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這種生物是很脆弱的吧,要毀滅這種生物有各式各樣的方法,
以一刀或是一顆子彈來摧毀這種生物相當地簡潔有力又快速,痛苦和掙扎也只是瞬間;
最殘忍的毀滅方式便是徹底摧殘以及賤踏人類的心,並不是噗通噗通跳的那個,
而是存在於人體內虛無飄渺的那看不見卻提供我們信仰以及精神力量的莫名物,
而信心的崩毀以及流言蜚語便是摧毀這個支柱的惡魔。
而如今,那惡魔正趁我不知不覺時兵臨城下,它正猛烈地敲擊著不知還能撐多久的城門,
不知道,可是一旦城門被破了,全城也難逃被屠城的命運吧。它算甚麼東西,不敢出現。
流言蜚語誕生於無形,促進其生長的始作俑者正是偉大的人類我們,我們養老鼠咬布袋;
或許不該這麼說,因為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別人養好之後去攻擊別人,而它呼朋引伴,
進而成群結隊,甚至最後就肆無忌憚地在陽光下流轉前行,進而尋找主人之外的據點。
它得以生活下去的養分來源是我們所提供的阿,我們因好奇心的口耳相傳便是最好養分,
直到猛烈地衝擊目的地為止,它都會如滾雪球般地茁壯下去,慢慢聚集它的力量。
難道就只能讓它這麼囂張跋扈下去嗎?
我想起一件事,國小的我已經被無聊的考試轟炸而感到上課的無趣,
但偏偏那些考試又是那麼地頻繁出現,而國小時的我成績是還可以的,但也就是還可以。
許多人為了爭奪前三名的光榮爭的你死我活,我也曾深陷於其爭奪的魅力之中,
但很快地我便發現了那件事有多無趣,其實用功讀書就可以得到的嘛,我開始怠惰了。
某一次月考,班上一個女生在考社會時突然傳了一張紙條給我詢問我答案,
我不加思索地寫了答案之後丟了回去,還依稀可見那條在空中的拋物線相當地快速閃過,
卻還是被那在教室來回踱步的老師看見了,她像是奔向週年慶的戰場一般向我奔來;
我的桌子右方突然被一片黑影遮蓋,原來老師站到我旁邊來了,我抬頭看看她。
「你為什麼要作弊」?
「我沒有作弊,是她問我答案的」。說完之後我將手指毫無猶豫地指向了後方的女同學,
而我不敢相信她居然搖頭並且說作弊的是我,更說我常常作弊,那傢伙的嘴臉有多猙獰。
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她的眼角居然戲劇性地流下了一顆淚珠,全班譁然,她該去演戲。
下課後我彷彿被大家鬥爭的對象一般冷嘲熱諷,那時我真想用拳頭叫他們閉嘴,
但我怎麼可能打過全班的人,過了一陣子我被老師換到教室的最角落,專管垃圾桶的位置
那裏是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位置,我的朋友們不懂我有多難過,他們依然快樂地遊戲著。
我該做些甚麼事情來證明我沒有作弊,事實上我敢自豪地說我從未作過弊,
即使到了坐在電腦前想起這些往事的現在我都敢說我不曾作過弊,因為那很麻煩。
有一段時間大家都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我這個方向,但我並不以為意,
「你們等著看吧,連續考個幾次第一名你們就會相信作弊的是她了」。
那時的我已經有想用行動戰勝謠言的念頭,這個好習慣很感謝我至今未將它拋棄;
當大家下課快樂地玩著模型以及跑福利社時,我看著無聊的自然課本,
但我必須連續得到幾次第一名來證明我不需要作弊,我按奈著性子讀書,也習慣了垃圾桶
我無趣地堅持著自己的小小復仇念頭,那個學期結束後我得到兩張第一名的獎狀。
拿回家後爸爸習以為常地將它們收進一個專放獎狀的資料夾中,事實上他們並不孤單;
我將它們拿出來仔細端看,想著這樣大家就相信我不是作弊者了吧,我證明了卻有點感慨
下個學期我又重新坐在離講台較近的前排,同學們彷彿忘了對我的偏見一般向我招呼,
作業本上由三年乙班變成四年乙班,我看著作業本笑,看著大家笑,大家也對我笑,
原來流言蜚語就這樣消失於無影無蹤,後來我才知道有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句話,
但我的心中卻在國小就有這種想法及認同了。
如果裹足不前,那隻惡魔想必會更得寸進尺地攻城掠地吧,敵人是不會仁慈的;
在隔了十多年後的現在,那隻惡魔又笑盈盈地出現在我生命的路途上,它還是一樣可惱,
但我以前不會讓步,現在更不會讓步,我內心的城門是不會被撼動的,
我又想起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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