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喘息 #
每個人都以為「害怕這樣子的生活」是理所當然的想法。
悲哀的,這樣子生活的內容卻又是在其中的每個人都拼命去融入的動作,
深深打入肉體內的一種深刻!
時間並無法化作文字或是言語,只不過是短短光陰內就被精心打造的盲目習慣。
努力去揣摩該如何模仿每道命令,然而回首每個人腳下忍住哭泣的黑影。
聽見喘息聲了嗎?聽見喘息聲了嗎?…,
原來人們根本無法分辨究竟那是來自何端的求救訊號。
# 二又二分之一的喘息聲 #
回憶的足跡是沒有辦法找的著來時路途的起跑點。
當我開始抗拒「害怕這樣子的生活」的這個動作,
很不幸地!因為每個人都依靠著巨大齒輪的轉動調整自己的腳步,
只剩下我在晃頭晃腦地朗誦著之前我所準備好的演講稿。
我所準備的演講稿分成五段:喘息、喘息、喘息、喘息、喘息。
然後依據他教我的定律,所有的人事物都可以分解為兩個部分,
於是很理所當然地把我的演講稿分為兩份二又二分之一的喘息。
白天的時候,也就是黎明前夕的曙光到黃昏過後的日落,
我大聲地唸出第一份二又二分之一的喘息。
夜晚的時候,也就是黃昏過後的日落到黎明前夕的曙光,
我像是呢喃自語般地輕聲唸出另一份二又二分之一的喘息。
跨越兩道分水嶺,這就是精心打造的習慣。
# 雨 #
自從跨過那條分水嶺之後的日子,每當雨水的聲音傳進耳朵的深邃處,
那會帶起屬於恐懼的灰塵,一種不知從哪裡降臨到我身上的恐懼灑滿了狼狽的身軀。
無論是在夜晚打響紗窗沉寂的雷聲、或是天明前夕轟隆隆的狂躁雨勢。
好整以瑕的雨勢早就看準了人們的陰霾。
望著眼前的巨大老樹,樹幹延伸著朝向雨夜裡的灰暗天空,
儘管一點也不茂鬱的枝芽像是托起了一股頹老的氣息瀰漫在每個人的眼前,
我反倒覺得那是一種不肯向哀嚎服輸的固執。
可笑的固執。
樹頂傳來烏鴉那聒噪的叫聲,我卻想像著頭頂其實是盤旋著鴿子的群舞。
由於牠們飛翔的姿態太過於優美,進而可以省略不少令心跳加速的空間。
這樣子的描述像極了陰冷的童話故事筆下那種會引人惡夢不絕的情節。
雨停後的烏雲,酷似小嬰兒的臉上是淚流不止的表情。
# 照片 #
沒有留下地址的一封信。可能是由於這幾日連綿不絕的雨勢吧,
模糊的郵戳黑印暈染在信封的左上角以及背後封口處,根本沒辦法判斷是誰寄給我的信。
毫無疑問,收信人的名字正是我這二十幾年以來急欲擺脫的枷鎖。
雨勢稍稍緩和些許,收音機傳來1976的雨天娃娃。
嗯!的確符合這時候天氣的一首歌。
信封裡頭只有六張照片,一位被藍色毛毯包覆著的嬰兒,
大概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也許是男嬰吧、也可能是女嬰。
直接跳過對於性別的猜測,照片中嬰兒的表情都是沉睡。
不論是那閉起來的眼眸或是稀疏的眉毛,都是陷入沉睡的姿態。
下雨天。其實聽著Bill Evans的Here’s That Rainy Day的時候,
應該可以更輕易地碰觸那較為柔軟的一面。
我是指,沉睡中的那較為柔軟的一面。
另外一面就是沉睡中的惡夢。
眼前照片中的嬰兒,無法辨別性別的嬰兒,她或他的沉睡是屬於哪一面呢?
# 二分之一的孤獨 #
任何人事物都可以輕易地被區隔為兩個部分,
比如:方向有左右之分、性別有男女之別、每一種水果也可以被輕易地剖成兩邊、
甚至連人們所說出口的內容也可以用誠實以及謊言來迷惑、
回憶也有封陳已久的日記和刻意閃躲的情緒…。
永遠無法忘記前些日子的那個傍晚,
當磅礡大雨灑在跑道上每一位急需溫暖的人們時候,
所有人匆忙地尋覓避雨的場所,僅剩下我依舊不停地跑著。
我還可以辨別雨水的冷靜以及淚水的宣洩、
我也把跑道上的自己和屋簷下的他們作了個巨大的劃分…,
這一切也是可以輕易作區隔的。
然而,孤獨呢?前所未有的孤獨侵襲上那時候的我,
像是濃酸可以很徹底地腐蝕塑膠製物。
不知不覺間,我的腳步漸漸停歇,漸漸躊躇。
那時候的我相當肯定,那當下我是絕對的孤獨的一個人,
孤獨彷彿是渾厚的一團力量打從我的心底要竄出來進入我所面對的生活。
那其實應該是分屬兩個不一樣的世界所擁有的力量才對。
我嘗試著想將這份孤獨的一部分擱在心底,
而剩下來的孤獨則拿出來放在其他人能夠看見的位置。
這一點也不難!不過像是大聲地唸出事先就背好的演講稿似的那樣平凡無奇。
當然了,你還是得把大部分的孤獨都吞下來,自己承受。
Maverick 2006/11/07-26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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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肆掠過後的蹤跡 也是陰冷的鋒銳表面 直到我被狠狠地嗆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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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Maverick08 來自: 210.61.75.20 (11/26 1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