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光過去,我已經厚到不成人形了。
每天起床總要例行性的把今天所需要穿戴的面具很習慣性的往臉上固定,每每
看著鏡子中那一個自己就會發現,這些日子以來只會穿戴上去不會卸下的面具堆積
起來的自己,已經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對客戶是假的,對朋友是假的,對同學是假
的,甚至就像我對學長說的那樣,我連對自己都是假的。這樣的我究竟要走向哪一
種終端,很難明白。
像我現在坐在這裡,打下的每一個字句,所面對的仍然是一個不完整的自己。
螢幕上白字的堆積已經變成一種條列式的存在,不斷的在一種空虛的氛圍下敲著堅
硬又空洞的外牆。感覺似乎是想要在這牆上找一點空隙,但隨著累積的文字,這牆
卻宛如嘆息之壁一般,將這些深切想要撬開的力量吸收到完全無形。我勉力的想要
讓自己穿出這一層層的硬殼,卻總被牆外連綿的事端逼的再次覆蓋上虛假的容顏。
我在何方?你,又在何方?
有些人很明白的看透了我這樣的存在,也看透了我在這樣環境下的悲哀。不過
他們僅僅只是付出一種眼光,不管是哪一種眼光,都只讓我陷入無端的深沼。沒有
人在我屋裡住下,也沒有人在我渴望的時候,進行第一層的軟化、第二層的鑿開、
第三層的擁抱。我仍然只能坐在這裡,面對著四方的螢幕,敲著,敲著。
於是,我只好繼續敲著,繼續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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