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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夜有些寒冷,這大概是今年第一個寒流。 她下班之後收拾好疲憊與黑眼圈, 捻上一根菸灰殆盡的空乏冷清, 撥出一個半年不曾撥過的號碼,歪著頭看著天上的半邊月。 「好嗎?」 『很好。』 她與他交換了通關密語之後,打開深鎖的那扇門, 生鏽的鐵鎖咿啞的聲音回蕩在新建的大樓裡, 一隻跛腳的貓慢條斯理地閒晃著,嘴裡呢喃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十五層樓高的台北更顯得冬天的清冷。 他啜飲著 Whiskey,說著自己失去了言語能力, 她指控著自己的濫情與過往的哀傷, 用極端的字眼試圖掩飾自己脆弱的眼角即將潰堤的液體。 『孩子,妳始終是孩子。』 他伸出隔著袖的手指輕撫著她為誰剪去的長髮不再, 那與俏麗短髮不搭的長長劉海卻在在遮蓋不了她落寞的眼睛, 好比散落在半邊月的星子,爍爍地微微光亮著。 其實是不想擁抱也不需要,也許只是因為溫度驟降導致心臟無力, 腦筋糾結著一團混亂的執著, 背後的陰影卻幽深地讓人不知該吐露什麼對白。 她聽著他的手機躺在深深的大衣口袋不停地發出無聲的顫抖, 話筒隔岸究竟是誰今晚需要取暖? 那一直不是她們之間需要過問的答案, 也沒有所謂的責任或關係存在彼此的身分, 「我跟你又算是什麼?」 很可惜, 儘管是馬奎斯、村上、吉本巴娜娜或是托斯陀也夫斯基也答不出。 有意無意聊著米蘭昆德拉以及影展的道貌岸然, 『村上還是過於平淡地將不帶情感做愛合理化的嗎?』 他抿著嘴有意無意地笑著, 舉起酒杯向半邊月致敬。 『妳的出現我很開心。』 「喔,嗯」 而她清楚不過,自己終究扮演著陌生人情緒失落時的小丑罷了。 半邊月西沉之前的沉默還需要多久? 她靜靜數著奚落的星子與手錶指針過慢的跳動, 矮人在時針、分針、秒針之間快速地旋轉著迴圈, 搭配著蕭邦的波蘭圓舞曲, 彷彿是吸了大麻般的暈眩感,持續地將空間強制地塞滿。 『妳很好。』 「我知道。」 她卻不明白男人究竟是懦弱膽小什麼導致說不出建設性的要求, 說著什麼都不在乎的他, 纖長的手指頭只停留在她紅色的高跟鞋尖頭,來回不斷地撫摸。 轉瞬間半邊月被烏雲吞噬好大一口, 無雲的天際何時來的雲朵誰也沒有察覺,但那終究是將黑暗的微光併吞了, 夜就顯得更黑更淒冷,人就更靜默。 她揮揮手向半邊月道別, 有些部分又更陰黯地沉澱在某個角落了, 誰也無法觸碰。 --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gladysxaw/ 螢幕兩端觀看及被觀看的彼此,正是我所要的安全距離 架構一個真實與虛幻交雜的空間 埋下希望的種子,埋下記憶的屍首 觸手可及的,卻又缺乏其他瑣碎的真實撰寫,你始終在猜疑 不過,我躲在孤寂的透明堡壘,很安全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9.7.27 ※ 編輯: plutosayaka 來自: 61.229.7.27 (11/13 1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