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暴自棄地索性不去睡了。趁現在不睏來寫Nora的心得，不然又要
被我無限期擱置了。最近的零稿量不僅讓我不滿也不安，忙碌不是理由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停止感知了──而那樣的心中照映出的風景會
是多麼地荒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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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括地說，Ostermeier的詮釋不是沒有瑕疵，但演員的表現我有很
高的評價。
雖說暑假時讀過了劇本，這場表演其實還是和我想像中不大一樣的
。不記得是哪兒看見的宣傳影片，醫生穿戴著天使的羽翼摔落、Nora踩
踏的零亂的舞步跌跌撞撞卻又不像是踉蹌；當時我心想天啊這是做了多
麼前衛的詮釋啊，竟和劇本給我的印象出入如此。真正觀賞舞臺劇，演
員的對話是如此地自然流洩，聽慣了的日常生活式的腔調夾雜著一些難
得聽的懂的單字，戲劇效果卻又是那樣理所當然地被呈現。
當舞台上言語、表情、動作迭盪穿梭，卻還是得佐著字幕（益發益
慶幸讀過劇本，小時候又學過速讀），那樣的精彩令人目不暇給。讀劇
本的樂趣或許是對場景與人物的架構想像，而一個精心怖置過的舞臺和
蓬勃奔放的演員群和先前的想像交叉補足，則更稱得算是享受了。又，
看著讀劇本時覺得需要思考的幽微氛圍（例如，醫生對Nora的仰慕，我
是在醫生說出 Torvard不會是唯一願意為她犧牲性命的男子時才赫然發
現兩人之間其實是昭然若揭的曖昧）在舞台上明顯到有刻意之嫌地彰顯
，（要不就是知道劇情走向的人自以為是的解讀）失笑而又會心。
不足的地方還是得發一下不專業牢騷的。雖說是「現代」的演繹，
大部份的改變卻不是微不足道，便是令我有些皺眉的、刻意營造的衝突
與恢諧。我注意到的部份，杏仁牛奶脆餅（會對這個名詞印像深刻或許
是因為當時受夠它的頻頻出現而查了字典）在劇之初成了巧克力夾心糖
；每次出現都有些默示意味的女僕則成了非洲來的瘋狂女子，這樣的改
變讓我難以理解。當然，這個版本的「現代感」應該以前文提到的，醫
生與Nora的旋轉跌撞為主要標的的，但那些過份泫染的聲光效果和演員
極端誇張的動作卻使得這些部份在劇中顯得突兀──易卜生的版本合乎
完美的邏輯，但現代版似乎也沒有必要因此變得過份瘋狂，為其「不同
的演繹方式」作佐證；在我眼中看來卻是有些為現代而現代了。
結局理當是最巨大的變革。雖然我甫坐下就被鄰坐的男士們無心地
知會了變動，Nora扣下扳機後伴隨著槍響依舊讓我震撼無比。而Nora又
用了很「現代」的手法安置了丈夫的屍體，一陣擺弄忙亂後終於步出家
門作在階梯上──那樣的靜默和槍聲形成強烈對比。那樣的孑然讓我給
了結局的安置很高的評價，Nora只需坐著，她腦中的思緒自然在觀眾的
腦中心中百轉千迴。
那樣吵嚷後篩出的孤寂卻又是令人無以名狀地嚮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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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偏執狂的強迫手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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