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一夜,精神不濟的共同必修課。
我從共同走到小小福,買了一瓶麥香綠。
會選擇麥香綠的原因其實很平常,我需要提神而純喫茶又太多我喝不完。
於是我站在玻璃冰櫃前,看著那幾罐被擺得參差的麥香綠。
一罐罐的麥香綠,一箱箱的麥香綠。
高二上的物理課,簽到的小小玻璃桌旁,低著頭尋找名字的助導。
簽到時拿罐麥香綠,是老師的special treat。
喝力茶學力學,他會用台灣國語這樣說。
也許是擔心我們覺得物理不夠有趣吧,老師上課有許多令人發笑的特質。
即使如此,我偶爾還是會失失神。
藍色桌面上,一罐罐的麥香綠。
我會看看他的麥香綠,看看妳的麥香綠;老師或助導走過時,才連忙低頭寫起習題。
老師很喜歡在我的桌旁停留,問我懂嗎可以嗎學校上到哪了。
我總是很緊張地回答著,心虛的表情掩飾不住。
物理很好,物理很有趣,但我始終讀不好物理。
所以只有高二上,麥香綠停留在高二上的記憶裡。
記憶中有罐特別不同的麥香綠。
我擺了很久,因為某個我珍視的、甜甜的,祕密。
麥香綠原本就偏甜,那罐麥香綠,特別甜。
那個暑假我被電子信箱制約,登入登出收信回信。
失落狂喜的不停交替循環,卻都得化作冷然的拼音文字。
這罐麥香綠佔的記憶長度長了非常多,
它的甜味,如果不曾變質,延續到今年秋和今年冬。
時間是難以想像的稀釋劑,無論甜味苦味那罐麥香綠漸漸嚐起來像白開水。
但麥香綠還是在的,我曾有那個好高好遠的夢想。
但麥香綠還是在的,所以我面臨那個岔路時我猶豫了很久。
但我還是下了那個決定了,畢竟只要爬到頂端,似乎也沒那麼不一樣了。
那罐麥香綠讓我昨天發了一頓脾氣。
那罐麥香綠讓我省思,我是不是真的忘了我的,初衷。
所以我今天看到了這罐麥香綠,即使是完全不同的一罐,
我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還是記憶中的滋味呀,那罐麥香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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