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常說,祂有美意不必測。
我想,不只不必測;而是就算你想測,也測不到。
很久很久以前,大四時,聽一位sr.忿忿然地說,這都只是大家的解釋而已。
那時她剛失去母親。
面對生死,一切顯得微不足道。
面對生死,我們有幾人還能在靈中?
今天,當詩歌唱起 你之所是正合我需 時,望著嫂子的嘴巴開開合合,自己卻眼淚不停。
當我望著嫂子的側臉,坐在電子琴前的哥哥也正望著我的側臉。
只是不曉得他是專注地望著譜,還是看見了這一幕。
今天那位總是分享很多的sr.提到了他為陳洵br.忿忿不平的事。
他孫子總算是活下了。Paul當年也是活下了,只是刺一直在。
sr.說,雅芬姐說,是主特別量給他們經歷的恩典。
這是主許可的環境,是主的美意不必測。有一天我們會懂。
晚上看了W的家人描寫他們如何經過那段歲月。
以前看過W語帶輕鬆地寫過一篇,也是。不那樣就不是他了。
W和C都是當年好同伴,認識他們時,恰逢他們的家人生病。
C那邊很快地走了。T那邊則是哈利路亞。
我望著嫂子的臉龐,淚水就是止不住。
那是唯一,過不去的安聚。
當年去C他們家辦的安聚時,我一滴淚也沒掉。
嫂子媽媽的安聚,我爸可能生平第一次看我哭那麼慘。
主啊,如果是祢的旨意,當時又為何要給他心臟呢?你知道有多少人為此起落嗎?
那顆心臟,還曾經登上蘋果日報的頭條。
我想起了哥哥說的,那時嫂子一下機車,就在黑夜裡飛奔的身影。令人心疼流淚。
我想起了哥哥說的,當時嫂子開開心心地,拿著報導要哥哥幫他護貝,
等媽媽出院慶生時,再和媽媽一起分享。
但媽媽再也沒有醒過。
是的,我們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縱然科技再發達,如今也造不出任何一台能像我們任一器官如此精準地運作的機器。
不管是葉克膜、洗肝機、洗腎機,都敵不過一顆心臟、一個腎或一部分的肝。
我想起哥哥口中描述的,當嫂子的媽媽因敗血症全身出現紅疹時,
嫂子和護士抱著痛哭的情境。
在最後的那幾個小時,我拒絕出場;其實當時我也沒有身分出場。出場也是多餘。
能作的,我們都作了;盡力地安排與長老交通,盡力地與聖徒交通,代禱。
究竟,我們是缺了哪一步?我想,我不及C的勇敢與敬畏神。
C當時都要排全日守望禱告了。我想在這點上,或者有機會可與他交通。
哥哥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或許,我們有許多的不捨,甚至是不甘心。
對於我,豈止是不甘心?
這就像我獲得了一個禮物,打開來卻發現裡面是空的。
好像被自己的愛人騙了般。
為此,整整一年;耍賴、不聽話、無理取鬧。
我知道和祂沒什麼好吵的,也沒吵。但就是過不去,就賭氣吧。
祢知道,眾人都在看,嫂子的姐姐和她媽媽的親戚們;
祢知道,他們後來把事情交給我們這班基督徒了。
祢知道,嫂子得救後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事情。
甚至連我媽媽都說,如果這關過得不好,嫂子以後前面的道路會走不好。
我常常在想,究竟是我們的哪一個禱告錯了?或者,漏了什麼?
就像當年C的家人驟逝後我想過這個問題。
使用不到一個月的人工心臟,幾百萬,就這麼浪費掉了。
因為等到了夢寐以求的真心臟。
圓不了的夢,是噩夢。
那顆夢寐以求的心臟,帶走了嫂子的媽媽。
那時我常在想,如果不要那顆真心臟;繼續用人工心臟,媽媽可以活更久。這樣好嗎?
然後我又想起,如果真捧著真心臟恢復了,也要學習呼吸。
未來的日子也很困難。
另外有好一陣子,我在心裡埋怨那個醫生。
好不容易等到心臟了,移植成功了,你幹嘛不把傷口縫起來?
明明就是不會太大,幹嘛要拿一塊布就這樣蓋在上面,不縫起來?
就是因為你不縫起來!就是因為你!是你!害他兩三天就因敗血症而去。
但我慢慢地明白,這是主作的。因為嫂子的媽媽從稍許的不舒服,檢查;
檢查不出原因,轉院,然後就被主接去了。感謝主。真的。
讓他在最後的日子,認識了主。
今天坐在我身邊的人應該覺得我很奇怪,第一首歌還好端端地在禱讀。
第二首歌就變那樣。
我想起了C的交通信。他只有仰頭望天,低頭敬拜父。
我驚奇於神的作為,關於W的家人。開刀前大出血;延後開刀。
兒子願捐卻無法相配,自己的妻子反而和自己完全符合。
毫無血緣,因為是神所預備的。
曾經我想請問,一直很愛祢的C,知道的聖徒都在為此事禱告;
嫂子的媽媽也就即將信祢之時,祢把他們接走了。請問,不要再請問了。
祂有美意不必測。如果我們非要一個答案不可,就已經遠離原本了。
其實對於這次的事情。我是平安有把握的。就像面對PYL那樣。
我知道一定會成。重點不是我什麼時候搬進去。
重點是,我什麼時候預備好搬進去。面對我該面對的人。
等我預備好。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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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不一定可以進步
但可以減少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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