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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跟宏文、彥仔、小寶打麻將到清晨五點半, 這似乎已經成為每年的例行公事, 同學會等於麻將群英會,連那群女生也在樓上打脫衣麻將。 每次除夕夜,吃飽飯沒事做, 總是一群人跑到宏文家打牌、聊天、喝酒, 今年又少了一些人了。 高三那年,群過世, 那次過年很難熬,沒人敢提起任何群的消息, 我又是那樣地想知道,卻沒有人願意告訴我群的骨灰究竟在哪裡。 「蕭,別去了,他知道妳心意就夠了,去多了,牽掛。」 克勳依舊沒有什麼變化,虧我當年還賭定他應該有一百八, 浪費了那張俊秀的臉,不過聽說撞球越打越強。 長大了,大家似乎就不打籃球了, 籃球場上還看得到的熟面孔,除了豐仔都是一些小毛頭。 榮仔因為太胖跟舊傷,膝蓋軟骨磨損,被醫生警告不能再打球; 宏文、蘇仔、小寶,三個人似乎載妹都來不及,沒空來球場; 克勳說要當美型男,不打球了,會曬黑; 博文八百年沒見著他,小時候偷偷暗戀他很帥的大哥二哥, 大哥結婚生孩子了,二哥則不知道在哪裡工作。 一個人實在好無力,打球的伴越來越少, 連顆籃球也借不到,只好騎騎腳踏車。 跟楨雅兩個人騎車在昔日的椰林大道上, 筆直長達幾百公尺的路,往昔是兩排三樓高的椰子樹, 前些年因為樹葉、椰子掉下來砸傷行人,被鄉公所砍了, 改種了桃花心木,不過喬木實在長的很慢, 好些年了,連遮蔭都說不上,依舊是矮矮小小的兩排, 筆直的路,就顯得更空盪而冗長。 「蕭,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國中生嗎?」 『是啊,我以前騎這條路都閉眼睛在騎,然後叫克勳幫我看車,哈哈…』 跟雅兩個人騎到漁港旁的沙灘,果然是老了,提的都是當年往事, 對於未來兩人倒是沒多說什麼。 孩子的時候,總是說著以後要到北部唸書工作,交怎麼樣的男朋友, 現在還真在北部唸書工作了,男朋友也交過數個了, 思緒中轉的卻非未來的種種,想念的都是老舊而灰黃的記憶, 似乎非要用那些故事來證明自己的存在,自己曾經那樣活著的證據吧! 我打了通電話給一年多沒有聯絡的他,雖在口頭上曾數次向朋友提起, 說實在話,真的一點感覺也沒了, 看看那些以前跟他剛分手所寫下的字句, 「曾經那麼痛呀!?」 現在剩下的感覺大概只有這樣吧! 在一起發生過的點滴,也非忘記, 只是曾那樣刻骨銘心的事情似乎都隨時間的流逝,被水洗般地斑駁。 輕輕喊了叫了數年的,他的小名, 電話那頭他愣在那,可能也沒想過我會打給他吧! 也好,前年聖誕節最後的一次擁抱, 或許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了, 現在這通電話,也許是最後一次聯絡也說不定, 誰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喂!結婚記得寄帖子給我唷!」 當年是我的錯嗎?我想我沒看錯他,他真的是一個用情專一的男孩子, 和我分手後交往的那個女生依舊是他的女朋友, 也僅能祝福他不會被兵變,一兩年後真能寄張帖子給我, 好讓我在他喜宴上唱著陳奕迅的【婚禮的祝福】。 心裡很亂,現在對你的感覺仍是閉上眼就可觸碰般地清晰, 自言自語猜測著,你對我應該是隨著時空的隔距越來越淡吧! 自己卻像個傻子般, 明明知道那或然率實在太低,卻哪怕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我也想等待。 他媽的,我是笨蛋! 於是好想跟你說些什麼也要壓抑, 於是好想擁抱你也要壓抑, 我真害怕自己無法忍受這樣的慾念而抱著別人想你, 你大概是一輩子都無法明白那是怎樣悲哀的事情。 --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gladysxaw/ 螢幕兩端觀看及被觀看的彼此,正是我所要的安全距離 架構一個真實與虛幻交雜的空間 埋下希望的種子,埋下記憶的屍首 觸手可及的,卻又缺乏其他瑣碎的真實撰寫,你始終在猜疑 不過,我躲在孤寂的透明堡壘,很安全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9.8.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