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伯父(爺爺姊妹的小孩),我習慣叫他 「阿伯」(台語)。
民國28年生,已退休。
對他有印象是最近幾年的事了。
有一年,記得好像是農曆春節前吧!爸爸說要去拜別人家的祖先....
我聽了覺得奇怪,沒事幹嘛拜別人家祖先啊....
他說有個親戚家舊厝的公媽(祖先牌位)很久沒人去祭拜了,他要去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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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爸爸的描述後,我才想起來是哪個親戚家...
上一次去那裡,是在小學的時候,沒想到後來那棟老房子有近十年的光陰都沒人回去過。
「你伯(叔)父他們都在外地啦!平常就不常回去那裡,他們父母過世後,原本住這裡
的那個,已經跑路了。有一個(兄弟)死了,另一個在豐原,我比較熟的那個(阿伯)
以前在台北,現在退休了,他拜託我幫他看一下房子狀況,以後可能會回來住吧! 」
連續好幾年,爸若有空都會過去幫他們巡視一下房子的狀況,順便拜個祖先。
去年終於見到傳說中的阿伯(我爸都稱呼他的日本名MASA),
每次回來故鄉,他都會說要請我們吃飯,一方面是感謝我們幫了不少忙,
一方面可能是不想一個人吃飯吧!
每次他回來,都是獨自一人,開著他的nissan 汽車,從台北繞好幾個山頭過來。
在這裡度過週末,然後週日中午再開車回到台北的家。
問他為何不帶伯母或孩子們一起來,順便度個假也好?
他的回答讓我感到驚訝:他們不想來鄉下,這裡不方便。
也許因為這裡不是他們的故鄉,沒有任何特別的回憶,所以也沒有太多的眷戀和想望。
(多少人把這裡視為夢寐以求的居住地啊)
但阿伯有,
他對這裡有太多複雜的情感依附,這裡曾經是他兒時的住所啊!
那麼多回憶依靠著這棟房子存在著,
屋前庭院、花圃和老式的建築格局伴隨著早年的記憶在腦海中迴盪著,
這一切都令他難以忘懷,不然怎麼會選擇在離去40多年後又回到這裡呢?
聽到他和爸的對話,得知他想到這裡養老,以後有長住於此的打算,
所以回來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這段期間整修了房子、裝了新電視和第四台,還有最近流行的點唱機,
大概是不想要獨居的時候覺得孤單,就只能用這種方式填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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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或者下下週,阿伯又會回來看看他的老家,然後跟我們吃頓飯、聊聊天...
又很開心的回家,
他什麼時候才不必跑來跑去,放心定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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