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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一頭的聲音對我說 [其實你比我男朋友更了解我] 這語氣好像在森林的隱密處悄悄決定了某一件事情 深怕會驚動什麼睡著的小動物似的 [恩] 我呆望著牆壁對電話那一頭回答 我跟電話那一頭有一段時間非常的沉默 時間在我跟她之間安穩平滑地流動著 沒有起伏的情緒襯托著一直線沒有跳躍的死寂 我沒有試圖擠出多餘的認同去肯定她的說法 我知道再多的解釋都是沒有意義的 像深山的石頭安息般的沉默似乎是最婉轉的證明 我輕輕摸了額頭前面的瀏海 並沒有特別想要整理好髮型 毫無意識的習慣性手部動作 但是映在地上的影子卻勾起了一段鎖在玻璃杯罐裡的回憶 原本是平凡不過的動作卻讓我想到以前認識的一個女孩 一個已經快被回憶淹沒的女孩 這女孩在任何實質上的角度來看都已經遠離了我 用直接又不拖泥帶水的速度 曾經我為了她的離去產生了異常的失落感 有一段時間對人喪失了最基本的信任 也責怪自己操之過急的付出 她的身影片段在失去她之後的每一個晚上總是像老片不膩的重播著千百遍 我看著重播的回憶 漸漸的失去了想要說話的能力 有個朋友告訴我 她的離開 只是象徵人性的某個部分而已 [她已經不是第一個了..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不是我們互相存在的人生嗎.......] 那朋友說 [我想..大概是這樣子吧]我說 [你現在心中會出現難過的情緒..只是你還沒認知到身邊的人都會離開 不是你交出一切..不肯放棄就可以挽回像是已經變成幾世紀歷史的事實] 那朋友認真的盯著我說 [麻痺自己的感覺是很消極的做法..不過... 相對的..也是保護自己唯一的辦法] 真的是這樣子嗎 我原本想問 那得失去了多少人之後這種感覺才會麻痺掉 或者是萬一真的爽快地的痺掉自己的感覺 那是不是代表我也失去了當初對自己要求的那份執著 如果我沒了那份執著 那接下來我會變成什麼... 我沒有在說話 那朋友的觀點我沒有加以反駁 我也沒有多支持我本身的消極論點 不過 很意外的 聽了他的說法之後 那沉溺於人群之外的孤獨感漸漸釋懷消失掉了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會不會在某一事情之後逐漸軟落的化成回憶 這的確不是我能掌握的條件 或許知道怎麼麻痺自己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沒有太多的情緒也就沒有互相牽動起來的煩惱 那時 我跟回憶中的女孩依存的空間裡也填滿了冰冷無法改變的沉默 那是足以讓一切幻滅的沉默 不可思議的割開了我 我卻只能保持沉默 聆聽著自己內心掩藏不住的不甘心 那不甘心的情緒依舊深刻的存活在腦子裡 我打從心底的害怕電話那一頭有一天會帶給我無止境的沉默 我用紫色的百樂原子筆在日記裡寫著 [如果真的要走..下一次..能不能換個方法離開] 起碼讓我還有這權力去做這樣子的要求 但現在 電話那一頭跟我的沉默對我來說卻別具意義 這不是死亡象徵的沉默 因為沒有語言的對話只是靜靜的說明著我們不肯放棄的個性 我們互相妥協屬於這一刻安靜的彼此 語言的意義就這麼被空氣吞掉在我們認識的第二年的某一個夜裡 兩年前是怎麼認識電話那一頭的女孩子..我快想不起來了 那好像是一個人為刻意製造出來的巧合 其實 巧合說穿了 當然男孩子想認識女孩子的表面藉口 一直到現在我都還不太敢相信 開始 竟然是如此容易 兩年前 我有傾吐心聲的對象 依然盼望著命運給我些許具體化的肯定 我也一直不斷地傾聽別人的故事作為我與人溝通的橋樑 對於人的信任有著符合常理的期待 期待有人可以像微風緩步在湖水上 掀起像漣漪般的樂韻共鳴 但巧合的事情並沒有停下來 很多操控權不知何時被命運輕巧的接過手 原本還以為之後的一年是我人生中一場可以淡化掉的玩笑而已 那時候的我還沒發現命運給我的不是肯定....取而代之是變相的絕望 一年前開始 很多人事物對我來說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連我眼前的顏色更像是被剝奪了生存價值般的寂寞 我所見到的一切只有灰暗中的灰暗 像是我穿著一件薄薄用灰暗材料做的風衣用不可能在更近的距離將我紮實的包圍 我到底睜著眼睛盯著手機經歷過多少無言的夜晚 失眠的情況過了一個月之後我就沒在數了 我總以為只要再次睜開我的眼睛 就會掉入另外一段時空面對不一樣的結局 但一個月之後我眼睛凝視的 依然是一大片茫然又無處可去的哀傷 希望 好像在月夜偷偷被葬在地心一樣根本不會有醒來的可能 我看過一本書 裡面有一句話說著 [夢裡是在地獄.醒來只是確定自己在地獄] 清楚自己還活著卻有一種永遠都醒不過來的感覺 那交錯的感覺衝破了極限點之後 我已經開始覺得無所謂 反正再怎樣掙扎 痛苦只是在我身體裡往返式的輸送而已 而電話那一頭不斷鼓勵我的話 並沒有動搖我現在對於某一些事情的觀點 那是黑暗 又不成比例的私人價值觀 緊緊的封閉在我無助的身體裡面 在封閉的身體裡 我原本有的生存觀跟這世界期待的美好完全被燃燒殆盡 我一動也不動讓身上每一部分都被燒的無處可逃 接下來跟接下來的一秒沉默仍舊持續著在我跟電話之間 電話那一頭似乎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我將手機從左邊耳朵換到右邊耳朵聽 利用空暇的時間差裡試想到各式各樣結果的可能性 關於我跟電話那一頭關係圖形上分支的可能性 如果我打破了沉默對電話那一頭開了口 我可以跟妳在一起嗎 就像是人們概念中既定的男女朋友一樣 會手牽著手一起逛公館夜市 拿著兩跟紫色的吸管喝著同一杯檸檬汁 會互相打手機關心著對方有沒有先到家 是每一天..每一天 甚至共度一些生命裡無法獨自面對的困境 可以發生這種事嗎 在我們之間 電話那一頭會像幹練的調查員沒有摩擦聲帶的敘述著 [這事發生的可能性大概等於零] 我在關係圖上把這一條寫著'男女朋友'的分支線接頭上劃一個叉 那...突破性的 如果 假設 萬一 也許 可能 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那我們又會分開嗎 我們會因為一些平板而且傳統的理由 類似個性不合 幾個月之後瞭解分開嗎 這問題的答案會跟上一個問題的答案相反 [鐵定百分之兩百的發生] 於是我又在'男女朋友'的分支線下面的接頭寫著'永遠'那裡劃一個叉 這麼一來 我跟她的關係圖就跟幼稚園程度要走的迷宮一樣乾淨 我們在感情的這個點來討論的話 就像兩道光束在人生的道路上朝著同一個方向奔跑 雖然是死命的向著同一個目標邁進 卻是互向平行的兩個人生觀 耀眼醒目的她跟蹲在角落的我形成非常不恰當的組合 我們卻被附屬在身上個人性的特質緊緊的聯繫著彼此 雖然沒有太多的共同點 感情卻在彼此維持的距離中得以延伸 我們在感情的程度上超越了某一方面的交界點 搖搖晃晃的架起了深厚的支撐點 這對我們來說似乎沒有太多的意外 只是到達了一個必然的過程 不管旁人怎麼對我們的關係產生了多麼沒有必要的猜測 她卻一直都不在意 或許她天生的個性忽略掉很多屬於人性的風險 我盡量減少提醒自己的次數 我需要她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我的精神領域在最脆弱的時候 從她那裡充分的獲得撫平性的原動力 我對她過多的依靠隨著時間的增加不知不覺超越了那一條男女的界線 對我來說其實是非常諷刺的生存方式 我在這生存的方式上拋下了對於人性風險的顧忌 我清楚的知道我們執著的論調很多 對於感情更是超乎我們外表的執著 她很珍惜她現在得到的東西 而我不肯放棄我曾經擁有的東西 萬一我們的關係出現了其他的分支線也許事情可能就不會像現階段發展的那麼純粹 幸好現階段的我們都相稱於年紀的頑強固執 雖然很多固執的堅持會造成幾年後的遺憾 從六年前我就該知道了什麼叫真實的面貌 這是對自己人生淘汰式的的選擇 很多關鍵的時間點是不可能再讓你重來的 有時候學到經驗的代價太高 尤其是從錯誤中學習到的經驗 我們會一次又一次的進入到自己都沒有辦法承受的世界裡面 在現實的世界裡'單純'這種東西並不存在 有太多無法預期的元素左右著我們的生活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世界又出現了什麼轉折性的變化 就跟當初我認識她的初衷與現在是大大的不同 剛認識她時曾經在我們相處的方式中所要存在的友情跟愛情之間來回掙扎 但是相處的時間越久 那來回之間的疑慮我不再模糊掉 自己對她最初的感覺可以一點一低的收走 從另外一條分支線上可以放肆的交流著我們從生生到現在收藏的秘密 既可以長久又不用接受太多殘酷的考驗 反正現在的我對於愛情也產生了膨脹性般的害怕 那絕對無法用很真實的行為或是語言說明 就像是赤裸裸的把我丟在標示沒有著落點的絕望深淵中 我在那最深沉的黑暗中只有無限的恐懼跟擺脫不掉的掙扎 我跟電話那一頭的女人交往 幾個月之後 噹一聲...又是舊事重演 依然得面對著分手的命運 分手的理由..是任性..是距離..還是最後決定的個人原則問題..太多意外的元素了 真實的故事是充滿了曲折性的變化 你永遠不能從事情發生之前的答案出發 只能在事後摸索似尋找隱藏的線索 找出這世界的邊緣究竟發生了致命的錯誤 我的腦子對於我執著的堅持混亂不清 這等待跟值不值得的價值爭論上無關 而是本身願不願意的問題 即使等待到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點可察覺的痕跡都不會留下 我還是會在被遺忘的本質上默默的將這心情延續 電影 飛俠阿達 對白裡有說過一句話 [生命本身就是一個飄在那兒的東西] 男主角阿達是不是悟到生命中的飄才學會了輕功 我保留我的態度 但是他領悟到輕功之後所失去的東西 那犧牲大實在好讓人心疼 我認為他摸透的不只是輕功 而是在那之後所要面對的將來 他悟到了不是武功 是生命 我觸摸著漂流的宿命 輕微的抗拒著那像是齒輪相扣般的安排 從手心感受到的是一望無際的不確定性 當下只能肯定的兩件事 一個就是我還在規律性又荒唐的呼吸 另一個就是我跟電話那一頭不會以情侶的身份過完我們接下來的人生 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我跟她之間 最後我跟電話那一頭說了晚安 我掛上電話 抱著我們之間可以被允許的遺憾沉靜的睡著 閉起眼睛的漆黑跟平常沒有太大的差異 我以飯後散步的速度朦朧的進入夢裡 那是橫列在94年的其中一個夜晚 重覆的夜裡 重覆的夢 一樣的女人 一成不變的結局.... 亮麗的長髮 黑色的外套 淺藍色的牛仔褲 那張我永遠忘不掉的臉.... 那是一個很悲傷的夢 夢裡沒有平常認定的時間 沒有空間的延續 只有我 只有她 只有平躺在我們中間清晰的距離 在醒來前一秒..她總是公式化的對我搖頭.... 早上花了幾秒的時間醒來 黑暗之中浮現的依然是那女人的臉 我開始想要確認自己在的時間點 因為幾乎每天出現一樣的夢常常讓我搞混時間 以前 在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前 夢與現實之間老是抽離不掉 但那女人的臉讓夢跟現實在那一瞬間可以很徹底 毫不費力地劃分開來 因為一年來我只有在夢裡可以見到她 如果那是她留給我唯一可以靠近她的方法 我寧願每一天都這樣醒來來保持對她的印象 我拿起擺在枕頭旁邊的手機 看了手機上的時間感覺實在是太早了 但是我已經沒有一絲絲的睡意了 我盯著窗戶外的路 沒有看見任何人走過 氣氛的平靜令我莫名其妙 那安詳的路看久了恍惚似的覺得伸手就可以摸到 我伸出手 摸不到窗戶外的路 隨風搖曳的樹葉在我眼前安穩的晃動著 外頭失去溫暖的空氣緩緩的透過手指頭之間而來 那暗藏在空氣中的不安感如大雨傾盆般沉重的降下 突然之間 我不知道自己伸著手在等待什麼東西 手摸不到任何真實的景物 能摸到的只有那女人殘留在印象的臉 我再度閉起眼睛 回憶已經累積到一個相當可觀的高度 這是第幾次的夢了 我已經算不清楚 這樣子以緩和速度進行的高重覆性作夢 我失去了前幾次的驚訝 習慣性的睜開眼睛 眼前覆蓋的情境總是充滿了凝固成塊的哀傷 我也習慣性的把這悲傷定時設定成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個情緒 我就是這樣開始我一年來的每一天 我把眼淚擦掉 從床鋪上坐起來 小心翼翼的從樓梯上下來 從櫃子裡拿著臉盆去洗手台準備刷牙洗臉 順便到陽台去抽了一根煙 陽台掛滿著衣服讓我必須要左閃右閃的找到適合抽煙的地點 我站在二舍二樓陽台 有一半的視野被學校跟住戶大廈擋住 只能珍惜的從兩著中間眺望著後面幾乎快被遮住的綠色山頭 大自然的美麗精確的被人為因素奪走了原有的職責 天空沒有發現太陽卻也沒有顯得特別陰暗 狹小的天空沒有因為缺少了陽光而感到特別困惑 皮膚跟空氣接觸的感覺極度清爽 毛細孔重獲自由般的擴張 我把大自然賦予早晨的新鮮跟菸的尼古丁味道一起吸進了肺裡面 肺裡面著實的感覺到死亡的份量 將來我要是得肺癌死了 相信我的死法誰都不會替我覺得可惜 中指跟食指沾滿了厚厚的香煙臭味 這種刺入性的味道附著法 就算是你用王水洗掉一層皮也洗不乾淨 我喜歡抽煙卻很討厭身上任何一個地方粘著煙味 我就這麼選擇對一天開始 心情有一點差 頭也因為抽煙開始覺得暈 肚子毫無預警的餓了起來 我刷完牙 洗洗臉 走回寢室換了一下衣服 我沉默的走出二舍在台科八點四十五分的早上 -- 有些事情不是因為看到了才去相信 而是因為相信所以存在 這才叫做人生.......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8.2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