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還是小沙彌的時候，我對這個世界有很多的疑惑與不愉快，有一天，我去問
達摩大師。
我誠心的合十：「大師，弟子不愉快，覺得世間的一切都不對勁，為什麼有那麼
堆的災難和悲痛，我常被人傷害，也傷害到別人。」
達摩回答：「你太注重自己的感受了，你要把自己給放下，學習『無我』。」
我不太明白，求問解釋，大師只說：「把自己當成別人。」
我不好再問，只好回去自己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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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天，我的心情不錯了，天底下的事情沒有自己的事情，那不是很輕鬆，連
自己的事情都不在乎了？那麼就更輕鬆了，我覺得很愉快，跌倒了也不痛，這流
的血的不過是個皮肉，自己流血都不痛了，何況是別人流血，我笑看眾生浮沉，
產生一種有趣的距離感。
但久了，我發現我身邊的朋友漸漸變少，我也不太懂別人了，我覺得心裡怪怪的
，雖然淡然許多，但是說不上快樂，於是，又去見達摩。
我隨意踏坐：「大師，我現在已經無我了，但是為何感到缺憾，好像少了什麼？
既然無我，應該會沒有感覺啊？但我不能對自己說謊。」
達摩說：「你雖無我，但無慈悲，看淡一切並非中性，無也不是中性。」
我不太懂，於是又問，可否解釋更詳細些。
達摩說：「視人如己，則為慈悲，你放下自我，雖成無我，但既然無我，怎有體
會的客體，沒有體悟，雖生猶死。」
我聽完汗顏，趕緊拜退，再多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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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幾月，我感到自己慈悲無限，對來的人總能同理如己，最喜悅的莫過於，當
我幫助別人的時候，這人可以獲得成長、幸福。
只是，過了幾日，那喜悅轉為哀傷、無力的想法，我又去找達摩了。
大師說：「你得慈悲，卻失無我，沒有整合，哪來平靜。」
我流著淚道：「我很希望他們改變啊！但有些人就不改變，好說歹說，我親力親
為，示範教育，但有些人就是漿糊，動也不動，好些的還只是哀嘆，壞
些的殺人害人，勸也不聽，視人如己，看到他們如此混沌痛苦，你說，
我怎麼平靜呢？」
達摩用手摸了我的頭：「孩子，你會懂得，接著，你需要學著，把別人當成別人
，每個人有自己的心路歷程和因果造作，你不能改變他們的自由意志，
做好你該做的，把成就交給上天吧！」
我好似懂了，抬頭看著慈祥的大師的臉。
大師續道：「把別人當成別人，看出各自的因果，就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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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數年，我頓感清明，每日下鄉，時時助人，有空講經，有些人受用，得到
成長，我為他們祈福，有些人不解，或知而不行，我也不怨，只是循循善誘，
等待他醒悟的一天，我體會到一切都眾生有自己的造作，耐心、愛心、慈悲心
，漸漸幫助我顯得清明與平靜。
只是，我開始變得很忙，眾生的事情很多，多到我沒時間靜坐，也沒時間冥想
，更沒時間去找達摩大師，我雖喜樂的幫助他人，但似乎自己漸漸的消失了，
變成一個棋子，這是無我嗎？我也充滿慈悲啊！而且我現在也懂得看人的智慧
了，那我已經圓滿了嗎？
就這樣，漸漸的，我連想這個問題的時間都沒有了，經年累月，我便病倒了，
病榻之上，仍有許多人來問法、問道、訴苦、訴怨，我終於也無法負荷，昏晕
數日。
一日，一雙溫暖的手摸著我的額頭，我悠悠醒來，是達摩大師。
我趕緊要起身：「大師。」被大師制止了。
達摩說：「你將且休息，無須縟節。」我心上驚疑，卻也因身子太弱，還是躺
著舒服。
達摩右手抓著我的腕：「你已得智慧，看穿一切，能解眾人之惑。又有慈悲，
助人渡人，有普渡眾人之心。難得無我，勤於助人，視身體為幻象。
接著，你該學習回歸自己了。」
我皺起眉頭，腦袋卻思索不起來：「嗯！」
達摩又說：「你要什麼呢？」
我腦袋頓時空掉：「我？」我哪有我呢？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要什麼？「我要眾
生得到智慧，我希望人人解脫。」
達摩莞爾：「你解脫了嗎？」
我頓時傻住：「我‧‧我‧‧我解脫了嗎？」我微微的搖頭，眼淚竟然流了出
來，接著一股放下的感覺來到身上。
達摩：「回歸自己，自然自在，自己超脫，眾生超脫。」
我雙眼看向床頂，似乎看穿了屋，看到藍天白雲、浩瀚宇宙，眼中在無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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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數世，我來到此生，因緣說不盡，只在體驗終。
達摩，何時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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冂 ▲ ▋ 思 去
◤◥███◣ ◢█◣ ▊ 願作陳摶睡百日，思為李耳避世去。 ▏
◤ ◥███◣◢▇▇◣ █ 閑散逍遙自由過，枕流漱石遊太虛。
▕ ▲▕ 田 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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