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至第二百篇!
踏過兩百次靈魂出竅的旅途,四百多個如朱天文在《荒人手記》中所
寫:「我寫,故我在。直到不能再寫的時刻,我把筆一丟,拉倒,因
為我再不會有感情有知覺有形體了。」的日子。書寫如同輸血,直至
我體內流動著不再是本我的液體;寫字如同血流,直至無法被人看透
我心底的脈絡紋路。埋首案牘是種飢渴式的慾念,從中獲得孤鳥墜落
的快感,一波波不斷歇的高潮席捲而來,淹沒,襲擊,冥想,茫亂…
…,各式字眼接踵而至,然後高潮退卻,眾人皆醒我獨罪,以油墨渲
染罪惡。儘管這飢餓需索無度地渴求饒恕,夜半下廚煮碗雜和七情六
慾的湯麵,呼鬼引靈,好一場華麗的化妝舞會。
歌手張惠妹唱著〈沒有煙抽的日子〉。我流著淚踏入黑夜吸了好大口
煙,被辛辣濃嗆所制約,疏離從此刻被喚醒,時針秒針見證著偉大的
穿梭時光的隊伍。這隊伍破壞過去,肢解現在,詛咒未來。被這時光
隊伍噬光了的記憶,我撿拾停留在青春期的屍塊,試圖縫紉具新體,
日以繼夜埋首案牘,忽地微痛感令我大徹大悟,原來短短煙節帶來灼
熱。終究沒能縫補裂痕,我帶著渾身瘡疤邁進而立之年。
攀上救贖大樹眺望遠方微光,暴躁情緒狂妄而來,像是幻覺地看見曾
擁抱過的錯愛,身靈分離的男女性愛。飛翔,撐開謊言豎立的羽翼,
妳可破蛹蛻化為最美麗的姿態,沉溺於人間,男人如是這麼說的,以
聖父、聖子、聖靈之名保佑你們的遊戲,自成群結隊的女人們來來去
去夜的案牘上,我亦似是默禱,如聆聽暮秋吉他調,劃下一條接著一
條的火柴,拈著一根接著一根的Seven Star,寫下一句接著一句的疑
懼,編織這片蜘蛛網,成群結隊的女人們是獵物,案牘捕蟬,焉知時
光隊伍在我之後。哀傷的吉他調繼續在我的筆尖唏噓,彷彿在我夢中
活竄不已的老鼠,覓食點綴我身的瘡疤。
有感而起,寫下男孩的懦弱,女孩的瘖啞。乖巧又聽話的思維,我認
命地寫著,數落回憶的女孩命名我的窗為懦弱,至此七百多字的我恣
‧意‧任‧性‧妄‧為‧隨‧風‧嘆‧息,回盪在泛黃的美麗時光,
整理措手不及所遺留下的凌亂。既然泛黃,不如燎燒美麗時光,我衡
量不盡有多重的灰燼,沉甸甸,反倒助我一臂之力在恍惚心靈下寫了
《求死遺書》,當時我的確尋死,就如女孩所言的瘖啞,包覆著我的
母胎意識,致命又錯誤的開始就窒息了所有的一切。
原來我還無法死去。
懷抱無法抵達絕望的難受,我擲棄書寫改以旋律替代文字,深怕錯過
每道細節地專注聽著〈Revolution 9〉一曲,我聽見了雜音,我聽見
了訊號干擾,我聽見男女呢喃呻吟,我聽見群眾的怒吼聲,我聽見了
……,那拼湊太多人們所負荷不及的力量,而我還聽見了時光隊伍群
從我身旁走過的腳步聲。一道道畫面如幻燈片般瞬間切換,前會兒是
台北,後會兒是台中,我與許多陌生臉孔對戲,他們的蒼白臉色狹長
身影襯托在失去對焦點的長鏡頭前,模糊的視線我卻還無法避開漂浮
在眼前的污穢骯髒物。閃躲不已,我沾附上了噁臭味。開始作嘔,我
被這身噁臭剝削了自由。
我才拼湊出《The Age — Ashes of Time》,都是秘密,我姦殺了他
們的秘密,沾滿血腥的文字才是等候處決我的劊子手。正飛舞喝采的
血腥在隧道內等候人頭落地的一刻,恰好時光隊伍走到四百二十三天
前,澆淋了案牘前的我的慾念。於是我懷著不被寬恕的噁臭囊皮繼續
苟活在這失去自由的國境。不厭其煩,日昇日落,我的沉默,我的
Revolution 200。
Maverick 2007/05/24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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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肆掠過後的蹤跡 也是陰冷的鋒銳表面 直到我被狠狠地嗆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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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Maverick08 來自: 61.65.71.158 (05/24 2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