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很久沒響的鬧鐘,響鈴不知關閉多少天了?我早就忘了。
不過當我想知道時間的話,我還是會習慣地望向它。
某天去大賣場買些吃吃喝喝和一些生活用品,一回家,
像完工似地先犒賞自己喝一罐飲料,一喝完,隨手把空罐放在桌上;
桌上的鬧鐘,我一向把它擺放在隨時可看到時間的角度,
但這不經意的動作把鬧鐘顯示時間的圓面擋住了一大半,
當時心想著這沒什麼,擋住就算了,要知道時間又不一定要看鬧鐘,
不過當時我卻連一絲想把空罐丟到垃圾桶的意念都沒有。
隔天,鬧鐘旁邊又多了一個空罐,這次鬧鐘被擋住的部分更多了,
即使盯著鬧鐘方向仔細看,也不一定能正確辨識出時分秒,但我依然沒想要把空罐丟掉。
幾天過去,鬧鐘已經完全被增加的空罐擋住,而我也習慣不看鬧鐘的時間了;
又過了幾天,桌上一堆空罐還留著,反正對我的生活沒影響,
我也就不去管它們,習慣不看鬧鐘後反而有種輕鬆的感覺,像是沒有時間的束縛。
這陣子我以為時間多的是,於是想吃的時候就吃、想睡的時候就睡,
就算晝伏夜出、作息不正常也覺得無所謂,懶洋洋草率地生活著,
直到我喝完最後一罐飲料,又想隨意放在桌上的時候,
不小心撞倒了之前的空罐,隨著鋁罐倒落的鐺鐺聲越來越小,
鬧鐘的滴答聲,越來越清晰地縈繞在我耳際,
我注意到了鬧鐘上面熟悉的影像,由1到12圍成圓形的數字。
看著秒針一秒一秒的轉動著,我不知呆了多久,不禁問自己「我在做什麼?」
很不願意承認,一直在傻傻地欺騙自己。被擋住的,不是鬧鐘的時間,
而是自己心裡的時間。不知過了多少天,今天,我把桌上的空罐收拾乾淨,
重新啟動鬧鐘響鈴,提醒心裡時間跟著真實時間前進,讓停留在過去的心,
面對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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