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二月二十七日對我來說是人生很重要的一天,「這天我去開刀了」。至於開刀原因,基於個人隱私原則(其實是為了面子問題),所以,「噓!不能說」。二月中旬就去醫院看門診,然後排定二月二十七號開刀。這十幾天的等待可真是煎熬,因為人的腦袋實在是一個很奇妙的機構,尤其又因為我是個幻想力很豐富的人,會不斷地塑造各式各樣恐怖的情結,譬如:麻醉藥一進入身體就馬上無法呼吸,像大法師裡頭的小女孩全身痙攣口吐綠沫、或者醫生開刀過程中忙著與護士小姐聊天於是不小心把手術刀刺入我心臟、又或者把手術刀、棉花或護士的髮箍不小心留在我身體裡
頭等等的情結。開刀前幾天,還真是坐立難安,開刀前一晚甚至還作了惡夢,可見壓力之大。
但很奇怪的,當天到了醫院等待開刀時,我卻覺得如釋重負,心裡想著:「終於到了這天,管他的,豁出去了。」在等候室等待良久,護士終於叫了我,領著我去換手術服。進入更衣室拿了手術服,「這手術服長得還真奇怪,沒有扣子也沒有拉鍊,只有三條繩子。」,我研究了半天,終於領悟出這「手術服束縛方法」。把自己綁得像道士之後,我步出了更衣室,然後護士又叫我去等候室等待。又等了半天,我的醫生才來,給了我個很虛假的笑容:「不好意思,讓你等那麼久。」,我知道這只是敷衍話,我看不來他臉上有任何「不好意思」刻劃過的痕跡,反而像是告訴我:「
我們醫生是很忙的,讓你等待是應該的。」,不過我這不是在抱怨,因為我的醫生真的很nice,我這樣說只是在說醫學界的一種常態。「我們馬上就手術了」,醫生用溫柔的口氣對我說,試圖舒緩我的情緒,又跟我說一些手術相關事項,就離開了休息室。
隨即護士走了進來,「來,我帶你去手術室」,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跟在護士後頭,走進了手術室,:「哇!好亮!原來手術室長成這樣。」,手術室給我的印象跟我原本腦海所構思的手術室不同,聞起來也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完全沒有血腥味,非常的乾淨,也並沒有把人類器官和組織等等東西到處亂放。護士小姐都非常客氣和溫柔,也都非常的美麗大方(或許面罩有美化人的功效),「來,你先坐在床上,然後躺下。」,我依造護士的指示坐下再躺下,耳邊床來ICRT的廣播聲以及護士們的交談聲。不知道是護士還是麻醉醫生問了我:「你幾公斤?」,我報了個數字
然後又開始心虛地解釋可能最近過年吃太多會胖一點,她笑了笑:「沒關係,我們只要知道個大概就好。」
「我現在先幫你注射點鎮定劑,讓你不要那麼緊張。」,我點點頭,一陣手臂上的刺痛感隨即傳來,護士隨後又將氧氣罩放在我口鼻上,「這下子,我真的有開刀的感覺了。」點滴開始流入我的身體,可是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我仍記得我當時很認真的想要聽清楚ICRT主持人的談話內容。「我現在要幫你把手固定住,怕你待會手術中會亂動。」,於是我綁在床上了,很奇怪的是,我腦裡突然浮現了第六感追緝令的畫面,幻想著護士小姐手拿著冰鑽走著過來。天啊,護士真的走了過來,只不過手裡拿的不是冰鑽而棉花和消毒液。護士開始把消毒液塗抹我的身體,「啊,ꘊn冷喔!」,我雙腳忍不著這冰冷開始顫抖了起來,這種不由自主的顫抖感覺很像是小時候參加全校性演講比賽的那種雙腳發麻感。身旁閃爍著光芒,我的醫生終於現身了,他一進門只顧著 和護士 小姐說話,完全忽視我的存在。於是我不高興地把臉上的面罩拿開,帥氣的把手上針頭拔開對醫生說:「喂,我才是主角耶!」,當然,我並沒有這樣做,這是現實人生,到了醫院,躺在手術台上,你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像豬嘍一樣等待著被人隨意切割。
兩個大嗓門的護士在說著待會誰要先下去支援等等的瑣事,手術燈在我頭上身閃耀著,身旁ICRT的聲音仍在持續著。
「手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我身旁的護士告訴睜開眼睛的我,「咦,奇怪了,我什麼時候睡著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時不醒人事?」,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自己的時間被偷走一樣。開刀部位有陣陣痛感傳來,「好痛!」,我忍不住告訴身旁的護士,「好,我再幫你加麻醉藥。」印象中自己好像又睡著了,但又好像沒有睡著,因為我記得我說了不只一次的好痛,我印象中護士還告訴我:「快要結束了,醫生在縫了。」,也依稀記得自己皮膚被縫的那種拉扯感覺。手術過程的事情都只是片段,因為意識不是太清楚,我好像還聽到醫生護士的笑語,可能是因為我在胡言
亂語。我相信醫生護士工作的一個最棒的娛樂便是聽麻醉後的病人胡言亂語了。
手術過後,我被推入休息室休息,麻醉藥逐漸消退,結束了這天的折騰。
這就是我的開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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