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一轉身就是永別。
下午茶的聚會,見了十多年沒見面的好友,
大一的時候,幾乎是膩在一起吃飯上課,
一下的時候,覺得三個人有點擁擠,加上社團變忙,稍微拉開了距離,
大二的時候,常常跑到外宿的房子打電動聊天,
大二三開始系上繁重的主修課程,
某個假期,我就聽到好友被退學的消息,
時間有點太久遠,久遠到忘了是否送別,
後來輾轉又連絡上。
彼此之間,容貌上沒有太多的變換,但是人生已經轉了很多的大彎,
有的已經兒女成群攜家帶眷,
但是,人生不是可以那麼輕易就把失散的朋友找回來的,
有的時候,一轉身就是永恆。
我想起,以前在工廠的時候,每天就是在產上繞,
和線上的大姊變成了好朋友,
那天,我說著明天還會再來,
結果搭了飛機去廣西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做了很多的準備,總以為那會是最後一次搭歐的車子,
沒想到最後的那天,是搭著他的車回到新竹的租屋處,
問了想問的問題,連下一個人的傷痛,
然後,我們沒有再見過;
最後,我想起了你,從來沒想過那天會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
電話裡那麼真切地計畫著下次的見面,
然後,嘎然停止。
我又想起學校的老師,曾經一起奮鬥流汗的友人,
總覺得他們會一直都在,所以任由自己活在平行空間,
只要能夠抬眼看看遙遠宇宙裡的那顆恆星,
知道他還在那裏就會覺得安心,
怎料,某天那顆以為會永恆陪伴的星星消失了光芒,
再也找不到彼此的連結與訊號,
徒留自己在原地懊悔。
年輕的我們,總以為我們還有好多的以後和好多的時間,
錯過了今天還有明天,
所以蹉跎,所以虛擲光陰,
和朋友見了面,卻不專心地滑著手機,
惦心著卻不上心,
等到完全失去了再來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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