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某個地方,走進某間咖啡店,想像暈黃的燈光下尋找一個陰暗的角落,坐下,指尖
遊移在menu上,先在心裡挑選,是輕度烘焙,還是中度或重度,或者是肉桂或義式烘焙,
再來選擇是拿鐵,曼特寧,還是曼巴。然後,思考。
僅止於此,未來的路,未來再走。
遲了近兩個月,偷偷冀想著的行程終於有了第一步(雖然也許也不一定成行),是說遲
嗎?也不曉得了,只知道該去一遭。
在外面晃盪了一圈回來,帶回一身泛冷的寒意,卻發現仍比不上心中的寒冷,是妳帶
給我的,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我瞬時丟棄長久以來的堅持。無論妳看見的是什麼,都已
經不是了。
我不敢輕易對誰訴說,一旦說了,就如同洩了洪,一發不可收拾,一開了口,流洩的
空氣「噗!」的往後退去,你將抓不住那迅速逃離的氣球,躲在哪個角落。「我沒什麼話
要說。」這就是我的答案。
不是深度依賴。我不要。
我夢見我荒唐而任性的拼命丟棄,他清楚的每一句話,她幾近鄙夷的眼神,她毫不猶
豫轉頭過去,似多看我一眼都是多餘……幾乎是驚醒過來的,非常虛幻不實的夢境,但我
依然被它騙了。滿眼的黑暗向我壓了下來,這就是我所看見的真實。
「為什麼要哭呢?」
(沒有啊。就只是因為想哭。)
「那為什麼想哭呢?」
(不為什麼啊。突然眼淚來了就哭出來了。)
「沒有什麼悲傷的事情發生讓妳想哭嗎?」
(悲傷嗎?怎樣叫作悲傷呢?)
「當妳覺得難過,心裡酸酸的跑出眼淚時。」
(這樣就叫作悲傷嗎?我只有鼻頭酸酸的就哭了起來,心裡沒有酸酸的。)
「那妳痛苦嗎?」
(痛苦嗎?她告訴我我沒有資格說痛苦,所以我不是痛苦的,對吧。可是為什麼我一
張眼就覺得痛苦,我不說,可是我這樣感覺到,每天的每天,很深的很深。)
「那妳想不想吐呢?」
妳的聲音,溫柔了起來。
(吐……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吐?)
「吐出來好不好?妳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我吐的時候妳會在我身邊嗎?妳會抱住我嗎?)
「會啊。我一定會抱著妳的。」
(然後呢?妳會放手嗎?)
「不會的。在妳要我放手之前我一定不會放手。」
(真的嗎?妳不會像他們一樣一句話就丟棄了我嗎?)
「我不會丟棄妳的。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啊,妳忘了嗎?他們丟棄妳的同時也同樣一句
話就丟棄了我,所以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一直的,不會變。所以我不會放手的。」
是痛苦嗎?是悲傷嗎?似乎沒這樣的資格說痛苦,也不算是悲傷。
而我想要的呢?
於是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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