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號,四月十六號。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號下午三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
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
事實,妳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 《阿飛正傳》
很想寫出關於天蠍座女孩的小說。但是連個故事開端卻也要想個老半天,我這才發現,
所有的想像力都已經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給剝奪走了。她的出現不令我感到詫異,但是
當她持續停留在我的世界中,儘管支撐著生活運轉著的齒輪也沒發出「喀啦!喀啦!」
的彆扭聲,怎麼擱了這一下子還是寫不出個圓融的鋪陳呢?
你的女主角可以寫我啊…,她知道我想寫的是關於天蠍座女孩的故事,竟然這麼建議我。
也許,她會是天蠍座的!問過她這個問題,她總是微笑著擰著我的鼻子。我想,只要可
以知道她的生日,一來可以寫張祝福她的卡片,其次也可以證明我的猜想。但我只清楚
她大我六歲這個「證據」而已。好幾次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翻她的皮包,卻怎麼也找
不到身分證或是駕照這類的文件。
二十二歲邁入二十三歲的過程,我與她的相遇就像是踏入了條隧道,她已經在隧道中準
備著等待我的出現,但是我卻沒能與她一起走到隧道的出口,那一端太霓亮了,我的眼
根本睜不開。無法捧牢的那光彩,好像一直在搖晃著的萬花筒,撩亂、絢爛,她在那端
冷靜地瞧著我的跌跌撞撞,執拗的脾氣的我,死命地追隨著。
她說著,她是在浪費我的青春。青春,是虛幻還是精采?青春不過是人生中短短的一小
截。我拿反駁她的這番話,寫在自己準備好的稿紙上頭,那第一段是這麼寫的…,
青春,是虛幻還是精采?青春不過是人生中短短的一小截。我很認真地寫了三百六十四
篇日記,好怕自己年紀大了,再也記不得自己二十一歲那年的青春。但是十二月三十一
號那天,我期待在常去的咖啡店遇見了她,天蠍座的她,我一看就知道……,
……。
好幾個夜裡,咬著筆桿,無法快樂的夜裡,遍體鱗傷的筆桿。因為在腦子中填裝太多的
思念,扼殺了創作的原力,她的笑顏中牽引著無所謂的姿態,好一個無所謂,好一個不
在乎。也許她愛的是六年前的我,六年後的我還是等到了她;她在乎的是六年前的我,
六年後的我在乎的是她。這並不是夢,並非夢中的想像或是揣測就能夠一筆帶過那魔幻
式的過程,我只不過是忌妒著,深深忌妒著那一個世界的我。也許那個我是不存在的,
為了個不存在的影子,我狹長的身影如同那被甩在桌緣的筆桿一樣,遍體鱗傷。
我明白妒火在作祟這道理,怎麼可能會有安分地守候著愛情的忌妒呢!恐怕我無法寫出
關於她的小說,無法寫出關於天蠍座女孩的小說。的確是很瘋狂的悲哀。
「您撥的電話已暫停使用,您撥的電話已暫停使用…」我清楚聽見了。
Maverick 2007/03/10 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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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肆掠過後的蹤跡 也是陰冷的鋒銳表面 直到我被狠狠地嗆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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