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滋!」一聲,妳就跟我說:「爛掉了。某個東西爛掉了。」我看著妳指的那個東
西,沒有言語,我想也應該沒有表情吧。這東西,只會消逝,怎麼會爛掉呢?但我明白妳
的意思。我一直都懂。我想要以直接物化的形容詞看待這東西,可是我了無頭緒。物化。
物品,乃至於人,全都會腐爛,沒有永久的存在;而這個我只能從妳眼裡看見的,在腐爛
。但我不知道是正在腐爛中,還是已經腐爛的剩下妳。
有時我在想,是我向妳靠近,還是妳拉近我來。然後我開始踏進一個完全未知的領域
。只是過程。
終究我遺失了。戒。
手裡拎著一瓶海尼根(從那時候我開始喝酒),在冷的半死的半山腰中夜遊,拒絕迎面
送來的白菸(那時我還沒接觸煙,雖然那也是引火線之一),輕輕晃盪在某個鞦韆上,分心
聆聽著不相干的事,夜風奇冷無比,習慣南部冬天的我徹底屈服;整夜整夜的時候,我都
是冷著身子的,卻還是倔強的對妳遞來的圍巾搖頭。
坐在湖邊想著妳說妳和誰的接吻,風太冷吹得我只露出一雙眼睛。記憶的同時也拼命
嘲弄自己的衝動及愚蠢。我們是兩個個體。我明白了。
迎接日出的那一天,是冬至。
發生了什麼事呢?呵。我笑著。對妳的記憶開始模糊。
爛掉了……我真想看看它腐爛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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