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forshang:令人羨慕的文筆，推~~ 05/01 23:48
親愛的你︰
"And this is why I sojourn here
Alone and palely loitering
Though the sedge is wither'd from the lake
And no birds sing"
──John Keats
過了好些風雨飄搖的日子，久不見陽光的春意透著葉稍閃爍著，於是我卸下了提心吊膽走
出門外，在迷失的路口四處張望，強而猛烈的車流順勢前來，總覺得似乎不禁意就會被巨
大的虎口吞沒了。你，看見了我眼中的恐懼了嗎？抑或是，我只能永遠是那最堅強又無情
的人呢？我想，如今也如你所願了吧！不管日月如何興移，我永遠是你眼中迎風佇立的那
一人，又，我是否該為你的錯估而喜悅呢？
我病了好久好久，且願意就這樣放任自己的身體腐敗下去，一年、兩年甚至十數年，誰在
乎呢？一個不愛惜自己的人是不需要別人去在乎的。是的，除此之外我過的很好，好到我
常有種錯覺，以為時間就會這樣無止盡的流竄下去。我們的人生，是多麼的，多麼的，長
阿……那麼倉皇錯失，那麼的無能為力。我們都不年輕了，但我們卻必須這樣一步一步踏
著沉重的步伐走下去，走的艱辛又佝僂，卻又必須踽踽獨行，彷若生活在孤獨裡時，卻像
在海裡一樣，海載著我們，而我們又想拖著軀殼這重負。
每個人的生活是一幅無可取代的抽象畫，你必須學習去了解，去體會，才能明白其中的道
理，然後它的價值會在你的心中開始深耕，當你猛然發覺時已不是言語和金錢所能衡量的
。在人生的課題上，我們都走過這麼一遭，有悲有喜，儘管定義是如此的不同，但到底我
們都這樣活下來了，不論是否我們在心中依舊抱持著小小的希冀去期望著，去期待那不可
能成真的夢想，總以為下一秒奇蹟就能出現，但事實上我們卻必須裝做安然的姿態說︰人
生嘛，就是這個樣子。漫不在乎的表態著，於是虛偽開始蔓延成熊熊烈火灼燒成一條裂縫
，隨著時間的演變擴大成高聳的河床，彼此再不見真誠。事實上，我都看見了，我看見所
有的人那樣真心的活著，恣情又恣意的吼出他們的想望，然後轉頭又哀切哭泣著他們的悲
傷同時也幸福著。在我年輕時，我曾鄙視那樣蜉蝣卑微地活著，但在年華逐漸老去，才真
正明白人生追求的不是什麼浮華闊綽，也非那些偉大卻又形而上的哲學思維，而是下降。
站在雲深不之處的高山上，我們覺得寒冷，我們逃避至我們心中的孤獨，沉默又高傲的看
待身邊的人而不知謙遜，就這樣抑鬱而終。這是我們的通弊，無可免俗的，而我也犯了這
樣的錯；於是我在靠近清晨的夢中，一手執著天秤衡量著世界，在紫色的曙光來臨前慢慢
的歪斜，因為怠倦、平庸、懦弱與飢渴，我逐漸開始蒼老泛著冰冷。
安居在異地裡，因為孤寂，我作為一個陌生人，生活于陌生的遠方太久了，以至於無淚回
到你這裡。我幽閉著一切，當他人愛我的時候，我卻不慣且陌生，當我坐在我的島上，好
像酒醴之源泉對于空桶，在焦渴者之中贈貽和分送︰直到最後獨我一人焦渴地在飽飲的人
們中間，並悲泣在黑夜。為了古老的迷妄，我切切的懇求著，儘管早已知悉所有的一切都
成虛空，依舊這般癡傻。曾經你對我說過︰我們的身上秋色斑斕，縱然都已葉落紛紛，但
那又何妨！一直以來，因為固執使我萎頓，總無法瞧清與辨明，任由哀傷無止境的哭啼泣
血，每每讀起那些舊信更是痛苦的不知所措，而我們誰也救不了誰。
所有的話語都成碎片，我們在胡同裡喧聲，任由漸遠漸近的回音將我們一一擊斃。在那裡
儘管我們病體不支，苦痛生疼的夢囈著，但無人知道如何去理解。一切都落在水裡；但無
物落在幽深的泉水。當我伏在案前書寫著，破敗的字體扭曲好不容易凝煉的片短相思，看
著看著，我的眼睛也開始隨著天候而飄降大雨。縱然守在蔭翳的園裡，久無人知而苔生滿
面，以為將有一天你會回來，回到這裡，回到我們記憶的舊居；也或許我早已忘記，忘記
你對生活的佃獵，又或是蹲伏在夜裡沉沉酩酊著，並早已將我在你腦海驅逐至荒原，於是
我們互相遺忘，同風一樣的悲嘯且在悲調中宣講著悲哀，從此沉默無聲，一如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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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在手心的 是來自異城的一瓢孤水
他們問我 為何而來
我為一瓢 失去溫度的孤水而來
那曾在多年 為你滌去的一湖幽傷
而今 你踏水而去 溫柔而野性地 再不復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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