲的世界,我想我即將死亡,
死在花小蝶的眼前、她的懷裡、她的眼淚和笑容裡……
****
我的墓碑上刻著的未亡人,不是她,我看見她在我的葬禮上微笑,她喃喃地說,
來生,來生你將履行你的諾言,你會守護我、愛我、心疼我、對我好
直到我不愛你的那一天為止。
****
花小蝶,我認識妳嗎?
妳在凌晨三點五十九分終止這場夢境,卻忘了終止我的詭譎
的心痛和悲傷………
妳,知道嗎?
2005.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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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裡靜靜讓淚滑下
我 一定傷的很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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