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隔了四年後，我的腳又碰到了足球。
如果不是為了經營無聊的辦公室八卦事業，
我想我早該忘了原來人生也是有足球參與過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年學校要舉行學院間的女子足球比賽。
隨便想想，怎麼會有女生把足球作為娛樂休閒天天玩呢？
打打羽毛球，跳跳健美操就好了嘛。
事實也証明，這荒唐的比賽在女生中並沒有市場，
舉行過我們那一屆，它就從歷史舞台上消失了。
但無論如何，我們還是經歷了。
當然我沒有神經到自覺報名參加，但是以我健壯如牛的樣子，
隨便什麼體育比賽，輔導員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我。
足球比賽也是一樣。
他也就是強勢的走到面前，
對著我們幾個高大的女生說：“足球比賽，支持一下。”
于是我們就被逼上了賊船。
可是計算機系最後堅持參與的
卻沒有當時聽到那句話的其他幾位“高妹”。
只有我，以及原本只是為了挺我卻被莫名拉入的兩個室友，
感謝tako和13。
接著，三個完全不會踢球的女生開始為了莫名奇妙的理由
訓練、準備比賽。
教練是學院體育部的幹部們。
對于我們來說，他們可以隨隨便便挑球過頂、轉身過人，
根本就是球星了。
因為身高，我當了守門員。
本以為不用滿場亂跑，是一份好差事，做了才知道，
真是tm的狗p。我想比賽場上誰也沒有守門員來得神經緊張。
我甚至緊張到站在那裡發抖。
基本上，我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有運動天分的人，
即使實際水平麻麻，但至少可以在短時間內姿勢到位，
看上去有模有樣。我以為自己真有些守門天賦，
到了場上才知道，比賽的時候，你會什麼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在瞬間把你學的那些動作做出來。
緊張是人性的天敵。
後來我想起，常常疑惑，為什麼那時候，
tako、13和我為什麼明明嘴巴裡嚷嚷著不情願，
卻還是天天屁顛顛的早起，
練習盤球、帶球過人以及射門的動作，仔細聽教練們的教誨。
其他參與比賽的女生並沒有這樣，
她們只是漂漂亮亮出現偶爾在球場，偶爾射幾個門。
輸了比賽，不過唏噓兩聲，轉頭還是笑笑離去。
而我們，卻在輸了比賽之後三個人抱頭痛哭。
現在，跳脫出來看一切，那不過只是個遊戲而已。
而當時的我們，是真的把它當作了比賽，
三個虛榮心旺盛的女生──輸不起。
是的，雖然我們很認真地學習、訓練，我們還是輸了。
一共只踢了兩場小組賽。
第一場1：3，其實只是一群女生圍著一顆球的混戰，
而我們比較倒霉，在混戰中敗北。
第二場0：1的失利才叫痛心，
讓我明白了一個人生道理，
有時候認真是沒有用的──
當你的對手中竟然有人在你面前輕鬆挑球過頂、轉身過人，
並且讓任意球劃出漂亮弧線越過人牆時。
我瞠目結舌，可是，我發誓，
那個任意球我有反應過來並且伸手擋它。
不過，皮球還是帶著巨大的旋轉和驚人的速度
肆虐地碾過我的指尖，滾入球門。
結果只有──手指廢了。
那荒謬的比賽甚至沒有為守門員準備手套。
我輸了比賽，還要經歷生平另一項慘事。
有沒有試過讓自己的手指整天只能保持微微彎曲，
粗壯到完全沒有褶皺，就像若幹胡蘿卜？
不過，手怎麼樣真是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在最後幾分鐘讓對手進了球，
在大家努力了那麼久即將不再面對失敗的時候。
現在想起來，那時的場面像極了無聊的tvb電視劇。
失敗之後，作為守門員的我覺得自己是第一責任人，
辜負了大家整場比賽的努力M之前的心血，
回到寢室就開始用腫成胡蘿卜的手抹淚，
忍受輕微動作帶來的手指劇痛。
然後，13和tako為了安慰我也開始自責。
13說都虍她防守犯規才導致對方有任意球機會。
tako說都是她沒能把握機會進球才會最後失敗。
反正，三個女生就為了那場本應該無所謂的遊戲抱頭痛哭。
足球之于我，只是那幾個禮拜、兩場比賽以及浪費的眼淚而已。
似乎也沒有留下多大痕跡，
轉眼就成了偶爾才能觸景從角落裡翻訪來撣撣灰的回憶。
但至少也算有了手指完全沒有褶皺的那段時間──
難得的人生體驗。
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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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沒有麻痹在這一切光怪陸離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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