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和小倏相約吃飯。
原本小倏的名字是孩子的。
但最近要比賽的稿件已經把這名字拿去用在另一位孩子身上。
故此,開頭暫且稱你為小倏。
六點零四分,正當我匆匆忙忙地收拾電腦、便當盒、實驗玻璃瓶、一堆書籍,
正要轉身離開時,丛以口型問我要去哪裡。比了一下老闆,表示老闆還在我就要走了?
沒在怕老闆還在自己就走了這事的。早上老闆出現時自己有出現比較重要,幾點很重要。
DATA準時出現比較重要,老闆忙碌地穿梭進出時讓他看見自己在實驗台上比較重要。
我說了要和孩子見面,一聽是美國回來的,我看見他閃亮的眼神,便深覺疑惑。
從大學的時候,便無法理解為何班上好多人都想出國唸書。
對我而言,沒有足夠的理由。
水映說,可以增廣視野。
增廣視野可以去國外旅行、遊學,我就不相信每天往返在定點的研究生生活可以多增廣。
水映跟媽媽借了錢,唸完碩士回來,現在在家全職帶孩子。
好吧,他真的是去增廣見聞的。
後來,又有幾位從美國唸完碩士回來的姐姐。
一位說,還是趕快找個工作比較實在,唸書太燒錢;
另一位,沒有說什麼,本來是要唸博士,後來沒唸完拿了碩士回來。
最近又有一位姐姐,在台灣唸完碩士去美國唸博士,沒唸完就回來了。
另外還有兩位姐姐,一位如今在德國唸博一,一位在英國快拿到博士。
就在一秒之際閃過這麼一大堆的唸頭之後,丛跑來要陪我走到系館門口。
還要我快點,很冷,只能陪我走到系館門口。我並不需要人陪我走到系館門口啊。
我在趕時間。孩子六點半的約快遲了。
但我還是非常慈祥地在走到系館門口的過程中說了孩子的來歷。
認識19年。好恐怖的數字。
好吧,發現還是打了孩子。今夜孩子一詞就借你一用吧。
再度濕淋淋地到了掛滿黃絲帶的師大夜市。
我飛快地三步併兩步捨棄擁擠的走廊,在人行道上超越人群。
從孩子說的那間hang ten的巷子走進去,隨便挑了家往裡面看。
默默地走進去。
啊,你怎麼就這樣默默地飄進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自然地走進去。
跟小緯吃飯卻站在烈日下等待,被小緯瞪為什麼不進來。
小青,自從和小綠吃過飯之後,我就冷落了你。我知道。
但情人節之後,我就明白,不能再給你什麼了。
就算你多喜歡,也不能再。
因為那是在沒有小綠的日子才如是以。
如今再給你,就變成我的罪過了。
你們都好環保。
從一開始,把你當成小綠,就是我的錯。但我沒辦法說。
整場晚餐會,我只想問兩個問題。但也很恰當地輪流吃飯以便輪流講話。
OK,我現在的份量跟你差不多,那我要開始講話了。
OK,換你講話。怎麼這麼好笑。
整場的滔滔不絕,終於換來兩個問句的答案。好不簡單。
臨走時,就是覺得很難過。一種很深很深,屬靈上的難過。
不應該這樣放走他。
和小貓吃完飯,是那種很輕鬆地道別。沒有任何感覺。過幾天又在新體遇見。
和小緯吃完飯,心情總是很愉悅。天底下沒多少人可以一邊跟他聊文學一邊聊召會。
喔好啊,或許以後P也可以。哈哈。
但是,認識最久的孩子,離開的當下卻是無比的難過。
我絕對確信,這跟人還在不在台灣沒有關係。
這和見不見面也沒有關係。孩子說保持聯絡。
我知道難過的原因,因為有未完成的事。
經歷到用時方恨少。我踢著腳步在心裡說。
什麼如歌的行板啦,自然的流露啦,通通沒有。
孩子還問我,是不是弟兄。我也三番兩次地說,H3,H19。
下一次,就是六月了,接著是十二月。
孩子未來的家,沒有信仰。
我就這樣放走孩子,不甘心地回H19去拎了一捲月曆,回頭找孩子。
忽然就很喜樂了。屬靈的喜樂。
原來,當媽媽的就是這樣。孩子是不會拒絕食物的。因為他看得懂這是食物。
如果是一輩子,不急。也很急。
我持續性的心急已經邁入第六個年頭。但也知道這急不得。
孩子啊,願你長大。願神讓你生長。
孩子問,我有BLOG嗎?不是那種,寫著寫著就出版了的那種嗎?
喔,原來你們也懂這種模式。還要了我的得獎作品。
我笑笑地說,我沒那種東西。就是不肯提。
總是有目標性的,不想寫著寫著然後出書。
就像windows shopping也只是為著跟在後面。
自己平常則絕不會到店裡亂晃,一定是看準了目標快進快出,結帳閃人。
因此和Yeh散步時,特感無聊。一定要這樣才有話講嗎?累死人了。
我看見自己在飛,再低,也在飛。
可以的,還可以,別著地。
總是有這樣的夢。很真實。不需要著地。可以再滑翔一下。
就這樣一直沒有著地地,穿梭在教室間。
繞了一圈回來之後,不禁開始想,或許AC就是祂命定的路。
我還猶豫什麼?
印教育學程考古題的那天,手掌被捲起的紙劃了一道好深好深的傷口,到現在還沒好。
每天持續性地裂開。讓我蒐集好題材準備寫篇持續裂開的傷口。
潛入,逼視,傷口裡總有好東西。
就算在永世裡能見著孩子,就算可以在門口相擁或者什麼歡迎之類的;
還是比較希望你我一起成為overcomer,
或者我應該先在心底原諒那位讓你決定永遠不再來的服事者。
每次說到這,就像小緯說的,就不知道如何ending.
誰不知道主說七十個七次?
但要不是你那天臨時起意探望他一小時,讓他在宿舍門口站了一小時,
他也不會從此不來主日。你說,這誰要負責?主負責。我擔什麼心?
平常有享受就能流露的啊。為什麼沒有辦法說呢?又該說什麼呢?
在書報面前看過來又看過去,為什麼就是沒有賣什麼告訴祂之類的。
都是些建造類的,不然就是孩童、國中生命教育、聖經之旅。
孩子現在到底走到哪裡了?孩子在我面前,卻像走迷了尋不著他的心。
讚美祂吧,這種時候一定要這麼說一下的。祂自有美意。
就此,我學會了以輕鬆的口吻說沉重的事。
就此,我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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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我們能做什麼事的是──能力
決定我們能做多少事的是──抱負
決定我們能做得多好的是──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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