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12 星期四 溫暖
徹夜未眠。
接連數日，無法成眠，頭痛欲裂，惶惶終日。
常常在想，我又不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為什麼總是為失眠所苦？
難道是某一個陰暗底下的我不可告人？大概是這些年的積累，讓我成為
一次時間夾層縫隙的縐折，攤不平的心事如陰天下不了雨，卻也見不著
陽光。於是，把時間推回那個尚未折疊的過往，我見到了黑暗之中，是
誰在窸窸窣窣吵醒了我的悸動，讓我陷入渾沌的暗夜。是鬼。
大概是前年，我到戲院看了《如果‧愛》，一改我對此片的假設印
象，竟然感動不已。電影上映之前，我看了片段的預告，不是很喜歡，
因為《芝加哥》的陰影揮之不去，而且那時的我並不喜歡《芝加哥》，
所以要我去看《如果‧愛》，很難。倒是M君慫恿，所以兩人相偕到二
輪戲院，出了戲院後，我就說要去找原聲帶，因為那首〈十字街頭〉很
動感。回想起來，我看到的預告片不就正是〈十字街頭〉的熱舞嗎？實
在矛盾得很。
話說回來，整部電影我倒是沒有不能認同的角色，雖然說在此片連
連提名、獲獎之際，男主角之一的金城武並沒有得到太多的認可，但卻
讓我感受最深。不是因為我是那個感情路上受創的悲劇投射（甚至相反
），而是片中金城武角色深為失眠所苦，讓我動容。我記得其中有一幕
金城武（我竟然想不起來片中角色的名字）吃了安眠藥睡不著，開始夢
遊，時而坐在電腦前面無意識打字，時而跑到游泳池裡掉淚，我想這個
角色心裡受創極重！大概我不是那個受傷的人，又要逃避傷人的罪名，
所以佯裝自己身受重傷吧？
因此，有一個可能，我，其實是想要逃避？又或者深怕入睡之後會
為了怕被前世今生累積怨恨所追討，以致於不敢入寐？不知道。真的不
知道。對於今生，我已記不清，遑論前世。倒是失眠是肯定的。又沒有
好逑的淑女讓我寤寐思服，我怎會輾轉反側？倒是有一種「賤妾何聊生
」的可悲！
失眠伴隨著胃痛，恍惚中，竟把舌頭當不明物嚼吐，痛不欲生！壓
力排山倒海就快要將我吞噬，缺氧讓人神智不清，跑步的計畫在這一星
期當中，竟然頻頻告吹，面對自己的怠惰，無言以對，對著無辜的自己
喋喋不休，卻絲毫沒能讓自己振作一些，那是偽善的假面，真想撕碎生
命的痕跡！總是會這樣，在腦部缺氧的同時，會依賴原始的本能，做出
不知哪個我的求生意志，想盡辦法讓自己活著！
不能否認這樣的關鍵字，確實是想到廣大底層農民的「活著」，那
樣讓人在苦悲盡頭的笑，我只能拾人牙慧，構想不出更令人感到驚喜的
字眼。
Lesley's 失眠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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