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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方才忘了的話題。 在L的板上看到他們學校賣的雞排便當裡頭躺的竟然是魚,因為自己一向痛恨魚 的緣故,所以也莫名地為之憤慨起來......說真的我也搞不太清楚為什麼會那樣 地討厭這種食物,明明在小學四年級以前,我還是會同弟弟搶魚眼睛吃的,未料 到了五六年級,自己便再也不碰這軟軟黏黏,令我厭倦的東西了。 我很瞭解,那「魚肉好吃否」的事件只是自己掩飾不再喜歡魚的藉口,可究竟是 為了什麼原因而放棄一向喜愛的東西我也真不明白。是魚皮嗎?魚刺嗎?是那越 來越難以忍受的獨特腥味,抑或是一瓣一瓣品嘗的細膩食法已不能滿足我對於肉 的,越發強烈的撕咬欲望?...... 因為我還是喜歡炸魚塊啊。說來真是慚愧,活到了大二才明白,原來販賣那美味 的店家只消走幾步路便能找到了,而在我之前的想像裡,那是要騎半小時車才能 到的遠方啊。不過,當我知道這消息,恃著那店只在左近,想自己有空便隨時可 買時,那店卻也因為市場的拆遷而人去樓空了。唉,往後也不知要往何處去找? 淡水的幾間店吃過,然而好吃的從未給我遇著;也許要去北投那兒的市場尋覓了 罷。 離題了。 之所以喜歡炸魚塊,我想一來是因為它無魚刺魚皮,其次是自己嗜好油炸的食物, 加以那魚塊不似其前身那般軟弱,給了我肉之「緊實」的感覺(?),才會如此 喜愛它的吧。 奶奶是去年搬到桃園住的,在那之前的十數年時光中,每次隨父親去探望她時, 幾乎都能吃到炸魚塊(台語叫「魚仔炸」),往往在飯桌上的諸般菜色中,就只 鍾愛此一惱人的東西。我們一次買差不多是十塊(唉自己對斤兩計量著實沒概念), 若兩三個人吃,勉強還能過過癮,可教人要惱恨的是,通常都有五六個人吃它, 這樣自己根本就分不到一兩條啦!或許別人對它並無甚牽掛,然而我每次吃得都 是膽戰心驚,深怕一不留神便吃少了。不過這倒從沒發生過,因為更常我是,慌 亂而倉促地吃到了第二塊──自己算計之下可分配的最大額度時,便痴痴巴望那 剩餘的美好,心底猶豫:是否要跨過界線去夾那三四五塊呢? 從小我就是個閉鎖的人,面對很多事都是以父母親那種謹守規矩之教育理路而思 考而行動的(不過現在那樣對自我的約束已經少很多了......),所以,吃東西 前先問長輩是否要吃、別人給自己沒來由的好處時萬萬不可收下、要玩就不要哭 ──這三條準則是我至今仍能深切記得並列出的規矩,且幾乎都能做到;其餘的 「標語」必定還有,只不過那就像密閉的房間中微渺的光源一樣,一點一滴侵蝕 著角落邊緣的黑暗,沿著時間在我的生活裡製造兩難...... 像是我最近玩模擬城市的情況,雖然想設計壯觀的建築物,可終究只能把樓房之 身影侷限在一逼仄的、由街道圍成的6*6之區塊,無法突破那樣的牆,就不可能有 更大的發展。 也許是我太執著於專一事物的營構了,當我為某一棟建築物遲遲無法升級而煩惱 時,另外一區的屋舍們竟已悄悄地發展到了更高階段而我不自知;所以往往我為 父母親給我安上的緊箍咒而感覺厭煩,卻也不免的想到周遭的親故們說我自小到 大都是有禮的孩子,便這樣自我消化了那些疲倦與忿怒,甚至為之前激動的想法 感到一絲絲愧疚...... 有時真覺得討厭與虛偽,在很偶然的一次經驗中,我發現了那些規矩、禮貌都只 是一種討好別人的形式而已。記得某天別人送我一塊欲喫已久的蛋糕,回家後例 行性地問母親是否要吃,原是習慣而無所謂意義的問,未料母親竟點頭說好,在 那一瞬間我是非常錯愕的,於是我把蛋糕放下,自此知道那些禮貌,只是一結又 一結言不由衷的包袱。 當我三天兩頭在餐桌上為了那第三四五塊炸魚而天人交戰,我知道又是那些緊箍 咒在作祟了;我在牆裡頻頻往更欲望的牆外探頭,卻始終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 最討厭的是,若是看得見而吃不著那也就罷了,但很多時候別人並不似我那樣對 炸魚塊有強烈的執著,常吃了一塊而已或根本不吃,於是在我最後清盤將它們通 通掃進胃帶時,又不免要慚愧自己怎會恁地小心眼...... 那真是種矛盾的情節。 凌亂記了這些,是要提醒自己待人要真誠點,雖然無法破壞那些框架,可還是能 在有限的範圍內轉化自己:在魚和炸魚塊的選擇之間,在「魚肉好吃否」的說詞 與不吃魚的真正原因之間,在那些規矩和心中真實的想法之間......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4.54.126
mimiz:討厭,一開始只是想寫跟魚有關的事而已,寫了一半去睡,醒來 05/11 16:29
mimiz:後轉折真是劇烈XD 05/11 1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