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整夜未眠的疲憊,我還是到了新生們的比賽現場。
連續兩天,這樣的行程都對我的精神與體力添上了很大
的壓力,尤其是心裡一直想著『還剩多久?還剩多久?』越
來越越大的差距、旁邊觀眾的冷嘲熱諷、場上對手的玩弄。
對方不會有像教練那樣要求運動員精神的人,不會提到
什麼尊重對手,只會跟著一起叫囂謾罵,彷彿要把敵人弄到
連僅有的自尊都消失殆盡才行。
在我們那個年代,這很難看到。
但最近看到學弟們出外的比賽,這些狀況幾乎都快變成
居家良藥,出外必見的情形。
套句前前前前隊長(反正就我上一屆)說的話:
『已經沒有倫理了。』
其實這也有些發生在我們球隊上,不過在傳統與老人的
約束力下(也可以說在我雞婆的說教下),學弟們也多多少
少在學習著,至少看起來還像一回事。
可是對於現在年輕一代的大環境,那種互敬互重似乎都
快變化石笑話了。
但無力改變的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比賽依舊在自己的唏噓中,無情的進行著。
而分數仍然繼續拉大著。
第一天是進學部的比賽,對手是商科的某一人球隊。對
方的35號真的很不錯,切入跟禁區攪和都很有一套,感覺就
像前年加入的體保生廉價版,其他隊友雖不是多強,不過也
都看得出來是有在打球的。
反過來看自己的學弟,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那個零分
掛在那邊很久了。帶過中場也很辛苦,還好對方沒有用什麼
全場包夾,不然賽況應該會更慘烈。好不容易投進一顆兩分
,全場歡呼(包括對手),簡直就像某年大中盃時的清大,
只是我沒想到幾年後變成了自己人遭到這種待遇。
最後靠著一顆罰球,第三分上了分數板。
這也是最終比數了。
比賽裡,看到一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學弟,以為自己很帥
,實際上令人覺得發噱。包括被撞倒還在地上滾一圈的,包
括喜歡No-Looking Pass 的,我不禁把小K抓來詢問一下。
小K對我苦笑,也跟我抱怨了一下關於學弟不練球的事
情,我心裡的OS其實是:『你當初沒來的時候,我也很想抱
怨…』不過想到現在球隊的狀況,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在
某些角度,問題也的確不在他身上。
『明年回來打吧。』我說。
「會的」雖然沒有什麼期待,不過聽到這個回答,我還
是無可救藥地高興了一下。
第二天,我熟悉的日間部。
相較於第一天的賽事,對這場比賽我多少還抱著絲絲期
待(真的只有一絲絲),結果,失望之外有著更多的氣憤。
打不好沒關係,但是嘴巴不饒人的態度,真的讓我有點
抓狂。最後拿了六分,當然,又是另一場屠殺。
學弟不會運球,被包夾球就自然地掉;學弟不會傳球,
今天對方抄截不知道有沒有破20;學弟不會投籃,投出去的
球好像都會飛到美國去。
馬布瑞跟我開玩笑說:『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們比進學部
強兩倍?一個拿三分,一個拿六分,然後對方都拿了快四十
分。』我苦笑,心裡想著:『這只能證明有一邊運氣比較好
而已。』
賽後檢討時,小斌問我要不要下星期一陪他們練一下。
我是很驚訝的,自從那件事後,小斌很少主動這麼說。當下
我當然義不容辭地說好,還發下每天早上都會來的豪語,反
正我上夜班,沒有早上起不來的憂慮。
不過那樣的心情,瞬間被點點說的:『對方並不強,是
自己沒打好…』云云的話給打壞。
『你會運球嗎?你會投籃嗎?你會傳球嗎?你們什麼都
不會,請認清這個事實。』跟小菜借了點時間,我帶點氣憤
的說了這些。
當然,還是以鼓勵做收尾,我實在不太會當壞人。
總之,無奈、無力。
我只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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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人類的溫暖…是指什麼?」
夕陽下的山丘,我看著遠方,疑惑地問著在身旁的她。
她沒有做太多解釋,只輕輕地挽著我的手。
『這就是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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